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伏地而泣的李婉儿,林征皱着眉心问:“都是什么?你且说出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我便可以免罚于你。”
李婉儿抬起头美眸含泪、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林征,良久才对其磕了个头道:“小女若说出理由,担心将军会认为小女心思不正,或是心思深沉,所以……还请将军责罚罢。”
林征闭上眼睛,弓起手指,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道:“你且说来听听。”
第560章:守卫家园(十四)
李婉儿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林征,站起身走到林征身边。
察觉到她动作的林征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放大数倍的脸。唇上柔嫩的触感,令他愣了片刻,直到唇上温凉的触感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你……”
“将军,小女只是爱上了将军。最近见将军对千灵妹妹宠爱有加,不禁心生妒忌,由此犯错,实乃一时鬼迷了心窍。婉儿只是希望将军能够看到我,想着假如没了千灵,将军就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我身上,于是便对情同手足的姐妹不管不顾,实在过分,还请将军责罚。”
李婉儿紧抿着唇角,微垂着眼睑站在林征面前,不卑不亢,完全没了刚才的羸弱,一副情根深种、为爱无悔的模样。
林征见状,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道:“行了,我知道了,好在千灵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害,你先下去吧。”
“将军,就让婉儿伺候您吧。”
李婉儿解落身上的薄纱,里面是裹胸长裙,火辣的身材和那勾人的锁骨,肩头白皙圆润,美眸含情的看着林征,似暗示着什么。
林征扭头别开视线,嗓音谙哑:“婉儿,姑娘家要矜持自重,快把衣服穿好。”
“为了将军,婉儿不要矜持,不要自重,只盼将军能够多看婉儿一眼。为了将军,婉儿可以付出一切,放弃一切。”
李婉儿泪眼含情,低柔的嗓音宣告着自己的决心。一番声泪俱下的说辞,竟意外地让林征心头一紧。
眼看她就要解开裙带,林征一下子站起身,伸手按住了李婉儿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将军?”
“够了,”林征眼睑低垂,收回手强忍着脚底钻心的疼痛,绕过桌子弯腰捡起地上的薄纱外套,然后给楚楚可怜的李婉儿披上,接着道:“天气渐凉,别犯傻了,回去吧。”
“呵……”李婉儿一把拂开林征的手,紧紧拽住披在自己身上的薄纱前襟,冷笑道:“林将军定是以为我在装腔作势博取同情对吧?或者说认为婉儿骨子里便是那种放荡,随便勾引男人的贱人对吧?”
“我没有……”林征看着李婉儿急着辩解道。
“罢了罢了,婉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将军,是婉儿妄想了。将军劳碌一天一夜了,早些休息吧,是婉儿多加叨扰了。”李婉儿抬手拭掉脸上的泪迹,神态清冷的说完就转身出了营帐。
林征怔然的看着李婉儿的背影消失,头疼不已。
回到自己营帐的李婉儿眸光一闪,她早已经摸清楚了林征的性格,自己那一番作为说辞,虽说可能让林征觉得自己善妒,但是却也很好的消除了林征的戒心。
于情于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说得过去。况且对象是林征,以他看来,自己其实只是个因爱而不得而误做错事的的姑娘,虽然致使她人受伤,但是还是可以原谅的。
巳时,天色早已大亮,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李阳和吴奎二人带着郎中过来要给林征处理伤口,顺便也了解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脚会受伤。
营帐内,林征正凝神看着军事地图。
一进来,李阳立即道“将军,听士兵们说你受伤最严重,快叫郎中给你看看吧。”
林征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无奈地戏谑道:“李副将,你什么时候也跟吴副将学得这般急急躁躁的了?”
李阳一脸正色地说:“将军说的是,李阳下次一定改。”
两人看了吴奎一眼,皆是“噗嗤”一笑。
一旁的吴奎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这二人为啥会看着他笑。
林征脱下鞋袜,郎中看了眼伤口,松了口气道:“虽说伤口极深,但好在清理的很好,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炎。因为伤在脚底的缘故,估计要痊愈的话需得花费不少时间,还望将军切记伤口不可沾水,每日换药前在伤口四周涂抹白酒消毒防止发炎……”
郎中一边说,一边为林征脚底的伤口消毒,换药。
一切处理完毕,等郎中走后,林征就将昨日遭遇大概说了一下。
轻松简洁的语调里所包含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内容,李阳知道,虽然林征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在当时那种绝境里,必然有些许的绝望。
叙述完,林征突然语调一转道:“对了,千灵怎样了?“
“没什么事了,都是些皮外伤,好的很快。”
“嗯,秋楠跑了,而且婉儿姑娘知情不报这件事,也无法深究了……”说着,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吴奎心直口快,粗着嗓门问:“哎,那将军,千灵姑娘所受的苦,该向何人讨公道去?”
林征看了眼吴奎,抿着唇不说话。
李阳见状,心知定是跟昨日与李婉儿独处有关,但是很明显,将军并不想多提。
李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去做千灵的思想工作的。”
“嗯。”李征淡淡地嗯了一声,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
直到李婉儿突然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将军,我父亲失踪了,求求你,派人帮帮我寻找我父亲吧,呜呜……”
三人对视一眼,林征神色冷然地盯着李婉儿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着了,你可知道你父亲是通敌卖国的贼人?”
李婉儿一脸震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将军,你若不想派军,浪费兵力去帮我寻找父亲,直接拒绝便是。何苦编制这么一个拙劣的理由,使家父陷入不忠不义之地?”
林征叹了口气,更加确定了心中李婉儿不可能是奸细的想法,语气也柔和了下来道:“虽然你不相信,但是人证物证确凿,我不会派兵寻找李长贵,他不见了也好,否则我也必然会杀了他。这样倒是免得你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斩首,还留存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