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旅游业,听起来很不错,但其实要真的操作起来那真的太难了。”张建军再次摇了摇头,从集团这几年的整体发展来看,遭遇最大挫折的就是旅游业,这也不怪白兴他们没有能力,主要大环境就是这样,旅游业对行业资质要求太高了,基本上想要很轻松的做起来不太可能。
“杨叔,不瞒你说,我们集团这两年确实在尝试进军旅游业,但整体情况并不是很好,咱们d县五云山生态旅游景区那只是一个意外,因为那个项目本身所投入的资金并没有多少,而且身后还有华硕市政府的支持,而即使是那样,也才是从去年后半年才开始慢慢转变成盈利模式的”
“遭遇挫折只是暂时的,国内旅游业的发展大环境还是比较好的,我觉得相对于内地的旅游市场,新疆那边的旅游业现阶段投资开发开发起来明显要更容易一些,不过有一说一,在新疆那边投资旅游业,那想要见到效益,恐怕时间周期要比内地更长一些。”
作为一个外人,杨志斌是不知道金山实业集团发展旅游业的具体情况的。
不过他还是觉得,张建军应该在新疆那边试一试。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样吧,等过几天,我带几个人亲自去一趟新疆,就算是实地考察了,如果反响真的不错,那确实可以尝试投资开发”
虽然集团这两年进军旅游业不太顺利,现在的很多旅游业项目也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张建军彻底的放弃了这个行业。
就像他几年前就对对白兴他们说的那样,他希望在未来某一天,旅游业能够成为金山实业集团旗下的主要业务之一。
进军旅游业也其实是在为金山实业集团日后的转型提前做准备。
“建军,如果进军矿产资源开采和进军旅游业你现在还不能下决定,或者说是无法表现出太浓烈的兴趣,那么我接下来说的这个投资项目,你一定会很感兴趣。”杨志斌露出了一副神秘的微笑,他看起来胸有成竹。
“在我说出具体投资项目之前,建军你先告诉我,新疆的什么最让你印象深刻,或者说,当我提起新疆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杨志斌卖起了关子,并没有着急第一时间就把具体投资项目给说出来。
“新疆?”
“我觉得提到新疆我可能最先会想到的应该就是羊肉串儿,哈哈”张建军拍了拍大腿,他想起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维吾尔族同胞卖羊肉串儿的画面,虽然有些滑稽,但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而且新疆羊肉串味道的确是不错。
“那倒是,羊肉串儿确实是新疆的代表作,但其实除了羊肉串之外,新疆还有很多具有代表性的产品,比如葡萄。”
张建军点了点头,确实,新疆的葡萄,特别是葡萄干,在外国受不受欢迎他不知道,但是在中国内地确实一直挺受欢迎的。
“说实话,我今天来找你,一方面是还钱,另一方面就是邀请你去新疆那边投资,而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投资同一个项目,我在新疆那边看好一个非常不错的项目。”杨志斌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给张建军递过去一根儿,他自己也点着了一根儿。
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事,他也改变了很多生活习惯,可是唯独抽烟,从始至终都没有尝试去戒掉,而且现在对烟的依赖比以前更要严重。
而事实上,抽烟在男人群体当中也是非常普遍的一个习惯,很多人都知道抽烟不有利于健康,可是大家就是好这一口。
这一点张建军和杨志斌其实都是一样的,以张建军如今的身份,他是绝对的富人,按理说,更应该惜命才是,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要去戒烟,家里人也没有劝过他,因为大家都知道,劝也是白劝。
“什么项目。”
“在新疆那边做红酒生意,咱们搞一个红酒品牌,在新疆那边用优质而廉价的葡萄,打造一个高规格专业的红酒酒庄。”
“建军,你要知道,现在做红酒生意很赚钱的,我们到时候只做高档红酒,可以用于出口,也可以用于内销,反正现在红酒市场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挺大的,我算过一笔账,做红酒生意,只要我们具有成本,那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杨志斌说道。
“红酒生意?”张建军确实第一次听说这个行业,不过,他虽然不懂,但也觉得,做红酒生意似乎具有那么一定的可行性。
他没有考虑出口还是内销,也没有太考虑做这个生意是不是真的会稳赚不赔,他反而是将红酒生意和集团旗下的很多业务联系了起来。
德仁川餐饮这两年一直在做努力高档火锅特色品牌,那到时候如果有他们集团自己的高档红酒来匹配,这不正好合适吗?
