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暄:我伺候不来。
榛子酱:你怎么能这样,管生不管养的?
梁暄:你过来弄吧,我怕我弄不好。
齐叶蓁思来想去,觉得梁暄这种完全没有养猫经验的人,确实需要人教一下,毕竟不能指望他自己跟着网上的各种养猫经验帖去一步一步学。再者,刚到新环境的猫戒备心都很强,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抓伤了就不好了。
于是齐叶蓁答应晚上去他那里帮忙看一下,只是这样一来,她白天必须提高效率。
齐叶蓁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看起了相关论文。
这个选题虽然角度新颖,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和这个主题相关的论文数量太少。她必须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构建论文,提出观点,印证观点,因此工作量比那些拼拼凑凑写出来的论文要大很多。
晚上八点,梁暄开着车来到p大门口,齐叶蓁背着书包在等他。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的卫衣,卫衣上挂着一只大大的猫脸,下面是一条牛仔a字裙和一双小白鞋。黑色长发自然披散在肩后,两条笔直的细腿在夜色下白得耀眼。
她坐上了副驾驶,往车后座张望。
“猫在家里。”梁暄解释道。
“哦~东西买好了吗?”齐叶蓁语含一丝失望,不过想到很快就能跟那两只小可爱见面瞬间又期待起来。
“嗯,秘书已经都放到屋里了。”
齐叶蓁路上一直在问他这两只猫的情况,什么几个月大了疫苗打没打除虫做没做有没有血统鉴定证书千万不要是后院猫。
梁暄是一问三不知,毕竟他的心思都在齐叶蓁身上,并不在那两只猫身上。
车很快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好,梁暄带着齐叶蓁回了家。
一进家门,齐叶蓁立刻放下书包,风风火火跑去看那两个小家伙。
两只小猫咪还在太空包里,一看到有人过来,吓得往包后面躲。
齐叶蓁打开英短的猫包,小家伙缩着脖子探头探脑观察着齐叶蓁,过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什么恶意,才小心翼翼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从猫包里走出来。
齐叶蓁把这只英短抱进怀里,小家伙挣扎着“喵喵”两声,她用手轻轻顺着它的毛皮抚摸,它这才安静下来,瞪着两只墨绿似翡翠的铜铃大眼瞧着齐叶蓁。
这只猫品相极好,银渐层是烟色毛皮,只有毛尖尖部分是黑色,根部往上是雪白的,尖尖部分的黑色越少越珍贵。另外眼睛的颜色也是判断价值的关键,墨绿和湖蓝是上等颜色。
这只猫背部遥看像是笼了一层淡淡的烟,近看却几乎分辨不出来。齐叶蓁知道,这是银点渐层,比她家的汤圆要贵好几倍。
“是不是还没给它吃饭?”齐叶蓁抚着猫脑袋。
“应该没吃。”
齐叶蓁把猫放回包里,然后对着两只小可爱说道:“乖乖等着,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梁暄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乖巧的侧颜落入他的眸中。星眸似水,卷着无边的柔情将他吞噬;樱唇如火,燃着无尽的激情将他灼烧。
齐叶蓁照顾两只小奶猫的样子充满着母性,周身都是温柔的光辉。
梁暄不禁联想到,日后她悉心照顾他们孩子的模样,一定更胜今日。
齐叶蓁在食盆里倒了一些猫奶糕,担心刚出窝的小猫吃不惯干粮,又加了一些羊奶。
她把食盆放在客厅茶几旁的地面上,打开猫包,两只小家伙探着身子四下张望着,然后“呲溜”一下从猫包里跑了出来。
然而它们的目的地并不是猫粮,而是客厅落地窗前悬挂的窗帘。一边一只蹲在窗帘后面,一动不动。
梁暄:“它们不吃饭吗?”
齐叶蓁无奈摇摇头:“小猫到新环境都很警惕,得熟悉一段时间。”
梁暄:“熟悉多久?”
齐叶蓁:“快的话一天就行了,慢的话得一个星期。这两只都是品种猫,比较亲人,所以我估摸着最多两天就熟悉了。”
梁暄:“那这两天它们都不吃饭了吗?”
齐叶蓁微微一笑:“怎么可能?等我们两个不在客厅了,它们自己就跑出来吃东西了。”
说着齐叶蓁开始拆客厅中央一堆猫咪用品的包装,梁暄也上去搭了把手。
梁暄的房子里,客厅最为空旷。齐叶蓁把猫砂盆和饮水机找合适的地方摆好,梁暄则在一旁照着说明书搭建猫爬架。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奋斗,他们总算把这些东西布置好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多了些外形可爱的猫咪用品,瞬间从性冷淡风变成了温馨风。
齐叶蓁看着猫砂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自己上厕所,万一要是不会,还得亲自教它们,有点麻烦。”
梁暄唇抿成一条线:“它们要是把我的客厅弄脏了怎么办?”
齐叶蓁:“打扫。然后把猫的便便丢到猫砂盆里,让它进去闻一闻,下次就知道这里是上厕所的地方了。”
梁暄:“我的地毯很贵的。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它们丢出去。”
齐叶蓁一跺脚,来了脾气:“你敢!”
梁暄靠着沙发,懒洋洋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在我家,看不见。”
齐叶蓁坐在他身边,握着拳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要是敢丢了它们,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梁暄忙伸手把她拢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婆乖,跟你开玩笑呢。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丢掉呢?我明天就让人去买两个壁龛,把它俩恭恭敬敬请进去,每天拜三次,你看怎么样?”
