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就向本郡主求饶啊!”南宁得寸进尺的逼视着紫薇,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南宁,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行不义必自毙。”紫薇柳眉倒竖,厉吼起来了。
“行,想本郡主放过你,可以,你离开连城,这里的一切恢复原样,你回到京城向皇上禀告,连城的赈灾已经落实到位,连城的灾情不是很严重,百姓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本郡主,如何,这个交易如何?”南宁眨眨桃花眼,抛出了橄榄枝,朝着紫薇摇晃着。
“哈哈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连城的灾情积重难返,都是你不作为引发的,你应该认罪伏法,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不是在这里继续作恶。”紫薇看出了南宁眼里的杀机,她毫无惧色的继续与南宁周旋着,告诫她不要错上加错,赶快收手回头是岸。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过去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南宁,一会儿看看紫薇,在两大郡主的身上寻找着可能的变故。
向阳拿着尖刀,趁人们注意力分散时,突然拔地而起,一手抱着紫薇,一手举起刀子快速割断了网绳。
唰唰几只飞镖破空而出,一起朝紫薇射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着,在人们的眼前闪现,白色的身影快速接过向阳手里的网子,一把抱住紫薇纵身而跃。
身后落下了一排飞镖。向阳把紫薇交给狩琪以后,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白色身影,挥着着手里的尖刀,打掉了飞镖。
向阳的身子一旋,避开了一把飞镖,但是另一把飞镖飞过来,逼迫他落地,当他双腿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三把飞刀从他的头上,胸口,脚下射过来,他身子一矮,躲过了头上的一把飞刀,胸口上的一把飞刀他急忙用尖刀打落,没有想到,脚下的飞刀并非是朝他的腿上射去,飞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拐到他的身后朝他的后背射过去。
他躲避不及,”公子小心。”
突然,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衣衫被风吹的有些零乱,长及腰间的青丝只是随意的用一只绸丝带系着。满头青丝在身边摆动着,衣衫的下摆张开的像一个喇叭花,
蓝色的身影像妖姬一样扑倒在向阳的身上,纤弱颤抖的身子挡住了洞开的后背,飞刀哧的一声刺破衣衫,深深的刺人了她的后背上。
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她紧紧抱住向阳的身子倒在地上。
“谁?大胆?”他一愣,声音有一些发颤,回答他的是一窜柔弱的痛苦的呻吟声。
向阳石化了,脑子嗡了一下炸开了,不好的念头涌上来在脑子里冲荡着,他的胸脯束缚得难受。
“糟了。”当他发现大事不妙时,他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想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柔软的双手紧紧抱住他,丰满的胸脯紧紧的贴服在他的后背上,剧烈的喘息声溢出唇瓣。
身后的女子显得异常痛疼,她还舍不得放手,害怕一放松,他就像空气一样在颤抖的双手里消失了,使他动弹不得,他不敢挣动身子,身子顺势倒在地上,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他的心急剧的起伏着,身子僵硬,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他没有勇气回过头,看看是谁救了他。后背的女人痛苦的呻吟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颈窝,使他异常难受。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月月救夫
向阳忍不住扭过头一看,大惊失色。
原本应该是淡粉的唇,现在透着苍白,痛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笑容,一头乌黑的青丝在他肩膀上随风飞扬。在风中摇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给他惊心动魄的震撼:“你这个傻女人……来干什么!”
