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影山寻房间时,夏格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她回过头去,发现影山寻门口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后就进屋去了。
  莫名其妙。
  夏格没放在心上,进入电梯后电话也拨通了,打电话让她对这间酒店电梯的心理阴影变得没那么强烈,夏维尔的声音就好像一针强心剂,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你结束了吗?”她问。
  夏维尔在电话另一边说:“正在等电梯。”
  夏格微微一笑:“那很好,你马上就可以见到我了。”
  夏维尔不解地挂断电话,等面前电梯打开后,他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
  一字领黑色短裙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材,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梳着小圆发髻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复古半遮面纱帽,她的一举一动都优雅别致,整个人俏丽纤柔,令人移不开视线。
  夏维尔嘴角带着奇妙的笑意走进电梯,面对着她按下楼层按钮后直接将她抵在了电梯壁上。
  他毫不犹豫地吻上她丰润的唇瓣,将她困在他修长有力的双臂之间热情而炽烈地侵犯着。
  “叮——”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夏维尔才终于放开了夏格,他长臂朝后一探暂停了电梯,低垂着眼帘意犹未尽地睨着怀里的人。
  夏格红着脸推开他,正想走出去就发现了僵硬地站在电梯外的影山寻。他双臂下垂贴着西裤笔直的裤线,站姿极为标准和潇洒,望着电梯里两人的视线说不出的复杂和阴郁,一只黑色的纯种孟买蹲在他脚边,为这个看上去非常严肃的男人增添了几分柔和气息。
  最终,影山寻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走进电梯,随他进来的还有四个黑衣保镖,以及那只黑猫。
  夏格忙牵着夏维尔出去,两人在电梯外站定后,电梯里的人跟他们打了招呼。
  “早上好,二位。”
  影山寻毫无感情地吐出客气的问候,视线停留在夏格戴着一对珍珠耳环的耳垂上,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了。
  夏维尔不紧不慢地揽住夏格的肩膀,对影山寻说了一句旁人听不懂的话:“人都有慕强心里,很自然会倾向于更优秀的选择,这是很正常的事。”
  影山寻长眉一挑,晦暗却隐忍地瞥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
  电梯门再次关上,夏维尔慢慢松开了揽着夏格的手,垂眼看着她道:“不到十个小时,你又给我招惹到一个不算小的麻烦人物。”
  “关我什么事?”夏格愣愣地看着他。
  夏维尔牵住她的手朝房间走:“无所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现在就离开这。”
  “可还在刮台风……”
  “你以为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反问让夏格直接无语,她早该知道他有办法的,她对此已经有深刻意识了不是吗?
  在夏维尔地带领下,夏格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间让她经历过很多惊心动魄事情的酒店。两人一起走出大门,台风相较之前已经小了很多,只是雨还很大,但并不会影响出行。
  夏维尔快步走进雨里,让夏格等在台阶上,冒着雨疾步走向停在花坛处的黑色轿车,上车后将车开到了台阶边。
  台阶这边虽然淋不到雨,但风还是不小,这么一会儿夏格身上也多少淋湿了一些。
  夏维尔打开车门,夏格立刻钻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车后座上的伍德。
  “hi,诺兰。”夏格和他打招呼。
  伍德还没回答,夏维尔就非常在意地高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伍德:“……”
  夏格:“……”
  “听着维尔,这是个误会。”伍德忙要解释。
  夏维尔按了几个按钮打开自动驾驶,拿枪指着车后座上的伍德,面无表情来了句:“who tama care!”
  ……谁他妈关心?
  夏格道:“我喜欢你的中式英语。”这样显得不那么装b。
  ☆、43、男人和女人 ...
  夏维尔对夏格的话不予置评,他显得十分焦躁,坐在驾驶座上手足无措的。
  夏格疑虑丛生,却不想当着伍德面问,虽然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可有些话她还是想和夏维尔单独说。
  他们去的地方自然是庄园,庄园所处地区和酒店有一段距离,那边还在刮台风,但庄园这里已经是晴天了。
  今天天气还好,就是有些冷,庄园里反季节生长的花草树木全都绿油油的,夏格不得不再次为人类聪明的脑袋瓜感到惊叹,毕竟能做到让植物违背生长季节四季常青实在很难。
  现在是白天,回到庄园本不该见到属性特殊的伊塔洛,但奇怪的是一进门夏格就看见了他。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们。
  伊塔洛和他的哥哥西蒙站在一起,两人都披着黑色的连帽长袍,苍白着脸好像在迎接他们一样立在那。
  夏维尔倏地握住夏格的手腕,二话不说拽着她朝二楼走。
  夏格还没来得及看到伊塔洛和西蒙转变的脸色,被他带回了卧室。
  “怎么回事?”甩了甩被他抓得有些疼的手腕,夏格直白道,“我现在有一堆问题,你能为我解答一下吗?”
  夏维尔毫无耐心道:“说。”
  夏格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那么凶?”
  夏维尔冷眉厉目:“下面那只蠢蝙蝠对你很温柔,所以你愿意去当他的伴侣?”
  “……我没那么想啊。”
  “你就是这么想的。”
  “你想无理取闹?”
  “我不是想无理取闹,我是正在无理取闹。”夏维尔粗鲁地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单手搭在腰间望着她,“我今早做了一个梦,做完我就醒了,知道是什么梦吗?”
