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里,享受着仿佛蜜月假期一般美好时光的两人就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了,并且他们也变得越来越喜欢腻在一起。
纵使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确都还保持着一份小心翼翼,并且也都想着要留给彼此一些空间。可随着默契一天天的增多,两人会发现……起码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他们连一点点没有对方的空间都不需要。
并且,卢卡茨也真的就把他先前想象过的那些都实现了。
当他坐在这套公寓的书房里处理着依旧还在源源不断地被发来的文件以及各项事务的时候,他喜欢的人就和他坐在同一间房间里,有时候会画一画摆在桌上的花卉,有时则会画一画在画家小姐设想中的那些场景里的他。
在第十四天的时候,被美人困于家中,以致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项灵熙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个时候,项灵熙正戴着vr眼镜,通过全息影像来参观位于圣彼得堡的埃尔米塔日博物馆里的藏品。卢卡茨则就站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手,提醒她别在客厅里撞到东西,也听她讲述自己通过全息影像所看到的那些东西。
而负责为她处理画展后拍卖事宜的代理人则就在此时给她带来了一个完全超乎项灵熙预期的消息。
“项小姐,您的那幅《初生的维纳斯》已经以750万美金的拍卖价成交了。虽然这个消息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去通知您的经纪人了,可我还是想亲自来给您打个电话。”
第161章
“750万?”
听到了这个数字的项灵熙很快摘了vr眼睛,并说道:“这比我们之前预计的数字要高了不少。”
“是的,但艺术的价值总是这样让人难以预估的。您的这幅《初生的维纳斯》虽然是在您还在上一个绘画时期的时候绘制的作品。无论是您还是我们都认为这幅画的艺术性远非您之后的那几幅代表作所能及的。
“但或许就是您在这幅画里所展现出的情感打动了几位竞价的收藏家。有了这幅画的成交价作为预估,这对于您将要在未来三天进行拍卖的作品来说,也会是一件很好的事。”
项灵熙连着对那位代理人说了很多遍谢谢,并在重重地吻了一下身旁的卢卡茨之后继续向电话那头的代理人问道:
“很抱歉,我这两天都……都在忙,没有太过关注今天的竞拍过程。您能和我再说一说您刚刚提到的……那几位收藏家的竞价吗?”
“当然。”
说着,代理人就和项灵熙描述起了那些精彩的竞价过程。
据说先前那几位主要竞拍者和他们的代理人都在非常理性地出价。
但是直到这幅画都几乎已经要在407万美金的价位上被敲定的时候,一位来自爱沙尼亚的年轻收藏家突然叫出了470万的价格,这样的出价就此引爆了现场的竞价气氛。
当项灵熙找的代理人和她描述起了那位爱沙尼亚的年轻收藏家对于她的这幅画究竟是有如何的势在必得,并在其他竞拍者都纷纷加价的时候一直都死咬着慢慢向上加价时,项灵熙的心中渐渐出现了怀疑。
毕竟,在去到海牙的最后一段路程里,她的“秘密情人”克拉默用的就是爱沙尼亚人的身份。
因而项灵熙在卢卡茨去给她准备起了下午的茶点时狐疑地向她的代理人问道:“所以,我能不能有幸知道那位爱沙尼亚收藏家的名字?”
代理人:“一般来说,我们对于竞拍者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但考虑到您是赋予了这幅画生命的人,我可以为您破例一次。那位收藏家的名字是克拉默,您绝对猜不到他有多年轻。”
项灵熙:“对……我也觉得我可能猜不到。”
代理人:“他今年才只有25岁。”
项灵熙:“……”
好了,这下项灵熙已经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那位非常有品位、出价十分坚定、甚至还年轻得不可思议的爱沙尼亚收藏家……就是她的神秘情人克拉默本人了!
在挂了电话之后,项灵熙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此刻正在厨房区域里,以用心地给她摆出三层茶点来躲避她审查的……“情人”。
“我刚刚听到你和人提到了750万美金。是你的哪幅画被拍出了这个价格了吗?”
