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那些宫人如释重负,立即走过来,手脚麻利的为她换衣,就怕慢一步等待她们的不是死就是恶惩。
战嬷嬷回来时,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半卧在床上:“太后娘娘,已经将皇后的烧尽了。”
皇后死前那般疯狂,太后怎么可能给她什么尊荣,没在大殿中做绝也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侍卫误会罢了。
“嗯,知道了。”太后声音平淡,战嬷嬷见状也不敢多说,退到一边不言的守着,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才智心机都是一绝,能让她这样表情的实在不多,五十多年间出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送了霜霞长公主回公主府,又在那里陪着她用过午膳,百里辰欧阳月才带着百里宿回来,刚一进大厅,百里宿就呼出一口气:“今天实在是痛快。”说着窝在百里辰怀中还摇头晃脑的,要不是他说话还翁声翁气的,真要让人以为是哪个大人说的,听的百里辰直笑。
“你又知道是痛快了。”
“那当然了,看着母妃拿剑上去,甩的多威风啊,难道父王不这么觉得。”说着还斜着小姐,一副乖张的样子,只是他脸跟鸡白一样光滑,脸上自然带着健康的红润,不但没显得烦人反而可爱非常。
“那是当然啊,也不想想你母妃是谁,那可是父王的妻子呢。”百里辰笑的十分自傲。
“那还是我母妃呢。”百里宿也不甘示弱的叫起来。
“帅气。”
“那是!”
两人自然自吹自捧起来,看的欧阳月有些无言,轻笑了一记端着茶轻轻饮了一记,她还真是有些渴了……
父子两个逗嘴了一会,百里辰笑道:“娘子,今天让厨房多做几道菜,心情好。”
“……”
“娘子?”
“母妃?”
平时欧阳月精神特别的好,而且十分敏锐,几乎没有叫她没反应的时候,两人先以为欧阳月睡着了,只是一回头,却看到欧阳月坐在那里捧着茶杯发呆,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父子两个走过来,百里宿更中跳着伸出手不断在欧阳月面前挥了挥,欧阳月竟然还没有反应,两人这才真惊了。
“快,去叫太医过来,王妃不对劲!”百里辰忙道。
欧阳月此时的眸子却突然一眨,有些意外看着百里辰与百里宿:“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不好。”
百里辰与百里宿比她还吃惊:“还问我,刚才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发呆,我还当出什么事了,你还问我。”
欧阳月愣了下,随即笑道:“我只是想事情一时想入迷了,看把你们吓的,没事的。”说着揉了揉欧阳宿的头,只是她心中突然一绞,脑中什么一闪,她怎么感觉好像忘记什么了。
百里辰皱着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却抓不住什么来。
欧阳月笑着直揉百里宿的小脑袋:“好了,宿儿要是无聊,母妃带你去将军府找小舅舅去玩吧。”指的自然是欧阳童了。
百里宿嘟着小嘴:“我这么大人了,小舅舅还总说要保护我,他都比我弱多了。”百里宿直拒绝着,那欧阳童十分喜欢百里宿,两人一凑到一起去,年长两岁的欧阳童总是扮小大人要保护这个小侄侄,让百里宿行为有些受阻,所以他对此十分排斥。
“你啊。”欧阳月点了点百里宿的小脑袋,一阵无语。
林王府里,百里长与白盈坐在主卧的桌前,白盈不时用手护着肚子,一边叹息:“想不到皇后就这么死了,林府经此一事,势力也大减,这大周第一世家可是排不上了。”
百里长为白盈倒了杯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之前在大殿上情况是十分紧迫他们都光顾着盯着了,吃喝都忘记了,此时喉咙跟冒火一样,百里长放下茶杯叹息一声:“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死有余辜。”
对百里长来说,他也算是直接受害者,当初正因为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不得不在治好后装病,这才能逃过一劫顺利长大成人,而当初为了保护他,他生母也被人害死了,当初到底是谁害的他们他现在也不清楚,但对于皇后他是恨的。
“她死了也好,不然到现在还打着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想想就令人寒心。”白盈轻抚着肚子。
在皇宫活下来的皇子,还是世家出生的嫡女,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算不温不响但也不是傻子,皇后之前突然示好,将不少东西送到府中,他们虽然不能明其全意,但起码知道皇后不安好心这一点。
“这个孩子自然不能被她算计上了,就这一点我们应该感谢老七他们夫妻的。”百里长点头道。
白盈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百里长,后者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盈抿抿唇道:“王爷,你就真的没想过争夺皇位吗?”
