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夏钧尧心知肚明,可夏钧尧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迎视着夏墨言那挑衅的眼神,勾了勾唇,轻轻的笑,“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从今日开始,对你,才是真正的挑战。”
说完,他淡漠的收回视线,看着阮半夏笑,“夏夏,父皇已经恩准放了西域的俘虏,从今往后,西域与大祁是一家,福察此时,想必已经出了大牢。”
“什么?”夏墨言一听,身体用力的抖了抖,看向阮半夏的眼神愈发嫉恨。
福察……福察……
他吓得一下转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城外跑去。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阮半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尧哥哥,这件事后,希望他能够真正的悔悟吧!”
正说话间,福察穿着囚衣,一路狠跑的冲出了城门口,看见前方夏墨言的背影,他连气都不喘一下,提气,直接朝着夏墨言飞了过去……
十天后,皇帝下旨,册封夏钧尧为太子,入主东宫。
一时间,那些文武百官们闻风倒戈,齐齐的赶到夏钧尧的府上贺喜,夏钧尧不卑不亢,进退有据的周旋在他们之间。
而阮半夏从王妃晋升为了太子妃,那些曾经瞧不上她的名门淑女们,顿时大跌眼镜,完全想不到,一个乡野丫头竟然当了太子妃。
而阮半夏京城里的生意,她便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由掌柜和柜主们,每天早晨送进太子府,给阮半夏一一过目。
这样一来,阮半夏就成了闲人,天天在太子府里,不是跟着李静一起喂鱼,就是两人无聊到逗熊。
小生跟人住在一起,倒是少了些野性,像极了宠物,每天围着阮半夏求抱抱。
阮半夏看着现在小生这提醒,为难得直皱眉,“小生,我抱不动你了呀……”
李静看着小生不停的朝着阮半夏身上蹭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阮半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佯装着伸手抱了抱小生,“这么重,还让抱,小生,你该减肥了。”
她们正玩闹着,一个小厮从小路一路跑了过来,“太子妃娘娘。”
小厮跑过来,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说,“门外来了一个村农,硬吵着要见你,怎么赶走赶不走。”
“村农?”阮半夏安慰性的拍了拍小生的头,站起身,“走,去看看。”
李静哪里肯放过这个热闹,便站起身,跟着阮半夏一路走了过去。
门口那老汉一看见阮半夏,老眼一红,当即就跪了下去,“草民参见太子妃娘娘。”
“村长?”阮半夏心里一喜,赶紧走过去,将村长给扶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村长抬起头,看着阮半夏,老泪纵横,“我……我……我还以为太子妃娘娘不要我们了,所以……所以,当年……”
“嗨,那事啊!”阮半夏无所谓的笑着,“跟你们没关系,我现在回来了,你们村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又有什么难题了?”
“难题倒是没有。”
阮半夏走后,他们村里的地就按照阮半夏之前吩咐的那样种着,每年倒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村长从怀里摸出银票递给阮半夏,“这是……这是收成赚的钱,我……”
阮半夏看了眼那张银票,将村长的手推了回去,“老伯,这些钱你们就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银子,之前咱们签的那个契约,也是害怕夏墨言再找你们的麻烦,而我又正好需要地,所以才跟你们签的,现在,我已经有万亩良田,所以,这些钱你就拿回去,跟大伙分了吧。”
“我……我……”村长真是惭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银票的手抖了抖,然后一下又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太子妃娘娘,我们村的人都已经商量好了,那座山,我们愿意送给太子妃娘娘,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拒绝。”
那座山?
如果不是村长提及,阮半夏还真忘了这么一个地方。
她低头看着村长真诚脸,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一定为了这事,寝食难安。
她再次将村长扶起来,点点头,“好,既然你们如此诚恳,那我就收下那座山,以后,你们村有任何事,只要到这太子府说一声,我一定尽力帮你办。”
“谢谢太子妃娘娘!”
村长拿着银票喜出望外的走了,阮半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勾了勾唇角,“静静……”
李静笑着抬起头,“阮姐姐可是有事让我做了?”
阮半夏狡黠的笑了一声,“明日咱们就去山上玩玩……”
晚上,夏钧尧一脸疲惫的回了太子府,阮半夏迎了上去,虽说现在夏钧尧都当了太子了,可夏钧尧的事,阮半夏还是亲力亲为,就连给夏钧尧煮夜宵的事,都是阮半夏亲自下厨房。
端着一碗银耳粥回来,看着坐在灯案下看书的夏钧尧,阮半夏慢慢走过去,将手里的银耳粥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边。
夏钧尧闻声,转头看向银耳粥,忽而舔了舔嘴角,笑着拉住阮半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干嘛啊,熬了一天了,刚刚冰镇过,快喝了。”
夏钧尧挑了挑眼角,笑睨着她,“本太子政务繁忙,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嘁……
阮半夏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还手都抬不起来了,那刚刚拿书的,是脚吗?
虽是这样想着,可阮半夏还是端起了银耳粥,坐在夏钧尧的腿上,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看着夏钧尧喝了进去,她笑问,“好喝吗?”