除了德仁川餐饮之外,集团旗下的旅游产业,现在虽然基本上都处于停滞状态,可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个行业集团迟早还是要发展的,势必也会和餐饮酒店这些有着紧密的联系,那自然也逃不开需要一批又一批的高档红酒。
当然,这只是他们金山实业集团自己业务所需要的。
抛开他们自己所需要的,就像杨志斌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酿制生产出来的高档红酒用于出口或者是内销,国外的红酒市场需求量怎么样,张建军不知道,但是就国内来说,红酒这玩意儿现在确实越来越受很多人的欢迎,中国人很注重面子,所以,特别是高档红酒,更是不出意外的受到热捧。
“杨叔,说实话,你这个提议倒是很不错,我也确实很有兴趣,如果真的具有可行性,那不妨我们可以试一试。”张建军这算是初步答应了。
接下来,张建军没有再和杨志斌过多的探讨生意上面的事情,因为对他们来说,现在探讨太多,那都是口头上的,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意义。
张建军告诉杨志斌,等忙过这段时间,他一定会去一趟新疆,到时候会对杨志斌刚才所说的很多项目展开一定的市场调研,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或许才会进一步的进行探讨,如果决定投资或者说是合作,到时候也肯定会摆在桌面上仔细说清楚。
“有点遗憾,我这次回来时间安排得很紧张,不瞒你说,明天下午我就打算离开咱们d县返回新疆了,如果我早知道你会在几天之后要给孩子做满月酒,那或许我会提前安排好时间,说不定有机会参加,但是现在真的来不及了。”
下午杨志斌留在了张建军他们家吃晚饭,当大家一直闲聊说到各自家庭的时候,张建军其实也算是对杨志斌发出了邀请,算算时间,再有15天左右,就是他给小儿子做满月酒的时间,他希望到时候杨志斌能够出席。
但对此杨志斌深感遗憾,现在不是冬天,而是夏天,夏天无论是对什么地方来说,无论是对哪个行业,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也都是最忙碌的季节,杨志斌自己的打井队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这次返回d县,说实话那也是忙里偷闲,所以确实没办法再等十几天参加张建军给儿子举办的满月酒。
“老爷子,提前祝您80大寿。”饭桌上,杨志斌端起了酒杯,主动向张建军爷爷敬起了酒,这一幕倒是极具和谐。
不过,正当爷爷准备喝酒的时候,却被张建军和老爸张爱国同时给阻止了。
爷爷的身体情况,这一两年来确实越来越不好,喝酒对身体有很大的刺激作用,所以还是算了吧。
“今天来得急也没有拿什么礼物,更不知道你要给儿子做满月酒,所以这是一点心意,建军你就替孩子收下吧。”
杨志斌将自己钱包里仅有的几千块钱都抽出来递给了张建军,虽然他知道这几千块钱对于张建军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就是他的一点心意。
“杨叔,咱们之间没必要了吧。”张建军礼貌性的拒绝了。
“建军你就不要推辞了,你知道这是我诚心实意给的,况且我这是给孩子的。”
没办法张建军最后只好将钱收下,杨志斌给钱的这一幕倒是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白芳结婚时的场景,在那个时候他和杨志斌就已经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当时的杨志斌还在d县属于呼风唤雨的人物,他来到张建军他们家直接掏出1万块钱交给张建军,说那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是他的份子钱。
说实话,当时那个场景震撼了不少人,用1万块钱当份子钱,在差不多十年前那个年代,毕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
“这就是现在的时代,这也就是现在的娃娃,与我们小时候相比,简直太幸福了。”
在杨志斌离开后,张建军看着桌子上面放着的几千块钱,他摸了摸伟儿的小脸蛋儿,颇有些感慨地对李娜说道。
李娜小时候的情况可能稍微还好一点,毕竟他们家在她小的时候家境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张建军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那绝对是艰苦岁月,在那个年代,很少有人会给自己的孩子做满月酒,因为没有条件,而亲戚朋友也很少会给娃娃钱,就算给也是一毛两毛的给,不像现在,别说是他这种富贵之家了,就是普通人家,只要家里生了小孩,那一定会做满月酒,而且在满月酒那天,小孩所能从亲戚朋友那里收到的礼钱也有很多。
杨志斌今天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给伟儿了一沓人民币,大概有4000块钱。
所以张建军可以想象得到,等十几天后,他正式给儿子做满月酒的那一天,当亲朋好友们都来到他们家,那一天下来伟儿又能收到多少钱呢。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现在发出了感慨。
虽然这两天他在邀请亲朋好友的时候,一再强调过,不让他们到时候带礼物给钱,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们家现在不缺钱,但对于别人来说,却也不可能是空着手来的。
其实频繁的办满月酒以及收礼钱,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社会现象。
这两年社会上很多专家学者就曾批评过这一点。
可是那又怎么样,在中国这个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度,人情世故确实是很被看重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你想要让一种文化消失,那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是很难办到的。
“年代和年代不一样,咱们家这几个孩子可以说是在金窝银窝里面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大的,我现在只希望咱们做父母的能够尽到责任,引领和培育他们长大后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总有一天他们是要长大成人的,我不希望他们走上社会以后,会变成那种纨绔子弟。”
相对于张建军的感慨,李娜所说的话,其实彰显了她内心深处的压力。
为人父母确实不容易,不仅是把他们生养下来,给他们吃,给他们穿,更重要的是教育他们。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父母都没有扮演好教育孩子的角色,也许这并不怪他们,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父母,谁也都没有多少经验,这是可以被理解的。
可是残酷性就在于如果你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来引导,那么等他们走上社会以后,肯定是会吃亏的,也肯定会付出代价,有些时候,这种代价真的很大。
“是啊,这也是我当初支持你回归家庭的主要原因之一,咱们两个不能都一心扑在事业上,必须有人要做出牺牲,我是集团的董事长,所以这个牺牲只能你来做。”
张建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事业层面的角度来讲,他张建军这些年确实挺成功的,但是从家庭层面来讲,他和很多生意人一样,对于家庭都是有所亏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