“不要走吧。”
“……”
奚温伶声音暖润,只是平时端着老板的架子,说话刻意压低嗓子,带着冰渣,此时却甜到骨子里,仅仅不费吹灰之力的三个字,再加一个语气词,将他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秦方靖低头索吻,动作并不温柔,却能让她感到一种呵护与宠溺。
要是认真去想,这一刻他们等同于重新开始,这就是她的另一个“第一次”。
秦方靖想着是否该温柔一些,久旷未满的身体根本不让他放慢步调。
两人缠到一块,他疯狂的想要吸=吮和汲=取她身上的甜美,呼吸相融,男人沿着她双唇的形状,一点一点地摩擦,不大的空间满溢着煽情。
“我回家之前,已经让公司去网上处理你的事了。”
他的指尖伸入衣服,在她身上揉捏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身子紧密贴合。
“先把那些谣言删了,再清理场子。”
“嗯……我觉得可以。”
奚温伶被一种深不见底的气场诱惑,她曾经被这样吸引过,也经历过,即便大脑的记忆丧失,身体也产生共鸣。
他的温谦,神秘和某种不经意透出的防范,就是这么不住地吸引她,让人想要亲吻和拥抱。
脑袋昏涨涨的,根本没法思考了……
更衣室的房门半掩,楼道口有脚步声靠近。
秦方靖停了动作,听见韦斯莱在走廊外请示:“秦先生、秦太太,解心宁小姐来看太太了。”
他轻笑了一下,“真该把你这个朋友和奚温宁一块送去美国。”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奚温伶愣了一下,急忙将身上的衣服拉扯好。
一时谁也没说话,满室只余下仍未散去的微漾情=潮。
**
两人下楼的时候,解心宁端坐在沙发上,喝着盛在华丽瓷器里的锡兰红茶。
看见他们过来了,她觑了一眼,登时就有点明白了。
不愧是奚总,厉害厉害,失忆了都能这么快重新好上?
温伶嘴角微扬,看向几米之外的年轻女孩。
漆黑柔顺的长发似一匹绸缎,卷翘的睫毛不时忽闪,眉眼乖巧伶俐,有种出生大户人家的温雅恬淡,偏偏穿一件黑色夹克,搭破洞的牛仔裤,反差萌冲淡了几分古典的气质。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周末一起看电影。”
解心宁从沙发起身,走到她边上,过来抱了抱:“想你了,不行吗?”
奚温伶一笑,与这姑娘的肢体互动并不让人讨厌。
佣人为他们添上两杯红茶,秦方靖端了一杯递到温伶的面前,她接过来,感觉到男人手掌的温热,忽然变得有些眷恋这份关心。
三人坐着聊了几句,秦方靖对她的朋友也很友善。
解心宁和冷杉检察官都念得一个高中,一个是温伶的高中同学,一个是学长。
她家里有点底子,书香门第还出过几位颇有权势的军-官,早先从北京搬来s市,与温伶一起学了设计,如今创出一个衣服品牌,也和别人合作美妆。
今晚,解心宁也是担心好朋友,才会特意跑这一趟,现在见着了人,知道她即便这样没被闲言碎语影响,才算安心。
喝了口茶,还忍不住感慨:“转眼你都是秦总的老婆了,当初你在酒吧和我们吐苦水的日子,好像在昨天。”
“哦?我吐槽秦方靖了?”
心宁也算看着他们两个一路从相识到步入婚姻的,即便如此,很多细节,她至今都觉得讳莫如深。
……
当初,秦方靖连一个微信的好友位都不给她,约他吃饭也被当场拒绝,奚温伶回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好友。
“这男人很会装,特别喜欢伪装他的真实情绪。看着是个冷淡人,又很究竟分寸……太讲究了。但他对我的反应很真实,很像发自内心的一种情绪,这不就更奇怪了?”
奚温伶煞有其事地分析给她听:“说明他根本没法抗拒对我的感觉。”
脾气一向温软的解心宁都忍不住拿她开涮:“我看,是没法抗拒对你的讨厌吧?”
