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半夏呼了一口气,淡笑,“见过,但是不熟。”
冷羽讥诮的笑了一声,也没反驳,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皇帝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于礼貌友好,热情的款待着冷羽。
喝了会酒,看了会舞,冷羽忽然站起身,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尊敬的皇帝陛下,此次我前往大祁,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皇帝陛下商量。”
“哦?”皇帝一时来了兴趣,将酒杯放在桌上,饶有兴味的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冷羽淡淡一笑,“我曾经在大祁住了一年,对大祁的人颇有些感情。现在,我还没有娶妻,斗胆向皇帝陛下迎娶一位心仪之人。”
这一句话一出,整个大殿瞬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冷羽口中的心仪之人是谁。
而皇帝更是来了兴趣,“你想娶哪家的小姐?”
冷羽瞄了一眼阮半夏的脸,也没直接回,抬起手拍了拍。
使臣立刻端着几个大箱子进来,将箱子放在了冷羽的脚边。
冷羽伸手打开第一个箱子,“这里是百万两黄金中的一箱,如果皇帝陛下应允了,我愿献上百万两黄金。”
那金灿灿的颜色在大殿之中张扬的发射出来,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冷羽随手打开第二个箱子,立刻从里面伸出两只白绒绒的小脑袋,晶亮的眼睛四处乱看,让人一见,心便软了。
冷羽微微一笑,伸手抱起其中一只,一边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一边笑道,“这是我大梁极寒之地的雪貂,其血能解百毒,其肉能增加寿命,就是我们大梁,现在也只有三只,如果皇帝陛下应允了,我便送上两只。”
把小东西放进箱里,冷羽又打开第三个箱子,里面却只有一张纸。
冷羽弯腰,将那张纸拿出来,抬起头,笑看着皇帝,“眼下,虽然大祁破了西域,但西域毕竟那么多年,根基牢固,大祁如果想在短时间内与之融合,恐怕难上加难,再加之现在大祁内患严重……”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瞥了眼魏经年,轻轻一笑,“如果这时候,我大梁对大祁发动进攻,想必大祁多少也会力不从心吧!”
“放肆!”镇北侯一拍桌子,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是谁说我大祁内忧外患?我大祁现在军心稳,国家安定,只要你大梁敢来,我就率兵,将你们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
“就是!”
旁边不少人附和的说道。
冷羽倒也不生气,毕竟大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打嘴仗,他手里拿着那张纸,举起来,“这是我父皇签下的十年免战条约,只要皇帝陛下答应了我的事,我们大梁在十年之内,必不会对大祁发动一兵一卒!”
如果要说前面那两箱东西有多贵重,那都远远不及最后这个来的重要!
十年免战,要知道如果给大祁十年的时间休养,十年之后,再对大梁发兵,那是绝对能够轻而易举就打下大梁!
别说镇北侯被那条件诱惑的眼睛都直了,就连皇帝都动摇了!
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才问,“你想娶的到底是谁?”
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那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冷羽将视线一下转到阮半夏的脸上,站在大殿中,拔高音量大声说道,“我想娶的人是阮半夏!”
阮半夏!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的朝着阮半夏看去,阮半夏被他们看得心里一慌。
上一次,也是在这个殿中,就是群臣向皇帝请命,皇帝才想让夏钧尧休了她!
这一次,为了大祁十年的安稳,保不齐这些人又会来这么一出!
忽然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转头,看着夏钧尧脸上淡然的神色,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冷羽!”夏钧尧勾起唇角,淡漠的笑了一声,“我大祁民风开放,男婚女嫁之事,都是你情我愿。虽……阮半夏现在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但如果她自己愿意嫁给你,我无话可说,便也成全了你,可如果她不愿意……”
狭长的双眸忽然危险的眯了眯,“谁也勉强不了她!”
此话一出,底下那些还想进言,让皇帝以国家为重的人,就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一个个坐在座位上,紧张的看向皇帝。
经过上次那事,皇帝心中早就跟明镜似的,如果没有了阮半夏,那大祁将会失去夏钧尧,就算现在大梁军队已经打进大祁的京城,皇帝也是不可能将阮半夏让出去的。
他沉静的点点头,“皇儿说的是,这事还要看丫头愿不愿意。”
有了皇帝和太子给自己撑腰,阮半夏的腰杆立刻就直了,她睨了冷羽一眼,嫌弃的道,“冷羽,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你一个正眼,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是不可能跟你去大梁的!”
“呵……”冷羽不怒反笑,“太子妃,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云公子了吗?”
云儿……
阮半夏今天来,就猜到冷羽那个混蛋一定会拿邓青云要挟自己,她弯起唇角,没心没肺的笑笑,“云儿不是马上就要成大梁的驸马了吗?这是好事啊,你帮我带个话,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恭喜他,如果他想我了,欢迎他随时带着娇妻来大祁探亲。”
冷羽的脸倏然沉了下去,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怒意,“阮半夏,亏得云公子待你如亲姐,你现在竟将他作为一颗弃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对于明眼人来说,听见冷羽的话,一听就知道冷羽是故意在挑拨离间,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听不出来,在底下交头接耳的说着阮半夏如何如何狠心。
面对众人的质疑,阮半夏只是无所谓的笑着,“何为亲姐?亲姐就是想弟弟之所想,顾弟弟之所为,既然云儿与大梁公主一见钟情,我总不能拆散他们吧?听你的意思,不拆散他们,让我去大梁陪他,就是对他好了吗?”
这话一针见血,说的冷羽竟无言以对。
还不等冷羽反应过来,阮半夏继续道,“更何况,云儿如果真的是想我了,大可以回大祁来看我,除非……”
她顿了顿,双眼倏然一眯,“是你不让他来!”