百里长沉默了,轻轻啜着茶,半晌后说道:“要说没想那是不可能的,你能想象那时我被处处挨打的滋味吗,加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能对我冷嘲热讽,呵,说是皇子,比起一些大宫女大太监都不如,我忍气吞声要争的也不过是一口气,我自然想翻身好好恶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只不过我最终看明白了,我没那个机会。”
身在皇宫,谁会不清楚那个皇位的重要性,得到皇位万万人之上,那是何等威风何等霸气,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也不是什么皇子,但百里长母妃娘家实在太弱小了,想要从这方面得到帮助很难,而她母妃早死在宫中也没能给他多少助力,不止是如此,当初为了装病保护自己,百里长一个病殃子是不被任何势力考虑拉拢的,他又不像百里辰有明贤帝相护,他能生存下来已是不易了,现实所迫,那个妄想他早就压在心头了。
即便他娶了白盈,他也知道想要将那个念头升起太难太难,先不说白府现在已经落败,只位列五大世家之未,就算是他是五大世家之首又能如何,三皇子百里治、七皇子百里辰都是白皇后的嫡皇子,不但是比她更加名正言顺,手底下势力更是他不可能比的,白盈虽为嫡女可是在白府的影响力却是有限,与白皇后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为了白盈这个嫡女放弃两个皇子,并且得罪两个皇子,白府不会这么傻,就算有分歧,最后怕也会选择一如现在这样谁也不参与,老实的经营这个家族。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若是冒然让白接受能力去争,那就太傻了,一个弄不好,他们都活不成。
百里长不能说完全没有遗憾,只不过现在这样却也不错,他身子强壮,虽然最终无缘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他也未与那些皇子们交恶,不论最后谁登了基,也都不会选择伤害他得那一世骂名,他身为王爷身份同样尊贵,放任自己,会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你觉得呢。”
白盈笑了起来,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若是可能,妾身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那样才真正将自己隐于暴风圈之后。
百里长笑道:“王妃说的是,这也是本王希望的。”
两人对视一眼,相即一笑,聪明人都不需要说太多,同时白盈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话不止是她想问,也是白府传来消息想让她问的,百里长想不想争和有没有资格争可是两码事,她当然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是这样才最好。虽然她不敢保护百里长这话是真的,可起码让她安心多了。
百里长淡淡一笑,低头轻啜茶水。
相比起百里长这边,百里茂那里却是极为开心热闹,林府落败了,那林成吕被贬却是空下来一个二品重臣的重要位置,借机拿下来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
百里茂对跪地的属下道:“传话下去,这个位置本王要定了,一定要争到底,争下来。”
“是,王爷。”
“王爷,您可真是本事,林府与孙府争斗多年一直也没有个胜负,但是谁想到您一出手便拿下林府一半的势力,将来那个皇位必然是你的。”宁喜珊也是一脸笑意,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百里茂眸中带着丝丝情意,让人心动。
冷彩蝶同他们一同回来,此时只是静静坐在一边不言语,面上却是露出冷笑来。
宁喜珊见状沉下脸:“姐姐这是什么态度,王爷拿下林府势力,那是多么大的好事,姐姐不为王爷感到高兴就算了,却是露出这种表情来,难道姐姐是希望王爷失败才好吗。姐姐现在这么个样子,王爷非但没有嫌弃放弃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姐姐,给了你相应的尊重,你不心存感激,多与冷府多多勾通,搞好两府的关系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看王爷呢,看姐姐一脸恶意,难不得希望王爷与林府一个下场不成?”
