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第246节
  她一愣,我冷笑:“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脸色瞬间褪去血色,脸上流露出的惊恐却该死地让我心头一紧,她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我忽然觉得这段日子的自己真是可笑之极,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她是在伪装:“骗我很好玩?一次两次,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筱拉着我的衣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我以为你还在生气,所以不敢……”
  “以为我在生气所以不敢坦白?我看你是看我围着你转的模样好笑吧!”怒火在心头焚烧,我难以容忍地扯掉她手转身就走。
  这些天朝夕相处,她有无数机会可以坦白,可是她始终选择继续假装,看我为了帮她找回记忆做的那些蠢事,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追上来一个人,直接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老师,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老师?
  这个阔别了十五年的称呼听得我心头一震,忍不住扯掉她的手,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有一瞬间我真想就这样把她掐死算了。
  张筱泪眼汪汪,抽抽搭搭地哭着,恍惚间我看到那个十七八岁娇俏却倔强的女孩。
  “老师……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所以才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了……”
  她说她喜欢我。
  她说她当年情不自禁。
  她说她事后很害怕,所以跑了出去,本来想过两年等我气消了就回来,可没想到遇到了车祸。
  她说她是真的失忆,遗忘所有过去整整五年,直到十年前后来偶然回到a市才想起那些点滴。
  她说她听信刚才那个女人,以为我已经结婚了,不想打扰我,所以这十年来选择在全世界孤独流浪……
  番外卷 195章 乔默储番外(下)+楚铭城番外(上)
  手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力气,无奈地松开垂在身侧,千言万语,只换成一句连我自己都体会不出是怨恨还是无奈的话:“张筱,你是我见过最可恶的女人!”
  她眨眨眼睛,眼泪还在掉,却不假思索地接话:“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油嘴滑舌。”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于是转身就走,可她又缠了上来,抱着我的腰死活不放:“老师,老师,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随便,但是不要丢下我了呀。”
  我冷声:“松开!”
  张筱见感情牌没用,就刚才耍赖:“不要嘛,你不是答应给我做萝卜羹吗?你给我做呀,你不能不讲诚信,你是大律师,要说话算话。”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心想这女人是什么脑回路?“你骗了我,还指望我给你做萝卜羹?”
  “嘿嘿,这不是一回事呀,骗你的事我们回头慢慢算,想把午饭解决再说。”
  说着她竟然若无其事地拉着我走,看她根本毫无愧疚的模样,掌心痒痒的,还是有点想要掐死她。
  原本以为,被拆穿失忆后她就会识趣离开,然而我到底是太低估这女人的脸皮厚度了,她非但不走,反而还跟之前一样每天缠着我,只是不再是让我给她讲过去的事,而是找茬。
  嗯,对,找茬。
  我觉得她是在找茬,但妹妹说她是在追我。
  “老师老师,你给我看看呗,第一次写钢笔字漂亮不?”
  “老师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老师老师,你冷不冷,我给你暖和暖和。”说着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裹在我脖子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和独特的沁香。
  我僵了一下,抬头看她,那双骗人的时候狡黠,捉弄人的时候促狭的眼睛此时笑盈盈的,好像又再打什么鬼主意,我正提防着,她忽然低头,快速当在我鼻尖亲了一下,随即脸上飞起嫣红,转身就跑。
  全然出于本能,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回来,她一个趔趄跌坐在我腿上,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想起她这十五年来的可恶行径,忽然想要狠狠惩罚她。
  “唔——”她嘤咛一声,唇舌已经被我缠住。
  十五年,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想起记忆深处这双灵动的眼睛,以为那是恨,其实是得不到的不甘心,是忘不掉的不死心,是舍不去的不放弃,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像是老树盘根深深扎在我心里。
  还好,她终究是回来了。
  现在回来了,以后就别想走掉了。
  “张筱。”我说。
  “下次你敢再逃,我就打断你腿。”
  ……
  后来张筱跟我住在了一起,白天缠着我,晚上不务正业——大概是因为她这些年一直奔波流浪,所以心一直定不下来,做婚礼策划也是一时兴起,现在已经不感兴趣,前段时间对赌马好奇,连赢了五场后就不玩了,最近又在研究淘宝小店,她说要把自己包装成网红一姐,开个服装店日进斗金。
  我习惯了她的天马行空,只要不过分她爱怎么玩怎么玩,只是今天早上出门前她说她不来律所找我,下意识问她为什么,她说身体不舒服想睡觉。
  当时我没有多想,然而现在下班回家,屋内却黯淡无光,像是没有一个人在一样。
  心头忽然噗通跳了一下,本能不安起来。
  “张筱?”
  没有应答,我三步做两步进了卧室:“张筱!”
  依旧是空无一人,诺大的公寓一点生气都没有,想起她忽然离去十五年,心头就像是被一群蜜蜂蜇着,疼得窒息。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居然敢又跑了!
  这次她骤然离开,心里的愤怒比较十五年前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