“是不是真的‘讨厌’,还很难说啊。”奚温伶挑了挑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叫禁欲系?不就是一边给你讲人生大道理,一边在床上睡你。”
正如温伶所言,那晚在“围炉”,秦方靖竟真的赴约了。
她站在明湾的月光下,安静地听着蝉鸣,赏着月光,也没等多久,那男人穿了一身休闲的黑衬衫,姗姗来迟。
他像是一个隔岸观火的旁观者,缓步向她走来。
总之他来了,她就觉得高兴。
所以才会有一种感觉,叫做乍见之欢吧。
奚温伶得意洋洋地哂笑,故意把那一丝忐忑不安给掩去了。
“你不是说没空嘛,秦教授。”
秦方靖一手插在口袋,眉宇清淡,看她:“怕你一直等着。”
她差点笑出声,都这时候了还要嘴硬,什么人呐。
他也不止一次扪心自问,为什么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那一晚的赴约,终究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的明白。
……
眼前,客厅里一盏水晶灯的璀璨,自是比不上那一晚的清冷月色。
但在秦方靖眼里,眼前的她,依然是那个令人无法抗拒的,独一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想要进步一点点,每天给咔叽蛮的鼓励也多一点点,好吗好吗
☆、第13章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解心宁坐了一会儿,问奚温伶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以前,她们经常去一家酒吧小酌几杯,那家小酒馆是朋友开的,楼上楼下还有配套的ktv和包房,关键是自己人有保障,又能避开一些不想见的熟面孔,很适合她们几个朋友闲扯聊八卦。
秦方靖看出奚温伶想去故地重游,也不阻扰她,只是叮咛:“去坐一会就回来,别玩的太晚了。”
“你不一起去吗?”
“不了,我不喜欢特别吵闹的地方,况且还有其他事要做。”反正保镖是肯定会跟着。
奚温伶也不勉强,点头:“那好,我早点回来陪你。”
秦方靖侧眸看了她一眼,微笑。
她对他的警惕和防备,可能已减少一大半了吧。
解心宁开车,两人到了店里,服务生领着去了常聚的卡座,外面霓虹照影,从窗外能看到街道两边,闪着川流不息的车灯。
她们点了鸡尾酒和小吃,心宁望着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不由笑了起来:“以前从来不敢想,你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谁知道你会疯狂迷恋秦方靖,他又是那种特别难控制的类型,不过……总算是有情人成眷属了。”
“怎么就不能想象了,我有这么可怕?也是,毕竟仙女下凡。”
解心宁呵地笑了一下:“没见过秦总的时候,我听你形容他,都觉得你都在瞎吹,真的见着人,才发现你没有言过其实,就连我都想遇见这样一个秦方靖。”
奚温宁拿着高脚玻璃杯,目光温柔,注视眼前泛着光泽的香槟。
自己像在玩一局生存游戏,所有线索和提示都会相互交叉,成为一个个有真有假的论点。
假如心宁真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也算为秦方靖提供了更有利的论证。
“最近我家里也不太平。”解心宁皱眉,她微翘的唇形成了更诱人的模样。
“温伶你可能不记得了,就是我爷爷病重,医生说撑不过今年夏天,要是他没了……家里就得大乱。过阵子我得回北京,所以先给你说一声。”
她也不想说这些糟心事,可两人的关系等同重新开始,总得让别人知根知底,才能交付基本的信任。
奚温伶安静地听着,在合适的时候玩笑说:“有钱人的家里也不好过,一个个都是不省芯的蜡烛。”
心宁压下苦涩,点头:“人还在床上躺着,他们就急着争家产了,真可怕。”
奚温伶还想安慰她几句,抬头见到两个男的,不由得奇怪。
“啧,怎么回事。”
解心宁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耳边传来不小的动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小骚=货,总跑这里想勾搭谁啊?!”
男的嘴里骂骂咧咧,而他面前的小娄身形偏瘦,看着更添了几分无助。
“你别大庭广众的发疯好吗?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我来这里找谁也和你无关好吧……”
破口大骂的男人染了一头海草绿,头顶自带原谅色还真挺有创意的,刚要对小娄来硬的,被走过来的奚温伶一把扯开。
小娄发现是她,顿时难堪,脸色红到发烫,羞愧地说:“对不起老大,我……”
娄映阁的车子刚出公司门口,就被这个渣男给盯上了,十几分钟前陈缈给他电话,让送一点明早开会需要的东西给奚温伶,他刚到酒吧还没来得及找她,却被对方拦下。
“小**你别躲在女人背后不出声,给我说清楚!今天他妈的要做个了断!”
奚温伶看向绿毛男,冷笑:“做什么了断?这是我的人,现在我要带走。”
“你说走就走?呸!我和他没完!娄映阁你-他-妈的今儿个别想走……”
他正想对着小娄兜头打下去,猛地被奚温伶一巴掌拍回去了。
大概是没料到女人的手劲这么大,男人愣怔住:“你到底谁啊?来管老子的闲事?”
“我是谁,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这男人分明就是想要滋事,当然也不管眼前这美妞到底什么来历,直接开喷:“打听什么?不就是一有钱人?有钱了不起?”
对这样的恶人讲不通道理,今晚,偏巧她们认识的酒吧老板蒋麓出差了,又不在这儿,没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主儿,但奚温伶也不怂,冷眼瞧着他,无形之中的气势更加骇人,绝对惹不起。
也是奇了怪,一个五官精致,模样漂亮的美人儿,却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天不怕地不怕,像背过事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