以卢卡茨的敏锐听力,他不可能没有听清项灵熙用正常的音量和那位代理人之间的通话。可他就是这样对项灵熙明知故问,并且还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于是项灵熙也十分配合地说道:“对,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克拉默,他用他的爱沙尼亚假身份去买了我的那幅《初生的维纳斯》。”
“你确定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克拉默,不是别的什么同名的人?”
“所以你不想承认是吗?那我可以去要求和那位爱沙尼亚的收藏家克拉默见个面,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让我的代理人取消这笔交易。”
“交易已经成功了,你不可能随随便便说取消就取消的。”
当卢卡茨失笑着说出这句话话语的时候,他实际就已经向自己的恋人承认了——那幅画就是由他授意他们的好朋友克拉默去拍下来的。
在那之后,他们望向彼此的那种眼神则更是向对方肯定了他们所想知道的。
现在,项灵熙已经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究竟为她做了怎样一件一掷千金的事了。
她向卢卡茨眨了眨眼睛。而后,卢卡茨就在无奈之下走近了她,拥着她亲吻了一下那双黑色的眼睛。
卢卡茨:“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也许别人不知道它对于我们之间这份感情的意义,但对于我来说,它可能比我写给你的那封情书更重要。我不希望你把它卖给别人。”
项灵熙:“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直说?”
卢卡茨:“你认为,我该怎么对你说?”
项灵熙:“嗯……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说着那句话的项灵熙也装模作样起来,但是在她往外走出几步,并打算在这间屋子里踱步起来的时候,她却是被卢卡茨拉着手带到了对方的怀里,也让这个家伙低头亲吻起了她的肩膀。
项灵熙:“作为一名画家,我理应不定期地送些礼物给我的灵感缪斯,可是谁知道我会那么不凑巧地喜欢上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难得他对我说喜欢某样东西,我当然应该把那样东西送给他,你说对吗?”
卢卡茨:“可我喜欢的那样物品已经被我买下来了。现在我想对这位画家说,你能不能把你自己送给我?”
项灵熙:“抱歉,前总统阁下,你向我索要的那件礼物太贵重了,我拒绝把她送给你。但是我可以把那幅画送给你。”
说着,项灵熙向卢卡茨伸出手来,并说道:“把你的银行卡号交出来,等所有的拍卖都结束之后,我把钱转账给你。”
项灵熙的话语让卢卡茨迟疑起来,并很快在松开了她之后认真地说道:“你不用把钱退给我,我只是从其他的竞拍者那里抢到了这幅画。”
这下,项灵熙是真的要乐得笑出声来了。
她捧着卢卡茨的脸,并踮起脚来很重很重地吻了他一下。
在那之后,她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我要转给你的,不是扣除了我要交给代理人还有我经纪人的佣金的那部分款项。我打算把你用来买那幅画的750万美金全都转给你。所以我不是把钱退还给你,而是要把一幅市值750万美金的画送给心上人,用来讨他的欢心。现在,你应该就明白你有多讨我的欢心了吧?”
第162章
项灵熙觉得,男人可真奇怪。
像卢卡茨这样的男人尤其奇怪。
刚认识的时候,多看他一眼都会被冷眼以待,每次和他说话也都要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觊觎了他,也让那样一朵纯净雪域里的高岭之花感到很不愉快了。
好多年之后再相见,只不过说自己曾经被他仗义相救了,就会让这么一个能把白森林的冷气一路带到了北京的男人戴起了政客的面具,当众和她划清界限还不够,还要大晚上的带着两个手臂比她大腿粗的保镖过来恐吓她。
可是现在,当她放下了那些小心和忐忑,也不再担心自己的某些话语或者属于自己的真实一面会让对方不喜,抱着有一天过一天的心情和他谈起了恋爱——在这样的时候,她却是越对这个男人说出些耍流氓的话,越会让卢卡茨激动得不行了。
就好像刚才,她这样一个论身价才只有对方几十分之一,论名气则更是远不及对方的小画家很是嚣张地告诉对方——她要用一幅市价如此之高的画来讨他的欢心,并且罗科曼尼亚人民的前总统阁下也的确很讨她的欢心。
可他居然不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反而激动到像是要直接把她吃了似的。
对……在餐厅就开吃的那种。
只不过厨房区域旁边的那张他们常用的小方桌显然太小了。于是卢卡茨就在把整个客厅和厨房区域的遮光罩都降下来之后把她抱到了客厅的长桌上,并直接就把她身上的那条长裙都给撕碎了。
当那些可怜的小布条落到完全没能回过神来的项灵熙的身上,他的吻也就此落了下来,将那些根本就还来不及退去的吻痕一个个地又再次加深。
他把项灵熙按在了长桌上,并且那吻人的架势根本就像是要把她的皮肤都给咬破了。当那种刺痛的感觉从一侧肋部传来的时候,都有些被吓到了的项灵熙不禁喊了一声疼。而后那个看起来已经像是没有了理智的男人就当真放轻了动作,也更温柔地吻起了她。
