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彻先行下车,转身跨步到另一侧迎了谢梓谨下来,这才对池铭玺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沈西莫和沈茹陌已经叫人给守住了。至于沈……沈老先生他虽然看上去是自裁,但派人验尸过后得知,他并非是自杀。在种种分析之下,最大的嫌疑人是沈西莫,该怎么做得等你的吩咐。”池铭玺跟在沈兰彻身旁,将事情一一说道。
  “沈西莫?”沈兰彻停住了脚,侧头看了一眼池铭玺,这才抬步带着谢梓谨继续往里头走去。
  “是,boss。”池铭玺点点头,确定到,虽然他当时得知这一结果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毕竟就他所知,这沈西莫可是沈修戚最为器重宠爱的一个孩子,有着其他沈家孩子所羡慕眼红的一切,竟然没有想到他能够心肠狠毒的杀了宠爱自己一辈子的父亲。
  想想,都叫人唏嘘不已。
  沈兰彻一路没有再吭声,他所经之处看到他的沈家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恐惧的看着他离开,直到走到了灵堂前,沈兰彻松开了手臂,用眼示意谢梓谨一旁等着,而后迈步上前,走到冰棺前,看了一眼里头早已死透了的沈修戚,看着里头苍白的尸首,他神色微微动。
  不远处的谢梓谨知道沈兰彻并不愿意她上前去碰这些个晦气的事情,所以便乖巧的站在远处,静静的凝视着他。周围的一群沈家人,在看到沈兰彻和谢梓谨进来的时候,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只留下一双双眼睛在谢梓谨身上来回打探,听说沈兰彻娶妻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了。
  沈兰彻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一旁的池铭玺说道:“他火化后,将他葬入沈园。至于蓝萍……将她的尸骨给我挖出来,当着沈西莫的面撒了。”
  第237章 一命抵一命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仅是如此,却是将在场的每一个沈家人都吓住了一身冷汗。
  池铭玺问道:“那沈西莫呢?他该怎么处置?”
  “他?”沈兰彻眯着眼环视了一番眼前众人,寒意四起,只见他不缓不慢的说道,“虽然是废物一个,也曾被我逐出了沈家,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留着沈家的血,就这么死了,我倒也不忍心……那就挑了双手双脚,好好的供着养着……”
  “我明白了。”池铭玺应到,死了是种解脱,沈西莫他还不配死,那就让他继续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家主,这……”下头的一个沈家人听沈兰彻要讲沈西莫彻底的弄废,很是不忍心开口道,刚一抬头对视上那双翠得发寒的双眸,立马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下去,感觉浑身一股阴寒之气,颤颤巍巍的往后躲了进去。
  沈兰彻冷眼以对,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面前的一干人等依次瞧了个遍,冷不丁的嘴角讥诮起来,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人,缓缓的,目光落到刚才那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人脸上,这才施舍的张开唇瓣,冷声质问:“怎么,你们是对我的处理结果有意见?”
  一干人等被沈兰彻的话给吓得恐惧的立马地下了头颅,根本不敢同他对视,只留下刚刚那个胆敢开口的人,偷偷的用余光扫看。
  “你……”沈兰彻定睛看着那个人,冷笑道,“要是我没有记错,沈西莫能够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我是该叫你沈韩晨,还是叫你沈西官?”
  “你怎么……”沈西官被沈兰彻盯得浑身发毛,话语也抖颤的厉害起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拢。
  “我怎么知道?”沈兰彻替他说完他没有问完整的话,转而眉眼讥诮上扬,“你以为你跟沈韩晨有一张相似的脸,便能够取而代之?你杀了沈韩晨取而代之,隐藏自己的身份,从此为沈西莫马首是瞻,你以为沈家会落到沈西莫的手中,好让你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成为真正的掌权人?还是你以为你搭线上了池二宿明,从此就能够跟我抗衡?”
  沈兰彻盯着他冷嗤一声,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他这算盘打的也的确十分的如意。
  “……”沈西官腿脚发软,站也站不直,整个人慌慌颤颤的,转而却又是定住了心神,朝天大笑一番,将目光落在对面之人身上,语气甚是阴森骇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若是没有你沈兰彻,我沈西官何尝会输?只是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问我吗?”沈兰彻轻蔑的张口,毫不留情面,“沈韩晨死在你手,你以为你能够逃脱干系?”
