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小题大做,别人不知道她们三人的身份,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他们王爷捧在手里的王妃,还有一个荣国的华玉王妃,就她们三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尊贵无比的人物,现在居然告诉他有人要砍她们?
  这谁吃了豹子胆,居然如此不怕死?
  别说砍她们了,动她们一根汗毛试试?骨肉都得给他碾磨成灰!
  夜颜看着他头上掉冷汗,忍着笑催促他,“你快回魂殿报信吧,晚了的话仇家就先来了。”
  车夫紧张又不解的反问道,“王妃,那我们快回去吧,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要是出何事,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夜颜指了指屋子各处,一本正经的道,“这铺子我二嫂买下来了,现在是我们的,我们要是走了,万一人家来把我们的铺子砸了,那不就亏大了吗?”
  车夫差点给她跪了,“王妃,这都何时了,您就不要开小的玩笑了,快让小的带你们回去吧。”
  为了一间铺子就在这里等人砍,他都没听过这样的理由。
  他也知道他们王妃爱开玩笑,可是这样的玩笑不能随随便便的开。她们要是出何事,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啊!
  吕心彩跟着劝道,“阿孟,你不要说了,快回去帮我们喊救兵,你再耽搁下去,人家都快来了!”
  见她们是真不走,阿孟急得也没法,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他请不走她们,也不可能留下陪她们,因为他一个人留下也没用。万一仇家来的人多,他也只是送死的,根本保护不了她们。
  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叫人……
  见他走后,季若婕这才开口说话,先对吕心彩问道,“心彩,那两个人为何辱骂你?”
  吕心彩委屈的嘟起嘴,“还不是都怪滟熠,他早前的太子妃箫媛儿纠缠他就算了,刚才那两人跟箫媛儿是熟识,她们是在为她打抱不平,骂我勾引滟熠,还说因为我箫媛儿才失去滟熠宠爱的。”
  季若婕忍不住替她恼道,“真是可恶!怎么会又如此不要脸之人?”
  心彩和祁太子的事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他们相识的经过。
  这跟以前的太子妃有何关系?
  吕心彩也好奇的反问她,“季姐姐,她们说的六公主是谁呀?”
  提起祁郁桐,季若婕那真是百般难受,“唉!文鹤惹的孽债!”
  见吕心彩听得一脸懵,夜颜赶紧拉了拉她,“过去的事了,都别提了,咱们聊点其他的吧。”
  吕心彩‘嗯’了一声,当真不再提了。毕竟她也清楚她的滟熠跟箫媛儿不会再有什么,因为箫媛儿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现在她姑姑也在天秦国,滟熠要是对不起她,姑姑一定会帮她的。
  所以她气只是气别人乱说话,跟滟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起身在铺子里转了起来,“颜颜,季姐姐,我要挑一些匹布回去,上次滟熠的衣裳都被我弄坏了,我说了要重新给他做几身。”
  看她认真去挑匹布的样子,夜颜也明白了她为何会突然跑这里来。想想那天晚上的场景,她何止把祁滟熠的衣裳弄坏,连房子都差点拆了,也真是搞笑死了。
  回头看了看季若婕,见她情绪低落,她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二嫂,都过去了,你就不要给自己添堵了。”
  虽然都是跟她们的男人有关,但她清楚这其中的不同。
  祁滟熠是有过不少女人,暂不提他对那些前任是否有感情,在他追求心彩的时候至少是单身的。
  可蓝文鹤就不同了。他是成亲以后胡搞,祁郁桐、诸葛婉儿都跟他有关系,更别说其他女人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现在还有人把祁郁桐的死说成是她二嫂造成的,别说是她二嫂,换谁来谁都接受不了。
  季若婕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了过去了,可有多少事能真正过去?就如同现在,我不提,别人也会提,就跟刀子扎在我心窝上一样。”
  夜颜倾过身轻拥着她,“我们都看得出来二哥有很大的改变,那全都是因为你。你没发现,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是听你的话吗?所谓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你和二哥这样的。”
  季若婕成功的被她逗笑了,“我哪里能降得住他?”
  夜颜这次没笑,很认真的看着她,“你身在其中没感觉,可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二哥那人比谁都好面子,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最清楚,他这辈子向几个人低过头呀?唯独你,你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他的情绪,而且他怕你不理他,总会找各种事惹你,哪怕让你生气都无所谓。”
  听她说完,季若婕诧异的反问道,“小妹,你怎么知道的呀?他就是那样,从小到大特别喜欢惹我生气,可他越是惹我我越是讨厌他!”
  夜颜这才忍不住笑起来,“这都是二哥自己跟我们承认的。”
  季若婕都说不出话了,只是比起方才的脸色,现在多了一丝红晕。
  夜颜把她的情绪都看眼中,握着她的手嬉笑着鼓励,“二嫂,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吗?我二哥那人就是欠揍型的,你越是管得凶,他越是高兴。他呀,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理他。”
  季若婕被说得脸蛋越来越红,“我是恨不得一天给他三顿打,可是打骂过后我自己又难受。”
  夜颜‘呵呵’直笑,“你那叫心疼!”