齐叶蓁被梁暄逗笑了,乐得大眼睛眯成了两条缝,脸颊处两个深陷的酒窝,衬得她格外甜美。
梁暄一时晃了神,她的笑容里似乎有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肩头的手紧了紧。
“说来,你什么朋友给你送猫?”齐叶蓁问道。
“怎么了?”
齐叶蓁眉头一挑:“难道是女的?”
梁暄玩味地看着她,今天她去图书馆上自习,并没有化妆,未施粉黛的小脸光滑白皙,晶莹剔透。
她的眉毛如新月一般,不描自浓,明媚动人。梁暄心头一动,伸出手去抚她的眉。“吃醋了?”
齐叶蓁不屑地偏过头:“看在这两只猫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不吃醋了。”
梁暄的手游移到她的下巴处。她的下巴尖尖小小,但摸上去却有肉感,绵绵软软。他忍不住揉了一下,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
“还好你吃醋了。”梁暄靠近她那双花瓣般馨香柔软的唇,在吻落上之前,他启唇,语气里透着一股淡不可察的怨气:“不然我还以为你心里没我。”
说出两周不见他这种话,着实令他心头一紧。
虽然游戏里最初是她误打误撞说着要嫁给他,可后来,他却一直是主动的一方。尤其是他从她室友金穗那里得知她分手的时间,心里更是没来由的慌张。
他真的很怕,她是一时置气,才跑到游戏里找他结婚。冷静下来以后,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越是这么想,他的吻就越凶。他近乎贪婪地扫荡着她口中每一处角落,想在那里留下他的痕迹,宣告着所有权。
齐叶蓁也明显察觉到他今晚的异样,往日里他的吻就如同和煦的微风,而今日简直是狂风暴雨一般,似乎是要将她整个吞进腹中才肯罢休。
情到深处,梁暄用牙咬了她的唇,惹得齐叶蓁吃痛地发出一声“啊”。可话音刚出口,齐叶蓁自己都羞红了脸——这声音简直媚入骨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发出这样叫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而梁暄的反应,佐证了她的想法。
这个吻并没有因为近乎呻.吟的求饶而降低激烈程度,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体内属于雄性动物的那部分最原始的天性——想要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不顾她梨花带雨支离破碎的哀求,狠狠欺负,变着法子欺负,欺负到她连求饶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一吻结束,齐叶蓁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她柔若无骨地靠在梁暄怀里,眸子里满是湿漉漉的水光,一双红唇经历过他饱含掠夺性的蹂.躏,微微肿起,更增媚态。
梁暄闭了闭眼,把她推开,“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齐叶蓁困惑地看着他:“你去哪?”
梁暄压着喉咙,掩盖着嗓音里的情.欲:“洗澡。”
齐叶蓁还是不明白,直到她瞧见梁暄身下支起的小帐篷,她的脑子瞬间“轰”地一下清醒了过来。
除了清醒,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处安放的羞赧。
她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得捂着自己的脸,感受到脸颊传来的火烧一样的温度。
“我……”她支支吾吾:“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准备好。”梁暄哑着嗓子,“我自己能解决。”
梁暄偏过头不去看她,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齐叶蓁抬起头看着他上楼离去的背影,咬着唇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我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你能不能温柔点……”
跟梁暄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真正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和被动接受一个人追求的不同之处。与后者的相处过程,就如同平平淡淡的白开水,将爱情的滋味冲得一干二净。心情不会有起伏,生活也没有激情。
而与前者在一起,连呼吸的空气里都透着丝甜蜜劲儿,只是看着他的脸就觉得幸福,发自内心地想要微笑,觉得自己的人生开满了玫瑰花。
如果不是她说为了写论文要闭关两周不见梁暄,她就不会尝到思之如狂的滋味。这几天紧锣密鼓写论文的空隙,只要她稍稍愣神,脑子里就充斥着他的身影。有时候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几次吻,都觉得口中像含了蜜糖一般。
短短三两天的分离,她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曾经她以为她是只我行我素的孤鸟,飞翔到哪里都觉得一身轻松,恨不得去到更大更远的地方。而他的出现,就像是一处温暖的港湾,让她无时无刻不牵挂,只要稍稍走远,就想着返程回到他的臂弯里。
齐叶蓁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一支百合愣神。
那只躲在窗帘背后的小英短,小心翼翼地探出立着两只小耳朵的脑袋,窥伺着屋里的情形。
暂时没有发现危险,解除警报。
它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一步一扭地往食盆移动。奶味太香了,它在窗帘后面早就饥肠辘辘了,它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招架不住。
终于来到了食盆边缘,它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伸出小舌卷着猫奶糕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另外一只小布偶在窗帘后瞧到自己的小伙伴已经吃上了,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骚动的心,也悄悄跑了出来,与它分食一盘美味。
齐叶蓁被两个小家伙“咔嚓咔嚓”嚼食物的声音惊醒,抬头就看到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挤在食盆里吃东西,因为太过幼小,尾巴尖尖还微微颤抖着。
她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了它们。
正当它俩还在胡吃海喝的时候,梁暄的房门开了,他换了一身纯黑的睡衣,踩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
动静一大,两只小猫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前方发现不明生物,撤退!
小短腿立刻“蹬蹬蹬”动起来,跑到地板的时候脚底一打滑,居然还蠢萌地摔倒了。两只小猫又回到窗帘后面藏好,它们不知道自己的尾巴还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齐叶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暄走到她身旁坐下,经历了浴室的一番活动,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总算平静多了,“笑什么?”
“都怪你,你把小猫吓走了。”齐叶蓁佯装生气,其实语气里都是笑意。
“我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