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但夜颜还是不放心。
“颜颜,是不是……是不是那样才叫同枕共眠?”吕心彩绞着手指头别扭的问道。
“你总算明白了!”夜颜心累般的叹了口气。
“那我娘以前跟我说……”
“你娘那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夜颜翻了个白眼打断她,“你也是的,听着半截话就信以为真。我现在啊真替太子委屈,人家没真正动你,那是珍惜你,可你反而把他当坏人。”
“谁让他之前不动我的?”吕心彩脱口道。
“噗!”夜颜直接笑趴在她肩膀上,“你信不信太子听到这话会当场吐血?”
她们躲在这里说悄悄话,而是越说越起劲儿,都没察觉到有人前来。
直到一道咳嗽声传来,她们才停下,然后尴尬的朝某个方向看去。
经过夜颜这么‘上课’,吕心彩已经没了气性,就连气色都好看了,那双大眼睛也变得精神起来。
只是在看到来人时,难掩心虚和羞赧,所以赶紧低下头。
夜颜推了她一把,对来人笑道,“赶紧领走,拉回去好好调教!”
祁滟熠瞪着那低头的女人,板着脸道,“还不快过来!”
吕心彩嘟着嘴走向他,在被他握住手的时候突然蹦了一句,“你不许再打我屁股了,否则我不跟你回去!”
祁滟熠都没好意思多看一眼旁边的人,拉着她快速走远。
夜颜望着他们背影,‘哈哈’直笑,“我真服了他们了!”
慕凌苍上前将她拉到怀里,抬手捏起她的脸蛋,“自己当初的糗事一大堆,还好意思笑别人?”
夜颜一听,立马拍掉他的手,瞪眼虎道,“你什么意思?”
慕凌苍剜了她一眼,见她还不服气,低下头就在她唇上咬了咬,“看来为夫以后也要多用‘家法’才行,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家法?我家有家法吗?”夜颜不以为意。在看到他一脸邪魅的时候,她瞬间反应过来,顿时忍不住给他一记粉拳,“我可警告你,不许你乱来!”
…
中午在宫里用完膳,他们一行人才坐着马车回魂殿。
婚事完美落下,现在他们回去也不是无事可做,蓝铮把夜芸送回房休息后,就把儿子和女婿叫了过去。
夜颜大概猜到,他们应该是商量怎么对付诸葛昌明。
就算现在诸葛昌明销声匿迹,但准备工作肯定要做的。假祁曜和假凤玲的事让他们很被动,就是因为什么准备都没有。现在对方在密谋大计,那他们当然也不能松懈。
而且蓝铮跟祁曜喝了一宿,不可能什么都不谈。
她和季若婕闲来无事,就在花园里说话。
可还没说到几句呢,就听侍卫来报,“启禀王妃,隋家二小姐在大门外负荆请罪。”
夜颜没记起是谁,还反问道,“隋家二小姐是谁啊?”
负荆请罪?
她都不认识,请什么罪?
季若婕也是愣了片刻才朝她道,“小妹,我记得上次在铺子里被我们打的人,其中一个就姓隋,对吗?”
夜颜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啊?我记起来了,他们好像叫她‘芩小姐’来着。”想是想起了,可她脸色也变了,“这都过去多久了,她现在才知道来请罪,早干嘛去了?”
林玉茉没受惩罚,那是因为林启发没有包庇,当天还亲自来向他们请罪。
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加上他曾经跟先皇的关系、以及现在跟蓝文鹤也有交情,所以他们没有再追究下去。
但隋家,从头到尾泡都没放一个。
御史箫艺明的手下而已,能傲娇成这样,也真算得上牛逼了。
怎么,吕心彩做了太子妃,他们知道箫媛儿没机会了,所以才想起要认错了吗?
可惜啊,早都晚了!
祁曜还没正式罢免箫艺明的御史之职,那是因为要忙着操办太子的婚事,不想在这之前引起什么乱子。
但据祁滟熠说,祁曜已经搜集到了箫艺明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准备在他大婚后就把箫艺明及他的下属全端了。
提起箫艺明犯罪的证据,也真是让人愤恨的。他身为御史,拥有监管朝中大臣的权利,结果呢,他在监管别人的时候不但包庇大臣的错处,还把大臣的错处当成把柄要挟别人。
那时候他女儿还是太子妃,祁曜也是真的信任他。
也正是他拿捏了许多大臣的把柄,才有那个底气要箫媛儿离开祁滟熠。想啊,谁敢笑话他?不但不敢笑话他,还必须要保他在朝中的地位,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这些年他究竟拿了多少好处还不知道,但一定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至于后备御史,人都选好了,就是京城知府柳一航。
还是她家凌苍举荐的。
从知府到御史,这算得上一步登天了。祁曜查过柳一航曾经的过往,发现他在来京之前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令,但在当地功绩显赫,很受百姓爱戴。
加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于是大笔一挥,破格提拔。
隋家二小姐来请罪,想必应该是隋家听到了风声……
所以这会儿来抱大腿了!