  “沈韩晨被你埋在了后山腰处,既然如此,一命抵一命。”沈兰彻摆手一挥,大堂的保镖迅速的将沈西官押解住,只听得沈兰彻绝情道,“将他拖下去,拉到后山半山腰处的百年松柏下,活埋。”
  “沈兰彻,我是你亲哥哥,你竟然要这么对我……你果真是心狠手辣,冷血到极致……”沈西官没有想到沈兰彻竟然想将他活埋在当初他埋葬沈韩晨的地方,“沈西莫杀了父亲,你却任由他苟且,我不过是杀了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你竟然要我死?”
  “废物?”沈兰彻瞬间变得阴寒,盯着沈西官的眼神无比的阴鸷,“还愣着做什么?是等着我亲自送三少爷去见晨少爷?”
  “……”沈西官看着一脸阴森的沈兰彻,年幼时的往事忽然袭上了脑海,瞬间明白了沈兰彻他为何执意要为一个废物报仇,执意要杀了他?
  年幼时他们一群人等时不时的会上那狭小的阁楼上去嘲讽沈兰彻和他那个疯妈妈,只有那个病秧子从来都不跟他们为伍,甚至会在他们奚落离开后偷偷上去跟沈兰彻说上几句话。有几次,被折返而回的他们给发现了,于是他们也会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起欺负沈韩晨那个病秧子……
  沈韩晨不过是年幼时的施舍,没想到在他死后还能拉他下水……
  想通一切的沈西官扭曲了面庞,对天张狂大笑起来……不再挣扎,任由人拖下去。
  成王败寇,他算尽机关,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败在一个死了多年的废物身上,多么的讽刺!
  余下一等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冒头为沈西官求情,一个个的都胆战心惊的,就怕一个倒霉,沈兰彻会同他们算那些个芝麻烂谷子的往账。
  沈兰彻看着面前一群俯首贴耳的众人,心中的鄙视更是强烈,一个个的都盯着沈家的姓在外头威风作福,这会儿却一个个的奴才相,沈家还真尽是出废物,他冷冷的笑起声来,蔑视而问,“你们,还有人想要站出来主持正义吗?”
  “……”
  一干人等内心颤抖的更加的厉害,私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自己是个什么料自己是一清二楚的,对于沈兰彻的势力他们在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敢挑战挑战,但是自从威风了半辈子的沈修戚都被沈兰彻拉下台,软禁至死,他们便是再怎么不甘沈家落到沈兰彻的手里,也丝毫不敢同他做对,就怕下一个没好下场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既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规规矩矩的,被想着在背后打什么鬼主意,不然今日的沈西官,便是明日的你们。”沈兰彻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想必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众人冷不丁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只听得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
  “是,家主。”便是再不乐意,也没有人敢反对沈兰彻的话,不约而同的应了下来。
  沈兰彻撇过面前的一群人,转身对一旁的池铭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办!”他并没有准备亲自主持这场葬礼,因为里头躺着的那个人不配。
  “是。”池铭玺掠过沈兰彻,往里头的冰棺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问道,“boss,你要给老……你要不上柱香?”
  “不用了。”沈兰彻没再瞧里头,想也不想的就摇头回绝了,他回来看那人一眼,在他死后能够将他葬入沈园,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至于上香?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这香也就没有必要上了。一想到这里,沈兰彻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庞顿时冰寒的更加厉害,似乎笼罩了一层冷雾在外头,想到什么的沈兰彻转移了话题,再次嘱咐到池铭玺,“别忘了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
  池铭玺见沈兰彻决绝的态度,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严肃的回道:“boss,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虽然不知道沈修戚究竟将绮丝夫人的骨灰藏到了什么地方,但他保证一定会替他找到。
  沈兰彻失神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只见池铭玺目光落在他的面前,这才扯了扯嘴角,“嗯。”
  说完,他不再理会大堂里头的人,迈步上前走到谢梓谨的身边,轻声问道:“既然来了,要不要走走?”
  “不用我去上柱香吗?”谢梓谨见沈兰彻前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往里头瞄了一眼,疑问道。
  “我没有,你更不必。”沈兰彻摇摇头,谢梓谨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作罢了,莫怪她心狠。
  沈兰彻摸了摸她的脸颊,带着她走出叫人窒息的大堂,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那浅浅嗓音幽幽的漫开,他问她,愿意陪他去看看母亲吗?
