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比赫连靖宇预计的要长的长,秦简才耸了肩,双手勾住他的腰,倾倒在他的怀里。
即使隔着档位,两人的怀抱依旧温暖。
“她让我帮她,她说她的孩子有了困难。”
秦简说的平静而又随意,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赫连靖宇一点都不会担心,但这人是陆庆平的女人,他就不得不留心。
“靖宇,她怎么轻易的说出那种话?”秦简的平静渐渐土崩瓦解。
在赫连靖宇面前,她无法伪装自己毫不在意。
“我的楚儿,你知道我的楚儿躺在地上拿着个半个包子身子有多僵硬吗?我抱都抱不暖,杨柳让我的孩子吃毒包子,才两岁的孩子,她就下得去手,现在呢?她求我的帮助?还说自己知道错了!”
“靖宇,我想杀了她啊!我恨不得让她也尝尝我的痛苦,可我不能。”秦简渐渐收起歇斯底里。
“她说的对,大人的仇恨没必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她咬着下唇,一直含着的泪终于还是决堤了。
“我的孩子尸骨未寒,他们就举行了满月酒,我的楚儿死的时候,陆庆平甚至还在逼问着我什么时候离婚,他甚至还在拿了离婚证后让我把孩子带走。”
“我为什么要那么傻的相信这两个人渣!都是我,都是我,不然爸妈还有楚儿也不能
——”
她哭得说不下去,浑身因着回想起刺骨的痛而颤抖着。
赫连靖宇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他知道秦简有一个早夭的孩子,也知道陆庆平两人的无耻,只是现实还是要比听说的要残忍。
人渣这个词形容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算得上美化了。
“简简哭出来,痛苦就哭出来,你现在有我,什么都不用怕。”
秦简哭得眼睛红肿,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她破涕为笑。
“还要回去上班呢,这样我怎么回去啊!”
收起悲伤,秦简又是那个坚强决绝的女人。
“简简,我们要一个孩子吧,连着楚儿的份一起爱下去。”
秦简忽听男人这么说,震惊的看他,似乎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简简,我知道楚儿是你的痛,如果不想要,我不会逼你。”赫连靖宇说的认真。
相爱的人会想要属于彼此的爱情结晶,这是极为正常的事,但若是秦简不想,他就不会坚持。
这是他的体谅。
爱情里,总有一个要妥协的人。
他愿意为了她妥协。
秦简定定看他,良久,依偎到他的怀里,“我们的孩子吗?”
她轻声的呢喃,却是没再反对。
回去的时候,赫连靖宇是倾向于让她先回家休息的,但秦简却坚持不能落下工作进程,无奈赫连靖宇只能要了些冰块,帮她敷眼睛,等红肿褪下大半,才回公司。
杨柳从宏建回家后,就把孩子丢给了女佣。
她现在只要看到这个生了病的孩子,她就恨不得立刻掐死他算了。
若是被陆庆平知道,只要想到这个,她就怕的要命。
陆庆平自那日喝醉回来把杨柳打了一顿后,这天因着有个小型酒会需要携带妻子同行而回了家。
他对杨柳的厌恶依旧不减,但为了人前做相,他还是拿了套礼服丢给杨柳,让她换上。
“快点我赶时间。”
杨柳不敢辩驳,哆嗦着双手换上衣裙。
这么久,身上的伤口也消退的没了印记,露背的设计让她看上去十分性感。
孩子交给了女佣来照顾,陆庆平带着杨柳去了酒会。
酒会上,陆庆平对杨柳无微不至,若不是男人的恐怖嘴脸太过入心,杨柳都要忘了,他只是在和自己演戏。
因着杨柳的出色表现,陆庆平谈下了一笔生意,虽然数额不大,但对这些天都没业绩的他而言,已经实属难得。
为了奖励杨柳,当晚陆庆平回家搂着她睡了觉。
杨柳一整夜都胆战心惊,深怕孩子会犯病让男人知道,许是孩子听见了她的祈祷,一晚平安无事。
天亮时,她才沉沉睡去。
陆庆平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不耐烦的踹了杨柳一脚,却发现她身上烫的厉害。
似乎是发烧了。
他皱眉,拉远两人距离,拿了衣服打算去公司。
因为没找到和西服搭配的领夹,陆庆平连着将几个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被叠的板板整整的诊断单。
要不是他这么乱翻,也不可能这么快发现。
他纳闷的拿出来看了眼,只一眼,脸色大变。
杨柳烧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腰上一疼,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拳头向她袭来。
她蜷缩着身体,无力的向陆庆平讨饶,却听陆庆平一脸恼色的吼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天生性癫痫?”
他摔了诊断单,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后背上。
“查出了这种事你还敢藏着掖着!活腻了是不是!”他的踢打让杨柳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但她却是知道,孩子的事被发现了。
陆庆平踹得累了,让保姆把孩子带过来,再没了之前的精心,夺过来就扔到了杨柳身上。
“你生的你处理!天生癫痫?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杨柳甚至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就这么晕了过去,被摔在她身上的孩子也因着抽搐而开始整个小身子都扭曲的抽搐起来。
陆庆平亲眼看见孩子变成这样,后退几步,像躲瘟疫似的把门关上。
他突然想起百岁宴上那个神婆说的话,或许并不是无道理!
这般想着,他迅速的离开了家,而后没再回来。
杨柳晕了一天,还是佣人照顾着她才醒过来的。
她睁了眼,对佣人没有半分谢,反而将脾气全都撒在了佣人身上。
“要是你把诊断单藏好了,他也不会发现!你什么事都做不好,废物!就是个废物!”
孩子刚睡下又被她给吵醒了,哇哇大哭,杨柳眼睛瞪得血红,“还有你!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得什么不好,非要得癫痫!”
她歇斯底里的在房间里哭嚎着,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他人身上,像个女疯子。
两天后,她颓然的坐在家里,滴米未进,陆庆平的助理却闯进了门。
“这是陆总让我带给你的。”
助理是个高瘦很有料的女人,她扭着水蛇腰,将离婚协议书丢在了地上,丝毫没把杨柳当成女主人。
“我要是陆总,我也和你这种疯婆子离婚,看着就不像个正常人。”
这个助理因为和陆庆平睡了几晚,自认傍到了大款,再加上陆庆平摆明了要离婚,觉得自己有了更大的胜算,说起话来也一点都没了矜持。
杨柳愣了好一阵,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她猛地站起来,身子因为未吃东西的缘故,摇摇欲坠。
“那是我的耳坠!”她暗哑着嗓子,朝助理扑过去,“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绿松石耳坠,还给我!”
助理被她弄得吓了一跳,向旁边一闪,堪堪躲过。
“你疯了!都被离婚了还神经兮兮的!”
“还我!你还我!”杨柳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揪住助理的耳垂,使劲向下一扯,耳坠落在手里,染了血丝。
助理捂着扯破的耳朵,哀嚎着要逃,她没想到杨柳会是这样的疯子。
手里捧着抢下来的耳坠,杨柳盯了几秒上面的血丝,抹了抹,然后挂在自己的耳朵上。
她的,都是她的,她要抢回来!
离婚协议书被她撕得粉碎,做尽了坏事,现在要她空手退出?
她哪儿会同意!
要死,就一起死!
“庆平,我不会离婚的。”
她给陆庆平打电话,陆庆平刚把助理送去医院安抚,一听是她的电话,顿时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