直到项灵熙都有些惨兮兮地撑起身体的时候,卢卡茨就又和她接起吻来。
那可真是一个要把人弄得都喘不过气来的吻,并且在它结束之前,项灵熙就已经能够感受得到此刻正吻着她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为她而动情了。
此时气氛正好,并且他们两人也都有些不同以往的失控。
而在卢卡茨一边舔咬着项灵熙的耳朵,连气息都不稳了的告诉她等一会儿、再稍等一会儿的时候,明白对方这会儿是要带着她回卧室去拿那些小雨衣的项灵熙却是制止了卢卡茨要把她抱起来的动作。
两人的目光在此刻相接。在卢卡茨用不解的目光询问了项灵熙好一会儿之后,后者才在尝试着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对他说道:“你可以……可以现在就进来。”
这可真是继项灵熙在最初的那个小公寓房里向对方提出了那个条件之后,向对这个男人说过的,最大胆也最为惹火的话了。
她甚至有些说不清楚,她究竟是在这样一个二十天的短暂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想到了怎样的未来,才会对这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语。
但她的确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并且也不打算在对方还没有把那些付诸现实之前就收回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卢卡茨反而冷静下来,连他先前的那些喘息声都被慢慢地平复下来。
那给了项灵熙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的时间,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微笑着的点头回答。
就这样,他们之间有了一次如此特别的亲密关系。
先前还好像要吃人一样的卢卡茨反而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当他终于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进到项灵熙的身体里,他会像毛头小子一样问对方:“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感觉……很紧张。”
当卢卡茨从项灵熙那里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之前的紧张感就消散了很多。
他们又开始接吻,并如此认真地对待对于彼此而言的,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喂,瑞安?你现在有空吗?”
“看心情。”
“现在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也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看法,还有一些意见。”
“嗯,你可以说说看。”
“大、大前天的时候我和卢卡茨之间有了一次不带任何防护措施的……关系。然后他就变得很奇怪了,他变得特别特别粘人。虽然他以前也有点粘人,但他在那之后就变得更粘了。而且对我的态度也有很大变化。我说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变化,但我其实有些惶恐。”
“你先等一等,你觉得和我说这样的事……合适吗?”
“我觉得是有一点不合适。”
“原来你还知道……”
“但我身边已经再没有像你一样善解人意、讲义气、口风紧、正直、对这一连串的事有些了解还不会和卢卡茨偷偷告密的男性朋友了!可我现在恰恰需要的是一位男性对于这件事的看法。难道我还能去问我的经纪人吗?”
“那你……说吧,我努力适应一下。”
第十七天的上午,卢卡茨就好像他在前些天的时候和项灵熙所说的那样,回了一趟罗科曼尼亚。
埃里克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他作为在议会占有多数席位的社民党党魁必须在这个时间回去,去和自己曾经的挚友再见一面,讨论他们即将组成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联合政府。
在把卢卡茨送去了机场后,又回到了他们那套公寓房里的项灵熙心急火燎的就给瑞安打了一个电话,并和对方说起了最近几天感觉到的不对劲。
“虽然最初的那次不带任何防护措施的……关系,那是我提出的。但是我觉得卢卡茨和我对这件事的理解好像很不一样。”
听到项灵熙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留下了一个明显带着惊慌感的沉默,瑞安试着说道:“如果是一个男人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可以说他是一个混蛋。因为他有75%以上的可能是不想做孩子的爸爸的。但如果是一个女人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可以说她想要和那个男人一起生孩子已经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