百里茂冷冷看着冷彩蝶,而后者却只是看着宁喜珊,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了:“宁喜珊我原来觉得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现在看来你倒也没笨到底,起码这挑拨离间的本事你学的十分的好啊。”
宁喜珊眸子一凝,看着冷彩蝶心中已有杀意,本来她是不在意冷彩蝶占着这一个空有王妃头衔,却无实权的。可是随着现在朝中不断变幻,若是百里茂下一步成功,直接登基大宝的时候,冷彩蝶身残虽没有为后的资格,可是却到底是碍眼的很,而到时候再处理了冷彩蝶,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她最近已经在想法子要处理了冷彩蝶,名正言顺掌管着盛王府才是正道。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挑拨离间可太难听了,咱们都是盛王府的人,您这样仇视妹妹对后院可没有好处,姐姐故意挑事将后院闹的鸡飞狗跳的,王爷又哪里有心情处理外面的大事呢,姐姐也是冷府出身的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懂得吗,可真有失王妃的气度与资格。”宁喜珊话中劝着,实际上却是句句带刺。
冷彩蝶右手轻轻按着失了手臂的胳膊,自嘲的冷笑:“觉得本王妃碍眼了,现在想除掉本王妃了,你当然有这个心机与时间下手,王爷现在还没登上皇位你便处处想插手,这外戚专全之事希望不要发生在王爷的身上。本王妃现在虽是废人,可是你皇却是下过死令,只要本王妃在位一天,就不会废,在此之前你想越过本王妃,作梦!”
宁喜珊面色更冷,冷彩蝶却是站起身来,冷笑着道:“本王妃早已往冷府传了消息,只要本王妃一死,那么凶手便是你!”说完转身离开,不理会面色铁青的宁喜珊和面色闪动的百里茂。
宁喜珊咬牙,却是哭丧着脸,抓着百里茂的胳膊道:“王爷啊,您看姐姐这是怎么了,妾身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就罢了,还这样冤枉妾身,妾身实在冤枉啊,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百里茂轻轻拍着宁喜珊的手道:“好了,别伤心了,你也知道彩蝶她自从断了手之后脾气不好,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再说她到底也是王妃,你总要给她尊重,你只要知道本王对喜欢的就是你,就别与她争了。”
宁喜珊还嘟嘴要说什么,百里茂却是低头直接堵住了,宁喜珊立即化成一滩春水一般,被百里茂抱在怀中又摸又揉又亲的,当时便没了脾气。
百里茂却是玩弄了一会便放下她,惹的宁喜珊红着脸不满的直冲他娇瞪,百里茂哈哈大笑着离开,宁喜珊拢拢也裸了半身的衣服穿好,叫来贴身婢女:“王爷去哪了。”
“回侧王妃,似乎是去了王妃那里。”
“啪!”宁喜珊一手拍向床边矮桌,当下将小桌子挥倒:“竟然去了那个贱人那里,可恨啊!”
百里茂确实是来了冷彩蝶这里,不但如此,还展现了许久不露的柔情,笑着道:“彩蝶啊,喜珊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没什么坏心眼,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也没什么心机,倒是让你生气了,本王已经狠狠处罚她了。”
冷彩蝶正侧卧在床边,看着百里茂带着笑脸的样子却感觉有些恶心,这百里茂绝非是冷彩蝶原本希望的夫君,可是一道圣旨下来,她不得不从,原这百里茂对她也是百般疼爱,她也是慢慢上了心了,可是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好比现在他们明知道百里茂说的都是假的,他却还敢用这来骗她,就真以为身为女人只能被他这般玩弄吗。
冷彩蝶不傻,而且也不想死,宁喜珊最近的变化她看在眼中,若是不拿出冷府来当靠山,百里茂为了前途说不定就真容宁喜珊杀了她,甚至还有可能背后给予宁喜珊帮助。必竟她死后,宁喜珊上位,他还能再娶一侧王妃来为其增一臂力来。
冷彩蝶觉得以前她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觉得这百里茂还不错,当得大用,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算什么本事,就凭这一点,他就根本比不上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七皇子,真是让她不齿。
冷彩蝶笑了笑,百里茂却已翻身直接向她压来,冷彩蝶眸底神色平淡,还是接受了百里茂,此时她可不想死,那么阳奉阴违下百里茂也总没有坏处。
是夜,太后独自一人靠在床头,不一会房间的纱帷无风自动,太后扭头看去,从那里走出一人,那人身影十分修长,整个身体都笼在黑色之中:“你来了。”
“损失了皇后这一枚好棋子,你很没用。”那个人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太后面色沉了沉,却没有生气,只道:“这件事我确实有些疏忽,可你也别一味的指责哀家,之前的几个计划你不一样失败了,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不是,更何况在这皇宫中哀家大权在握,皇后死虽然可惜了一个棋子,可是却不耽误其它的,这就够了。”
那人冷笑:“林府二房有失,你的势力削减,还不耽误,当年你保证的绝不容失,现在看来都是一切空谈。”