  经过她一番打趣开导,季若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见吕心彩在那边挑选布匹,还一脸纠结不知道怎么选,她主动拉起夜颜,“小妹,我们也去看看,都不知道这铺子里有没有好货,等下给父皇和夜姨挑几匹好的回去。”
  …
  魂殿——
  蓝文鹤和蓝铮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主要是谈论炽焰宫冶炼的事。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经夜芸提醒,蓝文鹤才想起几个女人出门玩的事。
  就在他刚准备出去找人时,慕凌苍带着祁滟熠从宫里回来,在大门口与他遇上了。
  “华玉王,她们人呢?你没看住她们吗?”祁滟熠见他独自一人,脱口问道。
  “那三个女人估计玩疯了!”蓝文鹤咬着牙溢道。说什么要他陪她玩,结果撇下他自己玩没影了!
  “那她们现在在何处?”慕凌苍也蹙着浓眉问道。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三个性子不同的女人,这要是没人看住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在他们刚碰上面,只听有马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而且听声音很是急促。
  他们同时望去,只见车夫一脸惊慌,刚把马儿勒住就朝慕凌苍呼救,“王爷,大事不好了,有人要砍王妃!”
  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这都是夜颜说的,他只能这样传报。
  闻言,三个男人同时沉了脸。
  蓝文鹤最先跳到他马车上,怒喝道,“谁这么嚣张?带本王看看去!”
  慕凌苍和祁滟熠也没迟疑,快速钻进身后的马车内。
  …
  铺子里,三个女人看货都看起劲儿了,都快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吕心彩还从后院的库房里搬出来好多堆积的绸缎,然后兴冲冲的拉着夜颜和季若婕帮她挑选。
  她们正选着呢,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各个手持木棍凶神恶煞,顷刻间把不小的铺子挤得满满的。
  一名女子从男人中钻进来,指着正挑选绸缎的夜颜她们,怒道,“就是她们打伤了二小姐和玉茉小姐!”
  夜颜定眼一看,那女子就是之前威胁她们别走的丫鬟。
  此时此刻,她们也没心情再选货了,转身迎着十几个壮硕的男人。
  吕心彩最先开口,“没错,就是我们打的,怎样?”
  最前面的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她,“敢伤我们二小姐,今日定要你们拿命来偿!”
  语毕,他朝同伴喝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261】蓝二爷自罚
  对方的凶恶超出了夜颜他们的想象。
  但凭十来个家奴就能把她们吓唬的话,那她们三个也太丢人了。不说丢自己的脸面,也肯定会让各自背后的男人脸上无光的。
  吕心彩快速摸出鞭子,扬臂甩出,刹那间火星四溅,还没打着人,就把冲过来的壮汉们吓了一跳。
  趁他们惊诧的盯着那鞭子时,夜颜大喝一声朝最近的壮汉冲过去,一记回旋腿又狠又准的踢向他的脸。
  别看她个子小,如今的她有了内力,再也不是刚穿越来时的‘软骨头’了。
  那壮汉比她高一个多头,膀子至少是她的两倍,可就是这么一个壮实的汉子,挨了她一脚后,手里的木棍脱手飞了出去,人也不受控制的朝同伴倒去。
  那嘴角喷溅出来的口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唔!”
  “阿亮!”旁边的同伴赶紧放下木棍去扶他,可是捧起他脑袋时,却被他满嘴的血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夜颜那一脚有多厉害,只看到同伴嘴里少了一排牙。
  “你们……你们找死!”其他人彻底怒了。
  ‘啪’!
  一记鞭响声传来,暴怒的几人又突然发出痛叫。看着那鞭子在空中像火龙似的飞驰而来,一个个吓得直往后退。
  就这条鞭子,足以灭掉他们一半的气焰。特别是被鞭子划伤的人,捂着伤口躲到最后面痛苦呻吟,从壮硕如牛突然间变成了舔伤的小羊。
  夜颜抱臂朝他们笑着,“就你们几个还想跟我们打?还是回去抄大家伙叫更多的人来吧,最好把你们当家的叫来,兴许看在你们当家人的面上我们下手轻点。”
  她这称得上*裸的挑衅了。
  那个先前指着她们的丫鬟怒不可遏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夜颜轻蔑的睇了她一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还不配问我是谁。让你回去搬救兵,你就搬来这点人?”
  那丫鬟气得脸都青了,咬牙切齿的溢道,“不管你是何人,伤了我们二小姐,你就得赔罪,否则我们老爷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季若婕淡然轻笑,“那就请把你们老爷叫来吧。”
  正在这时,又一泼人闯进了铺子里。
  见状,先前那帮壮汉赶紧让出位置,让他们站在最前面。
  本就显挤的铺子顿时变得更拥挤了,几乎把出去的路全堵了。
  那丫鬟一看到领头的人,一脸怒气顿时化成一脸献媚的笑,“林管家,你来了?”
  被换做林管家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圆脸小眼,嘴边留着八字胡,面无表情的瞪着夜颜她们三人,看起来很威严。
  “就是她们打伤我家小姐和芩小姐的?”
  “对,就是她们三个!”丫鬟收起笑,指着夜颜她们告状,“这几个人目无王法、肆意行凶,真是凶狠到了极点!我们的人来找她们讨要说法,她们二话不说就把阿亮打伤,还对我们所有人动手!”
  听完她状述,林管家小眼眯了又眯,挨着把夜颜她们打量了一遍。
  偏偏今日夜颜她们为了方便出行,都没认真妆扮自己,还故意穿得简便。
  他在打量她们的同时,吕心彩也在反斥那告状的丫鬟,“说我们凶狠,那你们怎么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你们那两位小姐嘴巴就跟茅坑似的,满嘴喷粪,难道只准她们羞辱我们,不许我们动手吗?而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恶奴,跟强盗似的还有脸说别人?真不要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