一双痴痴的眼睛,含着眼泪呆呆的望着他,打断了他下面的咒骂,这一张俊俏的圆圆脸虽然晒黑了,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她苦苦寻找的向公子。
苍天有眼啊!让她找得了她的意中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执着的追求,终于找得了公子。
她忘记了痛疼,面对着愤怒和疑惑的圆圆眼,留下了凄美的幸福的微笑,脸上充满着喜悦的表情,幸福的像花儿鲜艳、娇媚,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在晃动,她忍住痛,给她一个甜蜜的微笑,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给他:“向公子,月月找得你好苦啊,终于找得了公子。”
她的埋怨他离开她,对他紧追不舍,她的逼迫和抱怨使他的精神瞬间崩溃。从身体到灵魂都要被她吞嚼掉,令他遭受着恶劣情绪的折磨。
向阳的脸拉长了,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嘶吼起来了:“完了,完了。这一下他完了。”
他突然明白了狩琪的话的真正的含义:“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去。”这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让他解不开,躲不过去。
今天,他遇上了两位最不愿见到的人,一位是蛇蝎心肠的南宁,一位是温柔似水的月月,这两位女人他都不愿见到。
命运就像跟他开玩笑一样,偏偏在同一时间,同一场合,同一地点,同时相遇。
他想向紫薇瞒住绣球之事,月月的到来,彻底的暴露了他和月月的过往。
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料到的,越怕什么,偏偏出现什么。
三位女人一台戏,这一台戏怎么唱啊!
南宁、紫薇、月月和他之间的关系真是说不清,理还乱!
他因为晒黑变粗壮,失去了昔日清秀,阳光型的魅力,使南宁失去了兴致,他躲过了做南宁夫侍的纠缠。可是,南宁与紫薇打赌输掉了连城,输掉了银子,南宁对他和紫薇已经恨之入骨,南宁一定会抓住月月大做文章,羞辱紫薇,打击和报复他,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他从小进府成为紫薇冲喜的夫侍,一根红绳系住了两人的命运,他无法摆脱命运的纠葛,他还要仰仗王爷使他向家崛起,他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他不能为了一个意外的错误而背负着骂名,使他十几年在王府里的隐忍的生活付之东流。
一只绣球无意之中砸中了他,这一只绣球成为月月认夫的凭证,无论他走到哪里,月月都抱着绣球,来找他,他真是无奈啊。
“为何命运跟他开这个要命的玩笑?”如果他承认了绣球选夫,那么他将会失去紫薇,他不愿失去他已经到手的富贵,一双抱怨的眼睛瞪着她:“你为何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向公子,你是我的缘,我们的这一段缘分是天注定的,我认命。”压抑不住的喜悦使月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一瞬间勾起了他脑子里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眼前闪出了锦城的一幕,把他的记忆拉倒了陆府的绣楼上。
在人们的期待声中走出了一位妙人,她身穿红色裙子,身披一件白色的披帛,腰间系着一根红飘带,挂着一个玉质的圆环饰物,脸上系着一个粉色的面纱,遮住了漂亮的脸蛋,手上拿着一个彩球。
白色面纱下的一双眼睛机灵的四处扫视着,白色的披帛随风轻轻吹起,露出艳丽的红裙,腰间系着的红腰带飘出披帛外,红色的腰带在白色的披帛上晃动着,显得风摆杨柳、阿娜多姿,十分抢眼。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有味道。
一双清澄明澈的眼眸,朝四周扫视着,寻找着她的良人,拿起绣球朝凤凰树抛去,那一团红色的绣球在人群中抛来滚去,底下的人群又叫又跳,争相去抢夺那一团火红,
绣球像长了眼一样,直直的朝着树干上的艳丽的红袍飞过去,一下子砸中了他,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拥着他走进了陆府。
就这样他糊糊涂涂的被绣球砸中,糊糊涂涂做了姑爷,一个绣球朝他抛过来,绣球的一端牵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弯弯眉,细细的眼,眯起眼时象两个弯弯的月牙儿,稍微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唇,无不彰显着小姐是一位美貌的女子。
醉眼朦胧中,这一张脸不断的变化,一会儿变成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的俏皮的脸蛋,一会儿变成了喜悦的,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似的,美貌陌生的蒙面女子。
两张脸蛋慢慢的变化着,拉扯着,终于重叠在一起变成了绝美的脸蛋,猛的他大脑清醒过来了,他大喊着:“错了、错了,一切都弄错了。”
他摇晃着醉醺醺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奔出陆府,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摆脱噩梦的纠缠,甚至不惜降低身份求狩琪帮忙想办法,摆平这一件事情。
狩琪不知采用什么办法,找紫薇说情,使她终于答应了既往不咎,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保留着他的贴身侍卫的内侍的职位,一切待遇不变,允许他跟随紫薇一起南下到连城,让他受宠若惊。
所以,连城之行,他拼命的抓住这一次机会,为紫薇保驾护航,拼命的带头同半路杀出的黑衣人厮杀,就是想赢得紫薇的好感,不计前嫌一如既往的对待他,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好不容易改善了与紫薇的关系。
没有想到月月的到来,一切变了,被她彻底的搅黄了,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他的脸上渐渐的变白了,眼睛显出惶惶不安的复杂神情。
月月脸上惨白,她看着茫然不知所措,有些发呆的公子,眼里露出一丝欣喜,嘴角哆嗦着,吃力的唤着:“公子……”
她不顾一切的抱住向阳宽阔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任由泪水冲刷,血沿着她的衣衫流到了他的后背,黑袍被血水侵湿了一片,手心全是汗水!
