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姑娘,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林弦微微笑着,“就是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好处之后,便想与我们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可你觉得,有这个理吗?”
丫鬟摇头:“那姑娘您想如何?”
“我想与她见一面,若她不肯见,你就告诉她,我不介意亲自去风荷殿,与她好生说道理论一番的,只是到时候,她的那位旧住,会如何我就不清楚了。”林弦抬手打了一个呵欠,“若她还是冥顽不灵……”
“那我们就……”丫鬟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动作。
林弦摇摇头:“这样就太便宜她了。”
“有时候活着要比死难受多了。”林弦说完,打着呵欠就起了身,“还有,你让她日后尽量白日传来,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丫鬟又应了声,正要挑灯出去时,林弦倏然就开口又将她唤住。
丫鬟回身:“姑娘还有何事?”
“宜姜郡主,如今在哪?”
丫鬟道:“说是身子不好,去沂州养病了。”
“养病?”林弦嘲讽的弯了弯嘴角,“她倒是跑的挺快的。”
“将这儿的水搅混了,自个拍拍屁股直接就走了。可真是好打算。”
此刻正被人惦念着沈梨,猝不及防的就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沽酒,抱怨道:“都已经这般夜深了,也不知哪位还在惦念着我,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
“许是金陵城中的那几位吧。”沽酒说道,“姑娘,如今金陵城可是很热闹的。”
“在热闹又如何,总归与你我无关。”沈梨道,“我让你准备的人怎么样?”
“如今战事吃紧,姑娘是何苦非要去长安?若被人认出,只怕我们连回来都困难。”
沈梨想了想:“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考虑过,所以这次去,我只打算带你们几个,阿阑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如今既然知道他在长安,便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就算他不愿回来,能去瞧一眼,瞧瞧他是否平安,也就足够了。”
听至此,沽酒也知自己想要在劝,几乎是没什么可能的,他叹了口气:“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准备,不过依照属下之见,姑娘还是别带庭凛的为好,毕竟庭凛曾经去过长安。”
“依你,你瞧着办吧。”沈梨道,“动作快些,我们后日便启程。”
“是。”
将人打发下去,沈梨便将一旁的窗扇推开,这次她敢去长安,能所倚仗的无非就是两点。
其一,姬以墨不在。
其二,傅燕然不在。
若他们其中一人在长安,她都是万万不敢前去的。
所以,她必须得尽早赶回来。
064再回长安
当姬以羡好不容易得了空,准备在半夜当一次采花贼的时候,突然发现宅子已是人去楼空。
其实说人去楼空也不太恰当,毕竟沈家还有许多暗卫都守在这儿,只是他想要找的那人却不在了。
炽夜瞧着藏身在大树之中的姬以羡,沉思了半响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要去查?”
“不必。”姬以羡沉闷道,“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炽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宜姜郡主是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姬以羡咬牙切齿,“她还真是不怕死,竟然敢自个回长安去,她还真以为姬以墨和傅燕然在这儿,长安便无人能治得了她了吗?”
“姬行和姬聂哪一个是个好相与的,更别论姬行还曾见过她,她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炽夜顿时也不知该说道些什么,毕竟这人的胆子大,他们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主子,既然宜姜郡主不在,那我们便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沈家的人也回来了。”
姬以羡又朝着那紧紧地掩着的门扇的屋子瞧了眼,心知自己就算是在这儿等到天明,那人近日也是不会回来的,他点头:“你遣人去查查,看下暖暖是多久走的,还有此事不要声张出去,特别是太子和傅三那里,知道吗?”
“属下明白的。”
七日后,沈梨又一次站到了长安的巍峨的城墙前。
此次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带了沽酒和闻末两人前来。他们三人一同站在人流如织的城门口,慢慢的排队等着进城。
长安要比金陵冷上许些。
她裹的也比之前厚实,好不容易等着他们的时候,守城门的将士,却疑惑的将沈梨上下打量了一遍:“好标致的小娘子,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这位官爷。”闻末上前,悄悄地往他书中塞了银子,“在下姓闻,这位是在下的妹妹,此次我们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那将士掂量了下,又问:“不知这位公子和小娘子是准备投奔哪家亲戚,说不准我也认识了。”
闻末知情识趣的又往她的手中塞了塞银子:“这位官爷,不是在下不告诉你,只是说了,恐怕官爷也就没命享受了,你在长安多年,应该知道一些高门大户之间的事。”
他故意说得玄乎,果然下一刻那守门的将士便变了脸色,他笑嘻嘻的将银子往腰间一揣,便道:“几位请进吧。”
“多谢官爷。”闻末拱手,转身就护着沈梨率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