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家酒店……”
  我当时心里就一冷。“夏老板,你胡说什么,你再这样我可就报警啦!你看清楚,我是签约et的艺人,不可能会想和你有什么接触,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捞什么好处。”
  “et?勋暮生?”夏某人答非所问,“别以为抬出他的名字来就能唬住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要不是给他勋家一些面子,他还以为所有人都怕了他。他算个屁!过来,陪老子玩一回,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他从那里拿出来一个信封,抽出里面一沓子钱,目测厚度至少2000块,一把甩在我脸上。
  靠!
  如果这还能忍,我就直接买块豆腐撞死了算!
  我跟他打不了全武行,我一只手还得揪住我自己的浴巾,只能用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然后用我自己的脑袋猛地一撞,把他撞开一些,转身就跳出去要开门。
  背后一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拉过去,我只能顺势又狠狠撞了他脑瓜一下,这次把我自己撞的一直发懵。然后我好像找到一个窍门,接着又撞了他,他叫了一下,终于松手了。
  忽然,他叫了一声,然后脸色发紫,一手握住胸口,轰然倒地。
  他的嘴唇哆嗦的像在筛糠,只能发出很恐怖的压抑的撕裂的声音,就好像老鼠爪子抓开了他的喉咙。
  心脏病。
  我连忙从那边衣柜里面扯过浴袍穿好,然后两只手都自由了,这才从他扔掉的包包里面一顿乱翻,出来蓝色伟哥之外,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这个老家伙究竟吃了多少那个玩意,这可要人命的!
  我冲着他大叫,“药,药在哪里?”
  他费力的抬起手指微微指向胸口,我从他的衣服袋子里面翻出一小瓶药片,然后倒出一粒,塞进他的嘴巴里面。
  ……
  我拨了120,等着救护车来,谁知道酒店大门一被打开,随着救护人员进来的是蜂拥而入的记者,镁光灯像骤雨之间的闪电一样曝闪。
  温泉酒店里面,一个小艺人头发潮湿呆在屋子里面,地上还爬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夏老板,他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捡了一条命,哦,对了,还有满地的钞票,2000块……
  狗血呼啦呼啦的往下浇。
  金钱交易,情/色买卖,还有h过头了老板心脏病发……
  还有比这更具有娱乐性的东西吗?
  乱七八糟中,我只想起来拿起手机拨打一个号码,林欢乐。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打,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让小艾换了衣服了。
  我想着是当时快出人命了,要是她真跑了,死了人,她就更说不出清楚了,至少看着人是活着上了救护车比较好把……
  18
  18、18...
  酒店的保安终究还是管点儿事,他们把那些媒体拦了出去,我给simon张打电话。
  simon张从夜店勾了一个据他说异常火辣的少年,正在宽衣解带,欲行苟且之事,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听我干瘪的讲完了今晚翻江倒海的经历,他大声骂了一句hollyshit!!!——为此,他挨了那个火辣少年一个耳光,据说他们当时正在那个啥。并且用力过猛(……),我很对不起他。
  “什么都别说,你先回公司。我马上过去,需要连夜联系公关部。”
  “好的。”
  我折上电话,用我身上所有的钱,还有地上的那个现金结算了房款,出门上了出租车,告诉他去et大楼,等我真正到了et,被强劲的中央空调的冷风吹的直打哆嗦,我才想起来,我的头发还么有干。
  simon张顶着半个小巴掌印回的et,一到这里他指挥我泡了一杯浓咖啡之外,就开始打电话。
  ……
  “我知道要抽掉新闻这个事情很难办,但是咱们老朋友一场,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什么?不行,明天的报纸已经再印了?拜托,你们那是娱乐小报又不是国际新闻,用的着这么……”
  他被对方挂了电话。
  simon张面无表情,继续拨。
  “喂,katie啊,我是艺员部的simon,哦,这么晚打电话真不好意思,是这么个事,……,什么,你权限不够?大家都是给et打工的,出了这样的事,麻烦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艺员部……喂,喂,怎么就挂了……”
  打了十几个电话,他摇头,“没办法,利字当头,没几个人能傻到讲交情。都说什么他们不爆出来,别人也会爆,……真tmd的都是一群贱/人!诶。”
  然后他又有些颓废,“说到底,还是面子不够大,没人为你舍这个人情。”
  “小艾,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只是个新人,虽然这件事你有可能是冤枉的,可公司对你的公关投入很有限,如果这事真压不下来,公司只能丢卒保帅。七少也许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没准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找个地方躲几天,等风声过来,再出来找工作就是。”
  “youarestillyoung。安啦,这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挨着挨着就习惯了。”
  叩叩叩~~~~
  外面有脚步声拾阶而上,接着就是轻轻啪的一声按开关的声音,我就感觉整个一层大楼轰隆的一下子全亮了。
  勋暮生安静的走过来,我就觉得他那张脸都是白的,又冷又白,就像冬天河水上升起的寒雾。
  我分明看到simon张打了个哆嗦,“七少,这事……其实是这么回事……”
  勋暮生语气平淡的问,“知道是哪几家媒体到场了吗?”