夏钧尧在嘴里抿了抿,笑答,“甜。”
“美死你了!”阮半夏被他逗得唇角弯弯,又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夏钧尧张嘴就喝了进去,一脸幸福的笑容。
喝完了一碗银耳粥,夏钧尧双手抱住阮半夏的腰,将头靠在了她的胸口,发自内心的喟叹,“夏夏,这样的日子真好。”
是啊……
现在这样的生活是阮半夏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抬起手,轻轻的摸着夏钧尧的发,温柔的笑,“如果你不这么忙,那就更好了……”
忙……
夏钧尧怎么可能不忙,自从当上这太子,皇帝就成了甩手皇帝,把所有的政务全部交给夏钧尧处理,他自己就在宫里,拉了几个妃子,天天陪他玩牌,阮半夏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教皇帝玩了。
搞得现在除了晚上,阮半夏基本见不到夏钧尧的人。
夏钧尧的脸上也现出了些落寞,他知道,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丞相还没除,他们并不能高枕无忧。
“对了。”夏钧尧忽然转移话题,“今日接到线报,大梁太子冷羽已经动身,不日后将会出使大祁。”
冷羽?
夏钧尧要是不说,阮半夏还把这个人给忘了,邓青云已经去大梁很久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大梁玩的不亦乐乎,至今连个消息也没传回来。
她敛眉,“冷羽这个时候出使大祁干什么?”
夏钧尧冷冷的勾了勾唇,“目的很明显!”
翌日,阮半夏带着阮冬青和李静乘着马车出了京城。
李静倒还是乖巧,怕阮半夏一个人坐马车会无聊,就自己钻进了马车,陪阮半夏聊天,而阮冬青也就没有骑马,给他们当起了车夫。
这太子妃出行,也不是这么随便,他们身后,还跟着紫月和明月。
村长知道阮半夏今日要来,带着村民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远远的看见马车驶了过来,他紧张的道,“太子妃娘娘马上就到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大人们倒是好说,可孩子们哪里听话,撒着丫子朝着马车欢喜的跑过去。
阮冬青见孩子们跑了过来,便停下马车。
听见笑语声,阮半夏掀开车帘,看见马车外孩子天真的笑脸,和李静拿着篮子下来,把篮子里的糖果全部分给了孩子们。
每次阮半夏来村里,孩子都跟过年似的,有糖果可以吃,还可以尽情的玩耍。
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带着村民们走过去。
众人齐齐的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阮半夏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李静,笑着走过去,率先把村长给扶了起来,“都起来吧,大家别这么见外。”
那些个村民看见阮半夏真的来了,都激动的不行,好几个妇人更是哭得泪流满面的,拉住阮半夏的手,就不停的说,“上次小虎生了病,大夫一直看不好,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进京去求王爷,王爷什么都没说,亲自带着太医就进了村,我小虎的命这才保住了……”
“可不是,王妃娘娘走了以后,我们虽然银子赚的比以前多了,可活的却没有王妃娘娘在的时候开心。”
这一言一语的,都是在说她走了以后,夏钧尧是怎么照顾他们的。
阮半夏听了很感动,不停的点头。
“什么王爷,王妃娘娘!?”村长没好气的瞪了那几个妇人一眼,“现在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是!是!是!”
阮半夏倒不在乎这些虚名,跟村民们聊了会天,她就坐不住了。
“村长,我想去山上看看,可好?”
村长知道阮半夏今天来,就是想上山的,他赶紧点头,“嗳,好,我陪你们去。”
“这……”阮半夏的小脸儿一红,很想推却,却是看见村长那一脸殷勤讨好的笑,又忍不住扫他的幸,只能点头答应了,“好,那麻烦老伯了。”
即便村长要跟着去,阮半夏还是叫阮冬青拿上她事先准备好的包袱,几个人沿着山路一路上山。
到了山顶,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烈日,阮半夏便有点按捺不住了,“青儿,你带着明月和紫月去别的地方玩玩,我和静静在这里……”
她顿了顿,在阮冬青耳边小声的说,“洗个澡。”
洗澡?
阮冬青愣了一下,见阮半夏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他抿了抿嘴,“好,我知道了。”
阮冬青转身对村长说,“老伯,你带我去这山上的树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
提起野味,村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山上的野味可多了,野鸡,野兔到处都是,就是不太好抓,嘿嘿……”
紫月和明月两人双手抱着剑,看着阮半夏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皱了皱眉。
阮冬青和村长走了几步,没见他们跟上,便大声叫道,“紫月,明月走啊,一起去。”
紫月摇摇头,“不行,我们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太子妃。”
“哎呀!”阮半夏伸手就去推紫月,“我还要你们保护什么啊,再说静静武功也不差,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是。”阮冬青跟着附和,“我们又不走远,快点吧!”
紫月和明月相视一眼,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阮半夏看着几个人走远了,这才放心的转身。
“阮姐姐,咱们要干什么?”李静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把阮冬青给她的包袱打开。
这不打开就算了,一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李静吓了一跳,伸手拿起一件奇形怪状的衣服,惊得张大了嘴,“这是干嘛的?”
“这个嘛……”阮半夏神秘的笑了一声,“这叫泳衣,来,我帮你穿。”
“这……这……这……”李静赶紧摆手,“这个怎么穿?”
“能穿的。”阮半夏不跟她废话,抓住她的衣襟就开始扯,没一会儿,就吧李静扒得只剩下褒裤和肚兜。
李静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样,双手捂着胸,说什么也不让阮半夏再对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