“那个鬼杀当时隐在暗处,哀家哪里有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太后皱着眉,已露出不悦来。
“当初我要你杀百里辰,为什么没有做。”黑衣人的声音十分的冷。
太后面无表情:“那自然是时机没到,当时百里丞刚死,如果我下手杀了百里辰,必会有人怀疑的,虽然可以推到皇后身上,可是哀家可不能那么暴露了。”
“时机,所以就等到那皇后下手,造成这么个结果。”
太后沉着脸:“皇后从来就是个蠢的,只是没想到蠢成这样,哀家已经杀了她,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哀家绝对不会再容有失,这百里辰我定会杀了他的。”
黑衣人声音低低冷冷:“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你要中止我们的合作?”太后一听,竟也有些紧张。
“这百里辰我自会动手的。”说完黑衣人转身要走,太后忙道:“那欧阳月与百里宿也不能再留了。”
黑衣人突然转过头来,在暗夜里,一双眸子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色泽闪动:“不要做多余的事,我说这些事情我会处理,若是你敢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不要过份了,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哀家不是你的手下,你与哀家如此说话,也别怪哀家不客气!”太后也是半点不让,冷冷说道。
“我自有办法,你若是再做蠢事影响了,到时候一切后果自付!”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开,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
太后眸子幽幽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着冷笑:“就容你多嚣张些日子,等哀家事情办好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当哀家不知道你对欧阳月那丫头不对劲。”
太后拉起被子躺下,不过眸子却是转了转:“不过只要先杀了百里辰,那欧阳月等人都不足为惧,一个小冲头片子能翻起什么风浪,皇帝现在已经怀疑哀家,哀家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看来有些事情该提前进行了。”
另一边,京城一处别院的厢房之中,一个妖艳的红色身影在立在窗边,此时房门打开,一个紫衣女子走进来跪地,男子说道:“什么事,说吧。”
“回主子,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红衣男子玩味着这句话。
“是主子,他要放弃合作,是不是要杀了他。”紫衣女子正是紫二。
“你去处理吧,这几天我要闭关,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我,有什么事你与紫三他们讨论便好。”红衣男子转过身来,白皙的脸颊,散发着妖异色泽的图腾,让他面容更加惊心动魄。
“是,主子。”紫二说罢俐落起身离开。
玉逍遥转身来到桌前,那里正展开一幅画,画上一个女子俏影重重,美丽无双不是欧阳月是谁,玉逍遥魔魅的眸子一眯,伸手轻抚画卷中欧阳月的脸颊:“你即如此桀骜不驯,看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说,我要得到你,就绝不会食言。”
玉逍遥扭过头去,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玉盘一般散发着盈盈光芒的月光高悬着,本来月牙状的月亮,此时却慢慢丰一满已近月圆,玉消遥嘴角勾起笑,眸子眯起,笑的意味深长。
两日后,辰王府却是一早将刘太医叫到了王府中。
“辰王爷。”刘太医拱手一行礼,百里辰却是直接摆手:“不要行这些虚礼了,快去给辰王妃看看。”
“是,辰王爷。”刘太医一早刚要进宫,却被百里辰的人拦住直接带来辰王府,刘太医也不敢耽误,辰王爷如此着急,怕辰王妃情况不太妙吧,只是他没想到进屋中,却是看着辰王妃面带红光坐在床边,床边还坐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不是百里宿是谁,两人正在谈笑,气氛特别的好。
刘太医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看诊讲究望闻问切,他一没闻到这屋中有什么药味,二也没觉得还有什么其它的怪味,再观辰王妃的脸色更是少有的,比起一般人都健康的感觉,哪里像是有病的,刘太医眉头抖了抖,转身冲着百里辰道:“辰王让微臣前来看诊,是府上什么人?”
“本王不刚说给王妃看诊吗!”对于刘太医明知故问,百里辰倒是不乐意了。
刘太医嘴角微微抽动了下道:“辰王爷就微臣眼观,王妃身体强壮不像是有病。”
“那你看你就看看,仔细着点诊脉。”百里辰直接下令,刘太医无法,他入朝为医官多年,见过最不讲理的就属百里辰了,跟这种人讲的了什么道理,还是直接做正事要紧,先给辰王妃看了诊,他还得快些回宫呢。
欧阳月手腕上放着帕子,床帷也放下,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腕,刘太医目不斜视,沉眉沉眉认真的诊断,直是诊了一柱香时间,他收了手,百里辰忙道:“刘太医可看出有什么事了吗,王妃最近总是发呆,是不是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