  simon赶紧回答,“大概清楚。”
  勋暮生,“好,simon,那你挨个打电话过去,就说是我说的,要他们把这条新闻撤下来,如果哪家不撤,从明天开始,et就撤他们家的广告。还有,告诉总部的公关部,让他们派人24小时监查网络,一旦有任何不利消息发出来,立刻封住。”
  他口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下雨了,你们可以收衣服了。似乎这个轩然大/波在他面前,就和一碗水中的涟漪一样。
  一见他要走,我张了张嘴,“七少,这事是我惹的,让您这么为难,真对不起,我……。”
  “让我为难?”勋暮生冷笑,“知道让我为难以后就长点脑子。还有,这个事情也不全是因为你,你还不值这么大的人情。是有人想要针对et,现在et两部大投资的戏要上映,如果这个时候传出et旗下的艺人外卖,会影响整个集团整体的声誉的。我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下不为例。”
  simon见勋暮生走了,他过来悠起来巴掌,打在我脑袋上。
  “行了,有七少出马,应该不会出大事了,回家睡觉去吧。星期一别忘记了继续过来训练。还有,周末不许多吃。”
  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是一头多么愚蠢的猪啊!
  那几天我都过的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丧家之犬。每天有时间,就小心翼翼的上网搜自己的名字,看有没有什么江湖爆料出现,所幸,除了以艾丽丝这个名字做品牌的香皂、汽水、巧克力、洗衣粉和一部毁灭经典童话的傻片之外,没什么怪事出现,我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我害的simon张被骂,还连累他被打了个耳光,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又一个周末,我把最后仅剩的一点家底都从银行提出来(四少给的支票已经兑现了,1万元的现钞),然后打电话给simon,说要请他吃饭,结果他风骚的过来,还带着他那个新钓的小情人。他说,他需要感谢我,如果不是当时我当断他们两只野鸳鸳,没准一向眼高于顶、从来没有被人放过鸽子的小羽不会贪新鲜答应在床上居然半途而废的simon的追求。
  饭吃的很开心,simon和小羽要去喝酒,我就不去了。我坐公车回去,在小区拐角的星巴克,看到了林欢乐。她手中拿着一杯打成了碎冰的摩卡,正在等我。
  “小艾,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
  这几天我的手机安装了一个屏蔽软件,除了simon张的电话,剩下别人的一概屏蔽。
  我,“我,我没有看到。”
  “我换了新号码,所以是凭着记忆给你打的电话,我试了很多号码,我以为自己记错了。”
  “为什么要换新号码?”
