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然洗澡一向快,她就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等他,本来动作幅度还挺大,但晃两下大腿内侧就开始酸。
  吗的,刚刚被弄得太狠了,这狗男人吃起醋来简直就是禽兽。
  狗男人上身水还没擦干就出来了,一条毛巾担在肩上单穿校裤,提着洗漱包走到她身侧收拾东西。
  狗男人是狗,但帅也是真的帅。
  她以前从没觉得性感这个词可以用在男性身上,也从没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在清醒时单是看着一个人的身体就会体内空虚渴求。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晃来晃去的小腿,坐直身看他。
  他是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身形清瘦挺拔,尤其是穿校服时有很清爽的少年感,所以常常让她忘记他衣服下是怎样一具隐藏着力量感的躯体,肩宽背薄,手臂透着肌肉线条,肤色倒是比很多女孩子还白,大概是天生的,锁骨线条利落,腹肌轮廓本就清晰,弯下身时更加明显,人鱼线一路向下隐在校裤里。
  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时意识到自己嘴里的口水已经泛滥了。
  不是吧不是吧,程意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啊。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正在穿校服上衣,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子被藏在了校服里。
  欲念深重的男朋友变成了清风霁月的学生会会长。
  她一方面为学校里那些因着他淡然温润的性子喜欢他的女孩子感到深深的受骗感,又暗搓搓地庆幸他脱下冷淡外皮的滚烫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男朋友长的太勾人怎么办。
  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他就看到脸红扑扑的少女眼睛清亮,眼神没有聚焦地盯着他的腹部。
  他大拇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到她回过神看他。
  得,这下耳根子都红了。
  他笑了声,意识到她大概又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什么呢。”
  他走到储物柜拿出一张干净抹布,打湿后到床边擦玻璃。
  她脸像烧起来一样红,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两人在那里交合的场景,身子不争气地又开始泛痒。
  她怎么喷那么多水……
  窗下方全是透明的水渍,地上也一片狼藉。
  他做什么事都认真,窗户擦干净了之后还去洗了抹布。
  只是抹布没有被还回去,他把它拧干后放进了袋子里。
  她站起身,“怎么不送回去?”
  他垂眼看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你要不要闻闻?一股你喷的水的甜味。”
  她很嫌弃地皱起鼻子,“那个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她声音小了点,“怪怪的。”
  他将包单肩背到身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臀,“是甜的。”
  她不说话了。
  他拧开更衣室的锁,将她挡在身后先走出去,看到走廊上没人才让她出来。
  两个人出体育馆时天色已晚,小卖部门口都没什么人了。
  她拿手表出来看了眼,将近晚自习开始的时间。
  她怕被老师批评,打算不吃晚饭直接回班,被他拎着衣领揽着肩抱回来。
  “好好吃饭,我去跟你们老师讲。”
  那就更可怕了,她面无表情地想。
  他真就比她妈还爱操心,进了小卖部看她拿小烤肠的时候还皱了下眉,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话。
  这还差不多。
  她结完账就去小卖部前的桌子旁坐下,他们去的是人少的那个小卖部,阿橘躲在树丛里,看到他们俩就慢慢悠悠地走出来,扬着圆圆的猫脸眼睛也圆圆地抬头看她。
  她就知道是因为这小馋猫闻到了好吃的的味道。
  她揪了烤肠打开来,阿橘非常自觉地跳上她的膝盖,卧在她腿上爪子扒拉两下她的胸口。
  她有点痒,小声笑起来把烤肠喂给它,阿橘吃完一截烤肠就趴下来了,爪子轻轻抠她的校裤。
  周翊然在她对面坐下,揭开寿司的袋子递到她面前,抽出湿巾纸放在她手心。
  她擦了手,“阿橘阿橘,他嫌你脏。”
  阿橘没反应。
  没意思,真没意思。
  她撇撇嘴开始吃寿司。
  “初赛过了,成绩很不错,下周六要继续培训。”
  “那不挺好?我们跟以前一样上完课就去你办公室嘛。”
  他笑了下,她没太看明白这笑的内涵,只是隐约觉得不太简单。
  “学校周末要新建教学楼,学生楼的设施也要翻新,我们上完课不能留在学校。”
  她愣了下,“啊……那怎么办啊,我们在微信上通话交流效率太低了。”
  他唇角笑意深了点,“嗯,”他舔了下唇,“我也觉得。”
  她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你是……怎么想的?”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但眼底仍是含笑的。
  “去我家写稿子?”
  她还没去过他家。
  嗯,虽然但是,感觉是个坑,但她好像还挺愿意跳的。
  她点头答应了,对面人笑得心满意足的,让她隐隐有点慌。
  阿橘非常合时宜地喵了两声,跳下她的膝头哒哒哒跑到周翊然那去了。
  周翊然正在拆鱿鱼丝。
  阿橘也不管他给不给它吃,爪子划拉划拉往袋子里探,他握住猫爪子拿了一点放在桌上,阿橘就乖乖地坐在他旁边开始吃。
  “期中考考得怎么样?”
  她正在看阿橘,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他,他背后的天空已是雾蓝色,小道上是昏黄的路灯,他的脸侧对着一旁的灯,鼻梁被灯光打下阴影衬得更加立体,额发大概是才剪过,挺括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比灯光亮得多。
  她咽了口口水,“还行,年级排名进步了一些,进前五十了。”
  他垂眼点了点头,她小声接上一句。
  “但是我偏科真的好严重……”
  她语文英语一个年级第二一个年级第一,数学物理被周翊然辅导过成绩也还不错就暂且不谈,最要命的是她从高一刚开始就觉得难的生物。
  他听完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口,唇上带着清透的水液。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补。”
  今天是周二,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时间早。
  “周五可以吗?”
  他淡淡嗯了声。
  她皱眉想了想,“我们就在教室补习吧,你到我们班上来找我还是我去你们班上找你?”
  他手捏了捏阿橘的耳朵,“去你们教室,高二有人会打完球回教室再出校门。”
  “昂,”她咬了咬唇点头,“那就周五啦,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以前的生物卷子和练习还有吗?”
  她习惯挺好,每一门科的纸质资料都码得整整齐齐的。
  “嗯,都还在。”
  “就用那个就行。”
  周翊然做事一向靠谱,她没太担心,拆了个饭团吃掉就看见他依然坐在那里喝水。
  “你不吃吗?”
  他像回过神一样,“不太饿,你先吃,吃完我送你回去,帮你跟老师请假。”
  “那就不必了哈,”她赶紧摇手,“我自己去说,万一被老师发现我们俩有问题就惨咯。”
  他扶额笑了笑,“别担心。”
  阿橘跳下椅子优哉游哉走回树丛里伸懒腰,她起身穿上外套。
  “冷?”
  她笑了笑,“有点。”
  这两天是有点降温。
  他走过去把她的手拢在手心捂着,低头看她。
  “以后有什么事要及时和我讲,不要觉得麻烦我或者不好意思。”他顿了顿,“我是你男朋友。”
  她对他这句严肃的声明弄得有些好笑,“好啦好啦,知道啦。”
  答应得倒是快。
  她眼睛透亮而清澈,一如几个月以前的模样,可是又不太一样了。
  唇红了些,脸粉了些。
  他想到这里轻轻笑了下,捏了捏她的手心,轻轻划了划。
  她怕痒地反捏他,“你干嘛!”
  他笑得开怀。
  送程意回了班他就往学生楼走,半路实在头痛得厉害,扳出止疼片塞进嘴里,水都来不及喝直接咽了下去。
  最近好像问题有些严重,他想到手机上那两次没有接的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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