  “……不知道。”
  事实上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梦,让他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就站起来盯着她阴森森地看。
  夏维尔走到坐在床边的她身旁,弯腰靠近她一字字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在梦里强/奸了你几百次……”略顿,“……而已。”
  夏格的脸刷一下子红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无法言语。
  夏维尔坐到她身边头疼地揉着额角,最后干脆扑到了她怀里,僵硬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现在一一回答你。”他如他所说的那样,准确直接地将她心中所有疑惑解开,“酒店那次装修有人故意放了一群危险人物进去,他们大多是在精神病院里关着的高智商罪犯,他们被人勒令不能离开那,但可以在那为所欲为,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事发生。至于是谁把他们放在那、让他们那么做的,暂时还不能确定。”
  他说到这离开了她怀里:“但根据伍德分析,这很可能是为了引我过去。”他勾起嘴角,笑得讽刺,“逼迫酒店自掏腰包用一大笔钱来引我过去,酒店背景干净,不会引起我丝毫怀疑,除非我解决一切时还活着,否则我永远不会知道是有人故意引我过去的。”
  他站了起来,背对着她道:“多么好的计划,虽然精神病人的话不能全信,但实在很令人信服不是吗?”他回头看着夏格。
  夏格难以消化:“是那些精神病人交代的?既然是高智商的精神病罪犯,不会那么轻易交代这些吧。”
  “不一定。”他挑起嘴角,“比起精神病,完美主义也是一种无法治愈的心里残疾。利用这些套出想要的讯息,并不是难事。”他垂下眼角,似乎不愿再多谈。
  夏格也不再问,转换话题道:“那么,让我们换个话题,你为什么忽然送我礼物,突然转这么大绝不可能是你开窍了。”
  夏维尔被这么一问不免有些尴尬,看上去神色不太自然。他犹豫半晌,才语气轻蔑地说:“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那只蠢蝙蝠,他哥哥竟然妄图以钱来诱惑我把你卖掉。”
  他的话让夏格惊悚了,他就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一本正经道:“是的,你猜得不错,西蒙·弗洛伊德想和我做一笔交易,将庄园和你一起卖给他,价格很公道。”
  “……你。”夏格已傻,“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夏维尔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是我的女人,敢打我女人主意的,无论是谁,一律绝交。”他讥讽地挑起眉,“我还没穷到卖女人的地步。”
  夏格被他的话取悦,小女人样十足地娇羞靠到他怀里,夏维尔环住她将她压到床上,想做什么,却被她打断。
  “等等,先和你说点事。”
  “干什么?想借钱?没门。”
  “……不,不是。”夏格一头黑线,“给你看样东西。”她伸手拿过包,从里面取出那张cd给他,“这是在酒店时有人交给我的,但我……还没来得及看,我想让你看过之后再决定怎么做。”她撒了谎,没有承认自己看过,以免他尴尬。
  夏维尔倒是很坦荡,直接拿了cd塞进笔记本里播放,夏格想要阻拦都来不及,高效的笔记本很快开始播放cd,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夏格不由自主别开了头。
  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夏格以为夏维尔要崩溃的时候,他竟然淡定地将电脑扣上了。
  “你早就看过了吧。”他笃定地说。
  夏格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神色惭愧。
  夏维尔叹了口气,双臂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天花板:“你在等我向你解释吗?我能给你的只有一句话,那些都是真实视频,其他的无可奉告。”
  “为什么?”
  夏维尔若无其事道:“这些事情过去了就翻篇了,谁还会认真去谈论?”
  “……你说得对。”他能这样想最好了。
  “我现在要离开一会,你休息一下,早上没睡多久。”
  夏维尔翻身吻了吻夏格的额角,起身准备离开。
  夏格拉住他的手腕紧张道:“你要去哪?”
  该不会那淡定模样是装的,其实是出去舔伤口了吧?
  夏维尔扯回自己的手无奈道:“你此刻的母性光辉太伟大了夏格,但很抱歉我不需要。我只是去打发楼下那两个不速之客,我和他们的生意已经正式取消了。”
  “取消了?”他舍得不赚那么一大笔钱?
  看着夏格惊讶的神情,夏维尔面不改色道:“我是很喜欢钱没错,但我实在没法和患有先天性大脑缺陷的生物交际,尤其是这些蠢货还窥伺我的女人,对此我的容忍度为零。”他转身,留给她背影,“就算这单生意的金额翻十倍,我也再没有任何兴趣。”
  夏格忍不住叫住他:“等等。”她站起来跟上去,“你这样会不会激怒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异类,实力不可小觑,万一他们……”
  “没有万一,如果没有仇人,活着就没有任何意思了。赶走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这是我现在唯一而且必须去做的事。”
  夏格摸摸他的脸,他下巴有些许胡渣,挠的人手心很痒:“这些话我们互相知道就行了,没必要闹这么大,好聚好散吧,没必要非去犯本可以避免的险吧。”
  夏维尔似乎想说什么,但隐忍了半晌,最终沉默了。
  夏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同意我的观点?”
  该死,这个女人又犯傻了。夏维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却依旧没说话。
  他在学着忍耐,不让自己说出令她不悦的话,那些被她招惹的蠢材,例如伊塔洛,例如影山寻,每一个都很棘手,他如果不做一些改变,很可能会处于下风,他现在做一些付出,不但可以娶到娇妻,还可以拿到她丰厚的嫁妆,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催眠着,夏维尔也就舒坦了,坦坦荡荡地继续沉默,不和她拌嘴,然后这沉默在夏格看来却是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