  “母亲不是……”谢梓谨疑惑的看向他,他母亲的尸骨不是还下落不明吗?
  “不过是个衣冠冢……”沈兰彻顿了一会儿,神色微恙,转而看似漫不经心的轻喃起来,“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谢梓谨下意识的将握着他的手攥了攥,抬头问道:“母亲的衣冠冢在哪儿?我和你结婚了,丑媳妇总得见婆婆的。”
  沈兰彻停下了脚步,猛地将谢梓谨抱入怀中,她是懂他的。许久,他不舍的松开了双臂,柔情沈许的低头凝望着,口中喃喃,最终落出声的也不过一个“好”字。
  沈家很大,大到后头的整座山都属于沈家,而沈园便在那座山里,里头安放着历代直系沈家人。沈兰彻带着谢梓谨走了捷径,进了沈园。
  入眼一片,全是墓碑。
  沈兰彻小心谨慎的带着谢梓谨走上小径,走到半途的他停住了脚步,谢梓谨不明所以的跟着停住了脚步,见他神色有些涣散,不由得为他担心,“怎么了?”
  “没什么。”沈兰彻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走吧,没几步路了。”
  谢梓谨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他拐弯走着,直到跟着他停步在一座墓碑前。
  沈兰彻微微垂眸,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声不吭。谢梓谨顺着他的目光朝着望去,第一眼便被墓碑照片的人的双眸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双跟兰彻如出一辙的眸子,那样的翠绿澄澈。
  第238章 一家四口
  沈兰彻弯身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过了一会儿收回了手,对着墓碑上笑的甜蜜的女人弯身鞠躬,重新抬起头来,他缓缓的开口,“母亲,我带妻子来看看您。”
  许久都不曾来看您,您还好吗?
  沈兰彻静静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却是对一旁的谢梓谨说道:“小谨,跟母亲打声招呼吧!”或是因为伤感,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嗯。”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是谢梓谨还是点了点头,她静静的望着墓碑照片上那个漂亮的女人,朝着上头的照片恭敬的鞠了一躬,对着那微笑的十分纯洁耀眼的女子开口说道:“母亲,我是谢梓谨,是兰彻的妻子,我陪兰彻来看您了,来的晚了些,请您不要介意。虽然他从前……您请放心的将他交给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如同对待我自己那样,用尽一生的爱,从此以后都不会让他再孤单寂寥……”
  沈兰彻安静的站在一侧,微微侧眸望着跟母亲说着话的小谨,原本阴沉的目光也渐渐消散了许多,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脸,却是看的有些痴迷,她的那些个话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若不是今日,也不知要到何日才能够听见……
  谢梓谨叨叨絮絮的同母亲说完话,转过头便对上了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他丝毫不遮掩的同他深情对视,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瞧,起风了。”
  沈兰彻却是不明所以然的看向她,只听得她继续说道:“一定是母亲听到了,给我们的回应呢!我会照顾你的,一辈子。”
  话声刚落下,树叶声簌簌更加,微风瞬间大了起来,好似应验了她的话——母亲果真听到了。
  “好。”沈兰彻轻点头,微微动唇应了一声。
  他伸手握住她那温热的手,同她十指交缠,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儿,而后转过身去看向墓碑,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口对照片上的女人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找回来的。”会将您同他安葬在一起,没有他,不会有现在的我。生前他对您爱而不得,死后我总得成全他那么一回。
  “小谨,走吧!”说完话的沈兰彻不再多加停留,带着谢梓谨离开这个叫人窒息之地。
  空荡荡的墓地,只留下,一抹纯洁的笑容在原地绽放。
  该安排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沈兰彻和谢梓谨两个人并没有在沈家多加停留,而是回了酒店。
  刚到酒店没多久,谢梓谨就接到了爷爷的电话,至于沈兰彻则是去了书房。
  谢梓谨随后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打电话的目的是询问她是否需要他前来吊唁一番亲家,沈修戚再怎么落魄终究还是沈兰彻的父亲,是沈家前任家主,他死了的事情沈兰彻本就没有准备遮遮掩掩的,所以谢天鹰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爷爷的询问,谢梓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爷爷的好意,她并没有将拒绝的缘由说个详尽,只是挑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敷衍推脱了过去。