想明白后,她朝侍卫道,“就说我们正忙,没空见她。”
有什么好见的,说原谅这个叫隋芩的,她们也做不成朋友。
侍卫很快退下。
季若婕忍不住鄙夷,“这都好些天了,才知道自己错了,真是可笑!”
夜颜笑笑,“算了,别跟这种人计较,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如果隋家不来,她还能送他们一个字——牛!
毕竟威武不能屈嘛,有本事傲娇到底,反正他们人也打了,也没吃亏。
季若婕刚想说话,又见另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
夜颜以为又是隋芩的事,正想发火呢,只见侍卫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到她跟前双手呈上,“启禀王妃,荣国来信,要您亲启。”
闻言,夜颜转怒为笑,赶紧把信接过打开。
季若婕也在旁边笑说道,“一定是皇嫂给你来信了。”
“嗯嗯……”夜颜打开一看就确定了是祁雪的笔迹。
“小妹,皇嫂说什么了?算算日子,她也应该快生了,不知道她身子如何,养得好吗?”
“好好……好着呢!二嫂,你也看看。”夜颜朝她坐近,把信摊开招呼她一起看。
她跟祁雪的书信都是一些日常生活,所以也不用避讳谁。
只是季若婕看着信纸上的图画,很是不解,“小妹,怎么是画?这说得什么呀?”
夜颜‘呵呵’直笑,“这是凌苍和大哥之间的暗号,雪儿也学着用了。来,我解释给你听。这大肚婆就是雪儿,她这次画的肚子比上次大,说明她肚子长大了。还有她躺在床上,意思就是行走不方便。床边有根荆条,说明大哥看管得严厉……哈哈……”
她一边解说一边笑。
季若婕听得瞠目结舌,“你们就是这样书信的啊?”
夜颜看着她一脸惊诧的样子,就跟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蓝文濠的书信一样,赶紧安慰她,“二嫂,这种信习惯了就好。你也可以学,以后我们写信都这样,免得让人偷看了去。”
季若婕忍不住掩嘴失笑,“你别说,这法子还真好。”
不特意解说,谁看得懂?
不,应该是只有很默契的人,才能用这种方式通信。
她指了指第二张信纸,“小妹,快看看下面又画了什么?”
夜颜赶忙将第一页放到最下面,又开始给她解说起来,“这张是雪儿在跟我诉苦,这棵树是皇宫,她像鸟儿一样蹲在树上,周围有网罩着,意思是她想飞飞不出去。旁边这只大点的鸟就是大哥,大哥嘴里叼着虫子喂她,换言之就是哄她。”
顿了一下,她嫌弃道,“这分明就是变相跟我们秀恩爱嘛!”
☆、【274】坏人又不会在脸上刻字
季若婕盯着信纸看了又看,忍不住又笑,“就是嘛,她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兄疼她了!”
夜颜猛一激灵,缓缓的扭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瞧她那样,季若婕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小妹……能不能把过去的事都忘了?我、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你二哥。”
她能一下子就看穿她的心思,而且还主动解释,夜颜释然般的绽放笑容,“我什么都没说。”
季若婕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然后莫名失笑。
见状,夜颜眨巴着眼,拿手肘轻轻撞了撞她,“二嫂,你老实说,跟二哥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
季若婕仰天叹了口气,“他那性子是从小就生的,狗改了吃屎,他都改不了德性的。”顿了一下,她又一脸的平静,“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现在是越来越接受不了他去外面风流。其实我要求的也不多,只要他能像现在一样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就会安安稳稳的跟他过下去。要说幸福,有你们大家在身边,我才觉得最幸福。”
她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甜美的气息,夜颜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
提起心中的人,能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充满着希翼,这就说明她心中是爱着蓝文鹤的。
记得刚开始见她的时候,她端着高贵典雅的气质,一举手一抬足都是那么优美,而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没察觉到自己爱上了蓝文鹤。
如今,她变得洒脱、欢快,不是因为她变了,而是因为她爱了。
“小妹,快看下一张!”季若婕赶紧催她,有意拉回她们谈论的话题。
“好!”夜颜又把第二张信纸放在最下面,接着向她解说起来,“这个大圆圈呢就是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圆圆满满,二嫂你看,圆圈里装着很多小圆,大的呢代表我爹和娘,小一点的代表我们,最小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代表心暖和昕蔚。”
“小妹,真的太有意思了,我也要学如此写信!”季若婕把信纸拿到手中,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又看。
“二嫂,我跟你讲,其实这种信最简单了,都不用费劲儿写字,只需要把你想说的话用一件简单的东西代替就行了。除了通信的人能看得懂以外,就算这些信不小心落入其他人手中,别人也看不明白的。”夜颜耐心的给她讲解起来。
“嗯嗯……”
“二嫂,一会儿我去给雪儿回信,你可以在旁边看我画画。”
“好。”
姑嫂俩正笑说着,前面那个侍卫又跑进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