  我们坐在咖啡店的外面,头顶上是黑色的巨大的遮阳伞,在夜色里面遮住了旁边一排dna一样双层旋转的路灯。
  “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我被换了角,后来我爸就来接我了,他说看了韩国艺员跳楼的消息,感觉娱乐圈还是太乱,就非要拉着我回家。”
  林欢乐搅动着冰摩卡,“小艾,不是没个人都有你这样好的境遇,也许,我不适合做一行。我爸让我到英国继续读书,签证都下来了,所以走之前想和你见个面,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我想着,不管真假,她总算给了我一个解释。
  在这个解释当中,我们依然还是好朋友。
  于是我把我的qq给了她,说到国外电话就不方便了,还是用qq或者skype联系比较好。还说在国外小心食物,尤其英国那个鬼地方,人们就几道菜:烤牛肉和约克布丁;炸鱼和薯条;烤猪肉和苹果酱;薄荷和羊肉;肝脏和覆盆子。剩下的就是面筋太多的蓝莓muffin,还有长的像死鱼一样的croissant.味道极差,热量很高。
  “小艾,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真的去过英国一样。”
  “我看报纸上这么说的。”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小艾,我们再照几张大头贴吧,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在水晶店摆pose拍照,看我这里还留着呢,我找找……”
  于是她找啊找,把手机中的相册都滑过n多遍了,也找不到我们一起照的大头贴。她很奇怪的拿着一张她自己试戴施华洛世奇一条珍珠水晶手链的时候的照片,里面只有她一个。
  “看,我记得这个应该我们两个一起照的,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了呢?”
  我点了一下,看照片的属性,那个是4月25日照的。
  如果照片中有alice,那个也是别人,不是我。
  所以我没留意。
  我说,“不要紧,可能记错了。别找了,我们重新照好了。”
  于是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还照了大头贴,喝了咖啡,分享了联系方式,就差躺在被子里面叽叽喳喳的聊天,然后互相梳理头发了。
  然后,我们似乎应该依然还是朋友。
  往后的日子很平静。
  我继续减肥,吃芹菜,吃西红柿,练舞蹈,练台词,练声乐。
  我现在让舞蹈老师支撑到课程结束,不会再晕倒,我也能背完一大段的《雷雨》,我甚至可以猫生狗气的唱完一首不需要什么声音功底的台湾小歌手发的单曲,总之我进步灰常大。
  simon张一直很欣慰。
  他也算笑口常开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茶时间,simon张气鼓鼓的到训练室来,告诉我,我的‘差点身败名裂案’似乎终于可以水落石出了。背后黑手居然是远在bt市的勋家七爷,勋兆丰。
  我当时双眼冒蚊香。
  “真是的,他们高层斗,结果受伤的还是我们~~~”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勋兆丰认识夏老板,而且有生意往来,而夏老板是开矿的,所以流动资金丰厚,勋兆丰的财政漏洞想要亡羊补牢,所以就瞄准了夏老板。
  夏老板原本跟着七爷混的,后来因为同样投资《荆棘王朝》的原因,就认识了七少勋暮生。由于现在勋家掌权是毕竟是四少,而四少又最疼这个弟弟,所以七少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七爷这个旁支的叔叔还要高,于是,夏老板就抛弃了勋兆丰,转而投靠七少他们来了。七爷的资金缺口没有人给填,于是他就怒了。”
  “后来就简直是无巧不成书,勋兆丰居然也认识苏宁。还有你不知道怎么惹到苏宁了,苏宁年纪不大,交际很广,她还间或着帮老夏拉皮条,于是勋兆丰想要找个机会找到老夏的把柄,顺便再借着你打击打击et的名声。”
  “老夏的老婆正想和他离婚,如果他偷情的证据让他老婆抓到,他老婆就能分走他一半身家,如果他老婆提出只要cash的话,老夏就得砸锅卖铁的套现。七爷就像握着这些东西去要挟老夏给他融资。”
  “事情就是这样的。”
  最后他拍着我肩膀,“说到底,这就是几头虎鲨在内斗,你只是运气不好,贸然游入大洋漩涡的一只呆头鱼。以后激灵着点,别想着屠龙了,你能躲开这条小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的双眼成了逆时针旋转的蚊香。
  第二天,看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