  谢天鹰见孙女儿拒绝,倒也没有什么疑议,而是点头告知她他知道了。对于小谨的支支吾吾,谢天鹰倒也不懊恼,毕竟沈家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既然小谨和沈兰彻都不曾重视,那么他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谢天鹰随后跟谢梓谨聊了几句,告诉她要是有时间就和兰彻带着两个孩子会升州看看,在得了满意的答复后便挂了电话。
  谢梓谨挂了电话后,返回客厅,对着照顾宝宝的下人吩咐道:“好了,这儿没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是,夫人。”下人点点头,将手中的奶瓶放到茶几上,恭敬的离开了套房。
  谢梓谨走到摇篮边,低头看着两个宝宝,只见小晏晏一双小脚正霸道的压在小攸宁的身上,一双翠眼睁得圆溜溜的,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粉嫩的小嘴巴嘟嘟的冒着泡儿,甚是可爱。而小攸宁被妹妹压着了,却是一点都没哭没喊的,脸色依旧平静,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妈咪的到来,本来闭着的双眼立马挣了开来。
  谢梓谨弯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小晏晏的一双小脚从小攸宁的身上移走,归正的摆放好,转而蹲下身子,伸手蹭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团子,你可不能再压着哥哥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压倒自家哥哥了。
  沈晏晏的小命最终被自家妈咪敲定为团子,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粉嫩嫩,肉嘟嘟的,而谢梓谨有一天碰巧格外想吃糯米圆子的时候,她碰巧就在身边,于是就被谢梓谨叫做团子了,当然,沈攸宁小朋友也没有逃得过,自此之后被自家妈咪称呼为糯米。直到两人成家立业了,都没有逃得过糯米和团子的溺称,当然,这些都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小晏晏似乎十分不满意妈咪将自己的小脚从哥哥身上挪开,小嘴不挺的冒着泡,呜呜的叫着。
  “团子要乖乖的,哥哥会疼的。”谢梓谨轻轻的拍了拍不听话的小脚,语气却是透着无限的温柔与宠溺。
  见小晏晏还是不高兴的挣扎,谢梓谨伸手将她从摇篮里抱出,转身抱着她坐到身边的沙发上,轻轻的哄起她来,被独留在摇篮里的小攸宁见妈咪抱起了妹妹,默无表情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小嘴猛地嘟了起来,他也想要妈咪抱抱。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妈咪来抱自己的小攸宁,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一旁哄着小晏晏的谢梓谨见自家老成的儿子哭了,一时间心疼不已,她想要将小晏晏暂时放在沙发上过去抱抱小攸宁,可是小晏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小手抓着她的衣服抓的格外的紧实,就是不放她离开。没得办法的谢梓谨只能一边抱着小晏晏,一边用手肘碰撞摇篮,哄着小攸宁。
  好一会儿,也不见小攸宁有收眼泪的趋势,被哭得心疼实在没有主意了的谢梓谨扯着嗓子朝着书房叫唤,向他求救:“兰彻,兰彻……”
  书房的门只是微微带着,并没有禁闭,所以沈兰彻很清楚的听到了谢梓谨的呼喊,担心她有什么情况,正在打电话的他快速的切断了电话,起身疾步出了书房“怎么了?”
  人走到客厅,见谢梓谨好好的坐在沙方上,担心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糯米一直哭,团子又不松手,我没有办法了……”见沈兰彻出来,谢梓谨顿时委屈的望着他,“你抱抱糯米,哄哄他好不好?”
  沈兰彻走上前,低头朝摇篮里看了一眼,小攸宁哭的脸色都红了。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抱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谢梓谨。
  谢梓谨有些无奈的叹叹气,从宝宝出生到现在,他就没有抱过他们一次,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要不是知道他的心,叫人瞧着还以为他是对她不满意呢?
  “让你抱抱有这么为难吗?你要是不乐意抱糯米,那抱团子好了,我来抱糯米。”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示意他接过怀中的小晏晏。
  沈兰彻看了她怀中的小晏晏,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拒绝的说道:“我去抱。”虽然他不满意她抱孩子,但是权衡之下,至少她抱的是女儿,至于儿子,她还是被抱了。
  说着,他便弯身看向摇篮里的小攸宁,定了定眼,这才下定决心的伸手僵硬的将小攸宁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