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城这样一般挑拨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作用。
至少面前的女人果真是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很有道理,大哥哥平常从不多管我们的事情,可如今来了这个沈安安之后,倒是处处维护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看就有心机,要真的想要收拾我们的话,只怕的确会大事不妙。
可是,我妈倒是说沈安安为人还不错。
我倒是纠结……”
她心肠的确不坏,但总是因为别人的一番话而动摇。
霍亦城真的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
才算是把面前的人给说服了通。
等着霍雪儿端着茶水前往化妆间时。
中途的路上还碰到了母亲。
今天的三婶装扮得很端庄。
要说起来这么多年在霍家她一向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倒是今日才恢复到如此端庄的模样,倒是让人也拉回了以前的记忆。
“雪儿!”
她缓缓阔步而来。
郑多燕这首冲茶水的霍雪儿神情一愣。
随后看着面前的母亲。
“有什么事情吗,我急着送茶水出去。”
她语气冷冷的。
三婶没多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眸来。
“你好不容易回国,我只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
万万不能听别人的传言,误了你自己的前程。”
她总该是什么都明白的。
只是很多时候没有戳破。
她虽然不知道这几日霍雪儿究竟在干嘛。
但是作为母亲那一股不祥的预感告知她如果不来阻止一番,肯定会后悔的。
霍雪儿应该是恨她的。
毕竟这么多年。
最没用的也不过就是她。
如今听到这番话,小姑娘想不通,自然也就不服气。
“我有脑子,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但我同样也知道为自己争取,而不是这么多年来,待在霍家什么也不做,只会任人欺负。”
“这一次,若不是四婶开口,只怕妈妈你都没有办法将我弄回来吧。
你从不知道我在外面的日子是怎样过的,你就只会,在家里面老老实实地呆着,不为你的儿女争取。
哦不对,你没有儿子,你就只有我这样一个女儿,所以你破罐子破摔,也就无所谓了。
你这么自私,任由我自生自灭,我要是不为自己争取一点,我该怎么活?”
这心里面的恨。
一番话就能袒露出来她心里面到底有多么的介意这么多年母亲的忍让。
三婶被谁说都可以。
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难免会痛心。
“雪儿,我知道,你怪我没用,可是豪门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稍微做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只想好好的待着,等你平安长大了就好。
妈妈不想要别的,就想让你好好!
他们争他们抢,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愿意,因为我做错了,因为我的野心而耽误了你啊。
在这儿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去抢,你去夺,总会有一天有报应的。”
她激动地上前想要牵住女儿的手。
却硬是被霍雪儿躲了几步。
“报应!我从不相信这些,我只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知道这是豪门,我们什么都没有,就只会被人耻笑。
为什么他们那些婶婶可以为自己的儿女争取,而你却不!”
她长叹一口气。
想要努力地压制胸腔的怒火。
“好了,多余的话,说来也没什么用,反正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清楚,也不需要你在这里提点。
你还是好好做你的活菩萨吧。”
话音落下,她侧身走过。
已经泪流满面的三婶摇摇头,看着那远去女儿的身影,只觉得好痛心。
她以为自己努力做这一些不过就是想平平安安的。
可没想到原来女儿这么怨恨她。
化妆间。
霍雪儿进去的时候。
沈安安已经换了一身婚纱坐在那儿化着妆。
这儿倒是热闹。
服装设计师还有化妆师都在这里。
霍雪儿抬眼去看沈安安的时候,那一身雪白的丝绸婚纱实在是过于亮眼。
“好漂亮…这应该就是国外大名鼎鼎的斯诺夫设计师亲手定制的丝绸婚纱吧。
听说这等丝绸几年才能得到一批。
这样一身婚纱,也不知道要准备多少价值连城的丝绸。”
她站在那儿喃喃自语。
也是一下子看傻了去。
沈安安听着她的话,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
“是……你哥哥对我很好,自然想要我什么都是最好的。”
沈安安在那边笑着说道。
霍雪儿一愣,随后也是苦笑连连。
“我认识哥哥这么长时间,从没觉得他对谁好过,就算是在家里,这都是冷冷淡淡的。
说起来我们是兄妹,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我们一直往他面前贴。
他是我们家最出息的,可是偏偏也是情绪最冷的。
他不会对谁好,你倒是个例外。”
手边的茶水送了过去。
可是这时候霍雪儿就像是突然间犹豫了。
“你觉得,在这家里面,是不是二婶婶过得最好?”
她突然间开口询问。
沈安安一愣,头上的发冠才刚刚地带进去。
就是扭过头来看向了霍雪儿。
“为何这样问?
其实大家都明白,二婶婶过得是最累的。
她可是做过不少的坏事。
爷爷请你们都记着。
所以这次回来,就连他的儿子都被很无情地剥夺了在这家公司里面工作的权利。
你倒是羡慕二婶婶?”
她一开口,霍雪儿忍不住的眉头一皱。
“怎么就只是二哥呢,大家都是这样的。
爷爷防着我们,大家都是这样……”
她像是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沈安安站起身来朝着她而去。
“你其他几个哥哥虽然被明令禁止,但其实老爷子暗地里也是安排了其他公司的人让你几个哥哥去工作。
你真以为爷爷会这么狠心,眼看着你们兄妹全部回国去放手不管吗?
就连你进的那家金融公司也是爷爷安排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爷爷如今反正就是二房的人。
她们所做之事全然是算计自家人,爷爷心里面当然有些防备。
这里可是除了三婶婶以外,旁的人老爷子多少都有些防备的。
你要知道,三婶婶这么多年在家里,其实最为不容易。
常常受人白眼。
可是她你如此忍着。
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