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懵逼的傅挽,谭母笑了笑,“这孩子能找到媳妇儿,我是真没想到。”
她低声对傅挽道:“别看他的性格看起来温和,骨子里古怪得很呢。”她笑眯眯的,避开谭承之悄声道:“以后得了空,和我讲讲,怎么收服他的。”
傅挽觉得自己的未来婆婆看起来不大正经的亚子。
大家快快乐乐地聊了好久的天,顺便表示回去一定要看傅挽写的文和即将被拍出来的电视剧。傅挽第一次感觉到了实名马甲带来的社死场面,但是为了礼貌,她不得不答应了这件事。
于是大家表示,一定要宣传给身边的朋友看。
傅挽:╭(╯^╰)╮
太难了。
但是总体来说,这次见家长还是非常顺利的。唯一出现的分歧,大概就是,谭承之打算在粤城办婚礼,但是家长们纷纷表示在老家办更为热闹。
傅挽作为一个没有家长的人,表示都行。
谭承之看着和家长相处得格外融洽的傅挽,改口说在老家办。
吃完了这顿饭,两人没有留宿在这里,驱车回到了粤城。剩下的时间都在安排婚礼,傅挽作为一条咸鱼,老老实实由着谭承之筹备。
这段时间都不用码字,她沉迷追剧无法自拔。
等到意识到婚期到了的时候,傅挽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减肥。
即便如此,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傅挽在房间里由妆造师做造型,长发被梳了起来,用珍珠发夹和钻石王冠固定。高定婚纱裙摆盛大,衬得她腰肢纤细而脊背挺拔。
造型师一点一点给她穿裙子,化妆师则在给她的脸打底。
谭承之的母亲坐在她身侧,絮絮叨叨地说话。
“你不知道,乘之那孩子,从小就聪明得有些吓人。”谭母和谭承之的关系其实算不上好,或者说,谭家人和谭承之的关系都不太好,“小时候他还只是冷淡了些,后来我和他爸爸吵架吵得厉害,才三岁的小孩子,就冷着眼叫我们离婚。”
傅挽并不意外这样的谭承之,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他比大家都要清醒。”傅挽道。
谭母苦笑,“是啊,后来他便越发不喜欢我们了。我那时候还以为只是这些事情对他造成了影响,想要带他去看心理,但是医生说,他只是早慧。”
傅挽微微垂了眼睫,“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厌恶这种不够纯粹的感情吧。”傅挽看了她一眼,语调刻意轻快了几分,“可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
“是啊,所以他也从来没叛逆过,但是始终都是淡淡的。后来长大了,和所有人相处都是这样,好像谁都可以和他相处,他却谁也不喜欢。”谭母唏嘘道,“如今看到你,我总算是放心了。”
傅挽点了点头,“我懂了。”
对方就笑起来,“我去招待客人,等会再来看你。”
造型师将傅挽的裙腰系得很紧,衬得她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傅挽觉得自己等会得少吃几口饭,由着化妆师给自己花了一个妆,一直过了好几个小时,造型才算是彻底做完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
谭承之穿着西装来接走了傅挽,倒也没有闹着不让他见傅挽,一切都显得十分热闹,却又少了点人情味儿。
傅挽主动伸出手挽住了谭承之的手,后者将她抱进车里,驱车去了教堂。
教堂里布置了漂亮的黄玫瑰,烛台上点着雪白的蜡烛。放眼望去,绿色的是整齐的草地,白色的是精巧的篱笆,四处装点着白纱和水晶灯,璀璨明亮。
白鸽的翅膀擦过白云,四周古典音乐声音悠扬。
天色晴明,岁月安逸。
不远处的屏幕上矫情地放着各类与两人相关的物品的照片,还是两人的婚纱照。来往的大部分都是谭家的朋友和亲人,还有一小部分是时渺认识的作者朋友。
时渺和朋友关系一般,谭承之也和亲人关系一般。
一时之间,大家顶多说些客套话,维持得十分庄重温馨。
傅挽老老实实拉着谭承之的手,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教堂,这才分开手。等到司仪讲完话,神父才开始走流程。
谭承之站在牧师身侧,傅挽则被谭承之的母亲挽着手,一步一步走向谭承之。
教堂的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雪白的婚纱裙摆一点一点拂过去。傅挽想起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必经受任何分别,脑子里浮现过无数次生离死别。
那样艰难苦涩的历程,也终于结成善果。
就像是越过千山万水,万般艰辛,总算是到了她想要到达的地方。
傅挽下意识对着谭承之笑了笑。
谭承之看着不远处一步一步朝他做来的女子,脑子里闪现过无数次模样的傅挽,他们曾分别过,曾相守过,一切犹如梦幻泡影。
如今泡影成真,再也不必担心眼前的人忽然离他而去。
傅挽走到他面前,这才停下脚步。
谭承之伸手,挽住了傅挽的胳膊,一起走到了牧师面前。神父穿着庄重的袍子,看着两个结婚的新人,神情严肃,语调温和。
“谭先生,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生死与共。”
神父顿了顿,看了谭承之一眼,才继续体温傅挽。
“时女士,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是的,我愿意。”
“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以我的灵魂起誓,我永远都喜欢他。”
神父又顿了顿,原本庄重的神色又温和了几分,满是祝福地看着这对新人,咬字清晰地宣布道:“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两人的目光落在彼此脸上。
花瓣被身后的花童洒下来,远处圣洁而渺远的钟声响起,所有人的笑闹声在钟声里晕开。
傅挽看着谭承之一点一点靠过来,她下意识微微合眼,眼睫颤了颤,感知到唇上的一点温柔的触感。
耳边却忽然响起音乐声,这声音一点一点变得轻缓起来。脑子里也似乎传来一模糊的声音,语气轻柔而嗓音熟悉,“你站在教堂里,被众人祝福……这时候,你往前走,一直走出教堂的门,再往外是……”
傅挽猝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