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道:“宜姜郡主一张嘴生得可真好,本王若是沈安,是万万舍不得让自个的闺女,入了这虎狼之地的。”
“不过宜姜郡主既然不远万里的来了,那本王就请郡主在这儿稍留片刻,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姬宸说道,“想来若是沈安知道,他的女儿与外孙在长安,必定会亲自前来赴约的吧。”
“哦,对了,还有个南王。”姬宸笑着,目光却久久停留在沈梨的身上,“你这一胎,许就是南王的嫡长子了吧。”
谁知,沈梨听后,却分外可惜的笑了起来:“王爷,我腹中的这孩儿,你就这么确定是南王殿下的吗?”
“或许,若是南王知道,我有了孩子还在王爷手中,可能还巴不得王爷能出手将我腹中的这个孩儿给打了。”
她目光清凌的厉害,姬宸既然也有几分相信,沈梨之言。
可转念又一想,觉得这话纯粹是在糊弄人,沈家家风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沈梨真的与旁人有染,估摸着早就被沈家家主给亲自动手教训了,哪里还由得她腹中有了野种。
“是与不是,总归要试试才知道。”姬宸漠声说着,朝着院子中的众人比了一个手势。
就在他们准备发动进攻的刹那,院子外又涌进了一批黑衣人,他们动作极快的便将沈梨围在了中央。
沈梨跃过数人与姬宸对峙:“王爷真不会以为宜姜来赴约,一点准备都没吧。”
075我是宜姜,也是姜嬛。
姬宸面色极冷的起身:“倒是本王瞧错了你。”
沈梨眯着眼睛朝姬宸一笑,脚尖一点便极快的跃上了墙头,沽酒和闻末紧跟其后。
姬宸也瞧出了她不想恋战,他冷着脸将武器抽出,便也跟着跃了墙头,姬聂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神魂不定的温如画,一咬牙也紧跟在姬宸身后去了。
此刻院子中的两拨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沈梨腰腹间的伤还未好,不过才跃出几丈,小腹就隐隐作痛,然后就被姬宸追了一个正着。
身后有利器破空声音传来,她忍痛咬牙从腰间抽出鞭子来,与闻末一同迎上了姬宸的一刀,而沽酒已经和姬聂打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是不是顾及着腹中的孩儿,沈梨的攻势虽是凌厉,却不如那夜有力道,甚至是还若有似无的护着自个的肚子。
姬宸见了,冷冷一笑:“郡主既然说了这腹中的孩儿并非是南王的,却还这般护着这个野种,想来是对你的那个姘头情深义重的很了。”
“不过郡主这般,可曾想过你沈家的清誉啊?”
沽酒和闻末听闻,顿时就紧张的回头看了眼沈梨,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她身上飘忽着,姬聂见此机会,一剑便朝着沽酒的心口刺去。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鞭子朝着姬聂甩去,替他挡住了姬聂的一剑:“小心!”
可她这般动作,也给了姬宸可趁之机,他倒是没想过要她的命,于是收了刀,一掌朝着她打去,闻末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过去,将沈梨护在怀中,自己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后,抱着她一同滚在了地面上。
沽酒想要过去时,却被姬聂一下子缠住。
姬宸悠闲地踱步到了两人的跟前:“宜姜郡主,本王只是想请你去做客而已,顺便同你父亲叙叙旧,你为何就是不肯配合本王了?”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和你的两个护卫着想,也该替你腹中的野……不对,孩儿想想的,瞧你这样,不是还挺在乎他的吗?”
“王爷,实不相瞒。”沈梨从闻末怀中抬头,“你想用我去威胁我的父亲,可能不太管用。”
“你与我沈家相争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沈家的规矩,我如今与另一个男子珠胎暗结,你凭什么以为,我父亲还会将我认回去了?”
“父女连心。”姬宸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你父亲会不会来,还在不在意你这个女儿,你随本王回府便知道了。”
“你若是不肯,那本王少不得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姬宸冷笑着一脚就踩在了闻末的手骨上,“你说你的这个护卫,若是因此残废了,你觉得如何?”
说着,姬宸脚下便暗自用了力。
沈梨咬牙。
“你瞧你,都开始流血了,怎么就还是这般嘴硬了?”姬宸颇为遗憾的摇头,正要施加力道的时候,沈梨却突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姬宸的衣袍。
姬宸如意料之中的一笑:“看来,你是想通了?”
“王爷,宜姜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拿着我是威胁不到我父亲的,可倒是能让老王爷您与广陵王离心。”
“父子离心,老王爷觉得如何?”
这话,不但姬宸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姬聂也被她吓得停了手中的动作,从而挨了沽酒的一掌。
“何意?”
沈梨微微笑着:“刚才老王爷,一口一个姘头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口中这个所谓的野种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沽酒趁着两人没动作,赶完过来,将沈梨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伸手按住了她正在浸血的小腹。
姬宸愕然的瞧着她。
沈梨又道:“我这腹中的孩儿若是生下来,许是还得唤王爷一声,祖父了。”
“荒谬!”姬宸横眉冷对的斥道。
“怎么会荒谬了?”沈梨温温柔柔的一笑,“可能老王爷不知道,这并非是宜姜第一次来长安,之前宜姜便来过,还同老王爷见过面了,当然姬三公子也是见过的。”
姬宸脑海中隐隐的已经有了个念头,他顿时就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沈梨目光中带了几分怀念:“几年之前,我被人谋害,容颜尽毁,武功尽失,昏迷之中被人改名换姓,然后就被您的侧妃所救,带回了王府了,不知王爷可还有印象。”
“你……”姬宸瞧着她,一时竟然有些吞吐起来。
倒是姬聂,皱着眉说出了她的名:“你是姜嬛?”
“是呀,我许久都不曾听到这个名了,一时竟然觉得还有几分新鲜有趣。”沈梨动了动手指,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所以我说,王爷若是想拿我去威胁我父亲是不可能的,倒是能威胁威胁阿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