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一听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迷惘被苏安希看进眼里,随即见他怒目相视:“立刻救,我说过救不活你会是第一个陪葬品。”
苏安希咬着唇慌乱的点点头,看着身边这位碍事的女医生,“可是……我……我需要一些药物,这里没有,我能去取吗?”
“跟我玩把戏?”刀疤男看向苏安希,冷冷的一笑,那道刀疤更显得丑陋无比,“想出去,门儿都没有。”
“可……可是,你弟弟他……”苏安希指了指仪器,“现在只有我去取是最快的解决办法,这里还有病人和我同事,我怎么敢耍花样。”
刀疤男看了看苏安希,这女人明明是一脸惊恐还在强装镇定,随即转眸看看仪器上的心跳越来低,再看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医生,拿起枪,指着那位女医生,“你也知道需要什么,你去。”
正中下怀,苏安希看着女医生,一直用眼神示意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煞费苦心,最后语气郑重跟她说:“记住一定要dcb。”
耳麦那边,徐彧全部听了进去,想了半天这个dcb,马上跟班长说:“问问张副院长dcb是什么药?”
指挥室那边也听得莫名其妙,叫人把张副院长喊上来。
张副院长的回答是:“我从医几十年,没听过这药名。”
徐彧一听眉头微微一蹙,蓦地想起以前苏安希喜欢教他们怎么快速记英语,琢磨之下,他眼前一亮,立即吩咐:“那个女医生出来快速把她转移到安全位置。”
班长不明所以,可眼下没机会问各种因由,只能照办:“是,徐队。”
这边厢,指挥车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所有人全部屏住呼吸,副局长接通电话,是匪徒。
刀疤男眼看着刚刚走出去的女医生,对电话那头说道:“两分钟我放出去的那个女医生不回来,我就杀一个人质。”
而苏安希趁着刀疤男打电话,一边假装看着病床上的疑犯,一边低声喃喃:“准备强攻。”
徐彧勾唇一笑,随即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发号施令:“各狙击位,突击位,听指挥,准备行动。”
“你在说什么?”那个总是把目光放在苏安希身上的匪徒见苏安希嘴巴嘟囔了几下,立即走到他对面用枪指着她。
苏安希举起双手,一步步往后退,“我没……没说什么……”
狙击2号位是张忠,透过露出来的那一点位置看到了两个移动的人影,瞄准镜里是匪徒用枪指着苏医生,虽然只有一个不大的缝隙,可是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他立即汇报:“徐队,目标已瞄准。”
“干什么?”刀疤男挂了电话就看到他的同伴用枪指着苏安希,大声问道。
同一时刻,徐彧闭眸沉了一口气,低声对苏安希说:“苏安希,小心。”
随即睁开眼,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头狼,单手挥下,同时发令:“行动。”
远处射进病房内的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指着苏安希那名匪徒的眉心,刀疤男见同伴瞪大眼睛惊讶的倒地,不管不顾,敏捷的往旁边一躲。
他立即反应过来上当了,一撇苏安希,愤怒的举起枪对准她,毫不犹豫的开枪。
苏安希一个滚地翻身,翻开轮椅,挡住了子弹。
她顺手摸出藏在轮椅下方的枪,快速拉开保险,见刀疤男把枪口对准了人质,直接朝刀疤男开枪,被他一躲打在了墙上。
她回头就朝两个吓得尖叫的病人大声喊道:“躲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就像是混战一般,她手上的枪被刀疤男一脚踹掉,整个人失去了力道时被对方一扯一拉扼住了脖子,而她右手的虎口还在发麻发痛。
就这几秒的瞬间,仿佛发生了很多事,破窗破门而入的特战队员们,还有刑警们,全部将刀疤男围困住,而苏安希却成为了他手上待宰的羔羊。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苏安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挟持的,不过她只能肯定一点,这刀疤男的功夫很好。
“全部退后,不然我就开枪了。”经典的挟持人质对白从刀疤男的嘴里说了出来,那把枪第三次抵着苏安希的太阳穴,真是有缘。
苏安希一抬眸就看到了徐彧,他面色沉静如那无波无浪的大海,可是她看穿了他那黑眸里隐匿的翻江倒海。
“放了人质,你跑不掉了。”陈队长持枪对着刀疤男警示他。
刀疤男用力的戳了戳苏安希的太阳穴,“大不了一起死,还有个聪明漂亮的女医生陪老子上路,老子不亏。”
徐彧看到苏安希镇定的脸,额头上红肿的伤,紧了紧手里的枪,不动声色的找机会。
刀疤男顿了顿,倒是带着颇有些欣赏的语气对苏安希说:“医生,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是装出来的吧?不演戏可惜了。”
“宁愿冒险也要救自己弟弟,最起码你是个重亲情的人,你投降吧!”苏安希淡淡的开口,她脑子很晕,但是必须坚持。
“哈哈哈哈,投降,老子的人生中没有投降两个字。”刀疤男越发的狂妄,也越来越用力抵着苏安希的脑袋。
陈队长还在继续游说,徐彧借机问张忠:“张忠,有没有把握?”
张忠刚开始瞄准了头部,可是根据计算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误伤到苏医生,最后他调整射击位置,说道:“徐队,目前的情况只能射击手臂部位。”
“持枪那只手,千万别伤到苏医生。”徐彧吩咐。
“是。”张忠瞄准,食指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刀疤男手臂中弹,这人竟然还想扣扳机,另一只手用力的掐住苏安希的喉咙,拼死一搏,势要来个同归于尽。
‘砰’的又是一声,苏安希只感觉耳鸣阵阵,伴着痛感,脑袋嗡嗡的直响,被掐的快断气的脖子上的大手蓦地一松,整个人晕乎乎的直直往下坠落。
就像是从万里高空被人推了下来,完全感受不到地心引力,什么也抓不住,只能悬着心无止境的落下去。
最后,她感觉自己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像草原一样宽广,自由,还有淡淡的青草香。
她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眯了眯眼,这是个一身武装的草原王子抱着她,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却听不见,怎么努力的尖着耳朵听依然听不见。
待她反应过来,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草原不见了,是一片白的房间,周围的人都在来来往往的走动。
抱着她的也不是什么草原的王子,而是徐彧。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刷刷的就回来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