“糟糕,这个傻女人为了救他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嗡的一声,向阳的大脑被炸开了,胸口急剧起伏着,趴在草地上,身下是浅浅的如同小动物绒毛般细软的草,轻抚着他的脸颊。
背负着一座大山,这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如玉的皓腕微微抖动着,指尖触摸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
“公子你让月月好找。”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出去,她泪流满面,她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身子微微弯曲着,双腿在他的腿上轻轻的踩了一下,减轻背部的痛疼,一切努力都是枉然。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极力压抑着的痛苦的呻吟从惨白的唇瓣里溢出,一下子让向阳清醒过来,他小心的把她的腿从他身上拿开,从她身下爬出来,她的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
他低下头一看,心里不停的抽动着,眼前的情景让他震撼,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后背上,蓝色的衣裙被血侵染了,鲜艳夺目的鲜血一滴滴的溅落在草地上,在草地上散开。浸染成了一朵一朵艳丽的梅花。
许久向阳才憋出一句话:“小姐,你这是何苦?”
“公子,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心愿足矣。”月月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咬着惨白的唇瓣,强忍着剧痛,低低的述说着心中的爱恋,满腔似水柔情要把石化般的向公子唤醒,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月儿来了。
月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要把俊俏的身影刻在心中,成为永不消失的画面,她害怕闭上眼睛向公子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去了,再也看不到她了,她的脸上留下了凄美的笑容。
向阳压低声音,急得语无伦次的低呼:“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一切也过去了,你不该来的,这里岂是你一个女子可来的地方。”
他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月月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救紫薇的计划,给他带来了麻烦,一叠连声的责备着:“我是一位武者,我根本就不会有事,一把小刀怎可奈我何?谁要你多事?我根本就不会有事,谁叫你多管闲事。”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怕失去你,我愿意为你挡刀,愿意为你挨一刀。向公子,为了你,即使要我粉身碎骨,化成灰烬,月儿也在所不惜,”惨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蠢女人。多管闲事的笨女人。”向阳摇摇头,无奈的叹息着,他现在真是被女人打败了。
场中的变故让所有的人惊呆了,谁也不知石头后面藏着一个女子,更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女人会跑出来为向阳挡刀,挨这一刀她觉得值得,这一刀将会改变她的命运。
两人的对话持续不断的传过来,好半天大家才消化原来两人认识,不是一般的关系!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劫数难逃(一)
这一位女子,叫月月,是锦城陆府的千金小姐。她千里迢迢,一路尾随着向阳南下,赶到连城为了追夫,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吃惊了。
黑眸里露出玩味的神情,狩琪背对着向阳,拥着紫薇站在她的前面,高大的身子挡住紫薇的视线,希望她不要看见场中的相关情景。
紫薇忍不住探过脑袋,从他的腋下看着向阳和这一位小姐的举动,她差一点惊掉了下巴,她张大嘴巴,讶异着半天合不拢,她没有想到这一位小姐如此勇敢,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只身一人赶过来寻找向阳。
“狩琪,这……这是怎么回事?”个中的原因她猜到了一、二,但是她还是难于置信的抬起头,仰望着狩琪。
狩琪心照不宣、答非所问的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你都看见了,相信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月月小姐吗?”紫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再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在古代竟然有如此忠烈的女子吗?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己的生命?”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痛苦的呻吟声持续的传过来,紫薇这才意识到了月月为了救向阳,她已经受伤了,她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什么滋味?临行之前,狩琪轻描淡写的把向阳在锦城的奇遇告诉了她,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位小姐的存在。
她相信了狩琪的说辞,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误会已经解开了。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自己的夫侍成为别人的良人,未免这一场邂逅太过夸张了吧?
