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佩妮没好气的吁了口气，“这种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醒醒吧，战天府的新弟子在战役里立了功，而从战天府里出来的绯红坊兵将也立了功，现在又有大片妖兽的领土被大秦收复。”
“战天府现在已经浴火重生，绝对是炙手可热的宗门，背后站着的是绯红坊，稳如泰山。不说你能否将大秦的防具商联合起来，就算你将大秦的防具商联合起来了，你觉得绯红坊会判战天府有罪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庄安一脸痛苦的说道：“你说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奋斗，就这么毁于一旦，战天府说要占领市场，我们就这么拱手将市场让了出来，你要我如何甘心？这是我们的心血啊！！”
“唉……”庄佩妮无奈叹气道：“当时我不止一次的劝过你去向他低头，你不愿意，能怪谁呢？这本来就是一个看实力说话的世界，你偏要以卵击石，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下定决心止损吧，别再怄气了，真的。”
庄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
“如果你不想止损的话，我只能退出了单干了。”庄佩妮十分无奈，经过这些日子的消耗，她看着庄氏防具不停衰落，真的心累。
听到她说要退出的话，他愣了一下，身上的火气这才消了一些，“你在说什么傻话？”
“说傻话的是你，不，你完全是在犯傻。”庄佩妮冷声说道：“如果对外生意是我来主导的话，当时我们庄氏防具就已经搭上了战天府的快车，他们应该也不会跟七情坊合作，现在战天府发展得如日中天，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其实对于庄安跟云凡的那些恩怨，这段时间以来，她也从庄安口中得知了。
由于庄安一口一个“云凡”，她追问过后，已经得知了云凡的身份。
尽管她跟云凡接触不多，但在弘方娱乐的经历她至今难忘，她对他的能耐是由衷的叹服。
不论是两百年前，还是如今。
庄安愁道：“我真的不能回头啊，一回头，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赌徒心理罢了。”
庄佩妮一转身，便冷声道：“明天我就跟你对接工作，我真的选择退出了。”
在庄安怔怔的目光中，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仍旧心有不甘，还以为她是在说气话。
但其实，她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很清楚赌徒心理的可怕，它能让人将几亿的身家输光，然后去跳楼。
她已经确定他真的深陷进去了。
翌日，庄佩妮真的跟庄安交接了工作，将手中的一切工作都移交到了他手上。
更甚的是，她还回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根本没庄安道别，就选择了离开。
庄安得知她搬出庄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此时的他正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理会她的离开。
直到一名手下向他报告了一件事，他才有了激烈的反应。
庄佩妮离开公司之时，还带走了几个核心的研发人才。
嘭！！
庄安一拳就将眼前的豪华办公桌砸烂，愤然发出了一声咆哮，“她这是在造反！！”
他手下吓了一跳，怯弱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庄安胸膛剧烈起伏着，良久后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他捂住了额头，失望的说道：“根本没人能理解我，一个都没有，我注定是一个孤独的勇士，而在我身后被我守护着的人，却对我视若无睹，全然忘了我曾给他们的一切。等我赢了，他们就会理解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
他手下仍旧默默不语。
此时，离开庄氏防具的庄佩妮，已经只身一人来到了战天府。
云凡在迎客大殿中接见了她。
对于庄佩妮的到来，他略为意外。
就座后，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庄老板，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庄佩妮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对他微微一笑，问道：“我哥说您的本名叫云凡，你是云凡么？”
她虽然猜到了他的身份，不过内心还是有着不少疑惑，毕竟云凡如今经常用这张帅气的容颜在外面行事，这张脸并不是她记忆中云凡的脸。
云凡稍微怔了一下，很快平静点头道：“没错。”
她又疑惑的追问道：“是我在弘方娱乐认识的那个云凡么？”
“是的。”他再度点头。
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当听到他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她还是感到很吃惊，“上回见面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种事，跟你说了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吧。”云凡无奈一笑，他才不会承认不说是为了省点麻烦。
这不，她知道他的身份后，尊称都消失了。
庄佩妮沉吟道：“也是哦。”
云凡：“你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吧？”
她忙道：“当然不是，我……”
……
一番交谈，她将她的状况跟来意说了出来，其中还透露了她跟庄安的决裂。
原来，她从庄氏防具带出来的几个核心研发人员，掌握着新研发的防具技术，她想带着他们投靠战天府，条件是放庄氏防具一条活路。
说明了来意后，她又说道：“我知道你跟庄安的过节，当时他在战天府困难的时候，不顾跟战天府合作过的旧情，过来找你要债的确缺德，但他现在已经受到了处罚，我由衷希望你能放过他，也放过我们庄氏防具，你不会真想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吧？”
“你误会了。”云凡平静道：“之前我是跟他说过一些报复之类的话，不过只是气话罢了，就算当时我真的那么想，但那也都过去了。”
对于过往的事情，他的确看得很淡了。
尤其是在幻境跟房灵经历了一生后，他真的得到了极大的沉淀，就连身上的戾气，也没那么重了。
那不足百年的生活，跟他闭关两百年的状态是全然不同的。
生活，才能真正让人沉淀下来。
庄佩妮忍不住皱眉道：“可是这场价格战，你在江州发的力是最大的。”
“因为战天府就在江州啊。”云凡平静解释道：“我这次针对的不仅仅是你们庄氏防具，我针对的是整个大秦的防具市场。”
她闻言顿时愕然，“不是吧？”
他耸肩道：“我没骗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眉头紧锁，“那你……愿意放庄氏防具一条活路么？”
云凡淡然道：“改做别的生意去吧，防具这块我盯上了，别人都没戏的。”
她愕然道：“就算我可以提供给你庄氏防具最新的研发成果，想投靠你，都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