“我……”冷羽一口气闷,差点就憋出内伤,这绕来绕去,本以为会把阮半夏说的心服口服,却没想到,到最后竟把他自己给饶了进去!
“好了!”皇帝这时候出来帮忙说话了,“都不要再说了,这太子妃是我大祁的太子妃,你们大梁,如果再敢觊觎,我大祁绝不放过!”
镇北侯听见此话,一下跪在了地上,“如果大梁不识好歹,臣愿亲自率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七神将立时跟着站起来,跪在了地上,“臣等愿追随镇北侯,护我大祁太子妃!”
这一片人表完衷心后,就算这殿上再有人想用此事做点文章,也是有那心没那胆了。
冷羽早就知道,此行,他是不可能带走阮半夏的,他的目的就是来挑拨离间的,却没想到镇北侯和那么多将军站出来力挺阮半夏,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冷羽坐回了位置上,抬起头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阮半夏,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从别的地方下手。
宴会结束后,皇帝没让阮半夏走,硬是拉着她去了后宫,陪着自己和妃子们玩了一个时辰的牌才放阮半夏走。
阮半夏走的时候,皇帝忽然开口,“丫头,大祁和大梁这一战势在必行,眼下,还有些安稳日子可以过,你……好歹也要加把劲,让朕抱抱孙子了。”
第113章 :尧哥哥……答应我!
什么?
阮半夏直接愣在了那里,这好端端的,怎就忽然提到了孙子?
她看了旁边那些抿着嘴笑的妃子们,郁闷的嘟了嘟嘴,“老头,大祁与大梁开战,跟我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皇帝睨了阮半夏一眼,语重心长的道,“这西域可不比大梁,你以为大梁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能打下来的?”
见阮半夏不说话,皇帝拿起桌上的牌,规整的放在了一堆,“如果开战,尧儿势必要亲自上阵,如果那时候你再生产,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阮半夏从皇宫出来,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皇帝的话。
她知道大梁的士兵不像西域那样不堪一击,否则当年,大祁与大梁一战也不至于打了整整五年。
之所以要研究火药,也是因为她深知这一点,只要有了火药,对付大梁就会容易很多,只是……想到邓青云,阮半夏的心中百般纠结……
不过话说回来,阮半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好像月事有一个月没来了,如果不是皇帝今天提及,她倒还真把这事给忽略了。
回到太子府已经很晚了,阮半夏倒也不便这时候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把这事记在心里,她便回房。
今日,夏钧尧倒是早早的回了太子府,现在已经把自己脱干净靠在床上等阮半夏。
阮半夏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夏钧尧坐在床上,身体靠着床栏,手里拿着一个小东西把玩着。
听见开门声,夏钧尧转过头,看向她,“回来了。”
阮半夏一边脱衣裳,一边抱怨,“老头真是上瘾了,玩个牌都能连续玩好几个时辰。”
说到这,她想了想,“看来是要想想用什么办法治治他,让他戒了这牌瘾。”
“呵……”夏钧尧一声低笑,“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说治治父皇的话,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打下天牢了。”
阮半夏脱完了衣裳,爬上床,掀被子盖在身上之后,便直接躺了下去。
夏钧尧挑了挑眉,侧身压在她身上,低眉看着她,“怎么,累了?”
阮半夏伸手抵在夏钧尧的胸口,脸上现出疲惫之色,“嗯,累了。”
夏钧尧抬起手,抓住胸口的那两只小手,俊脸朝下逼近……
“夏钧尧!”阮半夏忽然出声,“不要了,我真的好累了。”
以前阮半夏也借口说累,来逃避这件事,夏钧尧早已经习惯了,他将阮半夏的手抓住按在身侧,勾起唇角,邪魅的笑了一声,“无妨,这种体力活,我做便是。”
“不是!”阮半夏用力挣扎,一脸的抗拒,“夏钧尧,今天真的不行,你别……”
如果说阮半夏以前也会小小的挣扎,可只要夏钧尧坚持,她还是会半推半就的如他所愿,可今日阮半夏不是小小的挣扎,而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这下,夏钧尧总算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真的累了?”
阮半夏抬起眼眸,看着夏钧尧心疼的眼神,委屈的点点头,“嗯,累了。”
话落,她把夏钧尧推开,拉着他躺在自己身边,伸手抱住了他,“就让我这样安静的抱着你睡一晚,不好吗?”
夏钧尧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身,伸手将阮半夏朝着自己的怀里拉近了一些,“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半夏弯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声,抬起头在夏钧尧的唇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夏钧尧立刻低眉,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你这是在玩火!”
“呃……”阮半夏抿了抿唇,赶紧将头低下来,靠在了夏钧尧的怀里,“没,就是想给你一个安慰的吻。”
“呼……”夏钧尧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你这不是安慰……”
因为要参加早朝,每天夏钧尧都起得很早,一般情况下,阮半夏是不用做早饭的。
这天,夏钧尧照常起身,自己穿好了衣裳,束好了发髻,回身看见阮半夏睡得香甜,他临走的时候,在阮半夏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阮半夏迷迷糊糊的知道,夏钧尧起床了,她哼了哼,挣扎着想起来,夏钧尧见她实在困得很,便把她按了下去,“好了,好好睡吧。”
阮半夏又哼了一声,躺在床上继续睡了,器件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夏钧尧倒也没在意,出去的时候,阮冬青早已等在了门口,见他出来,便翻身骑上了自己的马。
到了皇宫,两人朝着大殿走去的路上,夏钧尧问阮冬青,“最近,你姐姐都在干什么?”
阮冬青想了想,摇摇头,“没干什么啊,之前她在倒弄那个神秘的东西,但是后来没弄了,就在府上静静陪着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