她在心里也是反复说服自己,如果向阳愿意哪就随天意,顺其自然,因此,她准许向阳随行,一路的表现让紫薇真的相信向阳的心还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变化。
没有料到,月月的到来,彻底的颠覆了向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仅存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了,她的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激起了浪花,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切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面对突发事件,她不知如何办了,众人的目光在她和向阳、月月三个人的身上来回巡视着,看得她极为尴尬。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救!表明了绝美的脸庞下藏着一颗仁慈之心,间接的向大家承认了她不是紫薇,一念之差会暴露她的身份。
不救!这一位小姐极有可能“一缕香魂随风散,三更不曾入梦来。”在她眼前消逝中的目光中,划过一道怨恨的目光,月月受伤毕竟与她有关,是被她所累的,她于心不忍。
她的脸上极其难看,在极短的时间内,脸上神情多变,乌云翻滚,她板着脸,沉默着。
对上她复杂的目光,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知道紫薇今晚遇上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向阳和月月的奇遇把她逼上了绝境,使她措手不及。
此事已经瞒不住了,月月在最恰当的时机里,给紫薇和向阳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此题如何解,众人的目光里闪烁不定。
桃花眼里满是讶异,继儿转为一丝讥讽,眼神几度变换,她在一边等着看笑话,抓住有力的机会打击报复紫薇。
紫薇现在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不可自拔,处理不好就会把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狩琪捏捏她的小手,用和缓的语调温和的说道:“郡主,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别担心。”
紫薇终于抬起头,在他幽深不见底的视线里,掩住了想破口大骂,仰天嘶吼的冲动的情绪,她轻咬着唇瓣,横了他一眼,看着他淡然的神情,冷冷的哼了一声。
“郡主,医者父母心,这一位小姐受伤了,我们过去看看。”狩琪牵起紫薇的手,温润的声音十分好听的传人众人的耳朵里,使人们一愣,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他拉着紫薇往前走着,始终给南宁留下衣抉飘飘的背影。
“你多事,这是她咎由自取。”紫薇的脸挂不住了,她难堪的不愿抬头看着两人,她心里产生了抱怨的情绪,当着众人的面,暴露出两人亲密的关系,被人笑死了,她是郡主,让她情何以堪!
如果换一个场合,紫薇会原谅他们,甚至会成全他们,可是现在,月月的到来给南宁找到了题材,她一定会充分利用这个题材,说事,造势,让她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真是造孽啊!向阳这个混蛋,净给她惹麻烦,惹上一身的烂桃花债,看你怎么还?”
“哎!”她无奈的叹息着,扭动着身子,不愿上前,指尖在狩琪的掌中划拉着,示意他放手,给她一点面子,留下自己的尊严,她要把自己强悍的一面留给南宁,保留郡主的威严。
这时,耳里有几句声音穿过来,狩琪用腹语告诉她,处事冷清,扭动的身子才停止了挣扎:“郡主,别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南宁的眼里,不能给她留下借口攻击你。郡主,既来之则安之。迈出了第一步,就应该接着迈出第二步,决不能中途打退堂鼓,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失去了准头,乱了方寸,让南宁看出破绽。”
“哎!”紧缩的眉毛的慢慢的打开了,紫薇的脸上和缓了一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狩琪微微一笑,知道她确实难于抉择,这一件事为难了她,狩琪淡淡的笑道:“郡主,既然戏开始了,我们也要学会做戏,做戏要做全套,我们去给这一位小姐治病,无可厚非,显示出郡主与众不同的博大宽广的胸襟,会给郡主博来美名的。”
白色的衣衫,如一对璧人,一高一矮的在树荫下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