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做,徐望知正在盛饭,看见他醒了,笑了笑:醒得刚刚,快来洗手吃饭。
程说宁坐起身,揉了揉睛,望向旁边的徐望知,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几年后,他和徐望知的生活,就这样,温馨而令人心动。
这么想着,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徐望知回头看他,做了什么梦?
没有,就觉得现在这样真。程说宁伸了个懒腰道。
猜出他在想什么,徐望知笑道:别担心,宁宁,我一直都在。
我也一直都在。程说宁看着他道。
他走过去坐,见桌上那么多菜,眸闪烁着明亮的光:,次我来做,不能老让你来做饭。
徐望知:。
吃饭吃到一半,程说宁托着巴盯着徐望知,轻声说:感觉我现在就算没有异能了,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我现在在想什么?徐望知抬眸。
你在想程说宁沉吟片刻后笑出声:想和我一直这样去。
对。徐望知一怔,随即唇角上扬,眉比温柔,猜对了。
程说宁比心。
吃过饭后,徐望知拿出准备的药,手中的温水递程说宁。
程说宁接过,一认出了几年夹杂着一颗特别苦的药,眉头都皱起来了,可怜兮兮地说:我觉得我可以吃另一种药,这个药
徐望知打断他,不他机会:这个药效。
可太
宁宁,乖。徐望知摸摸他的脑袋哄道。
程说宁听着那一声乖,有些找不着北,稀里糊涂地吃了药,直到第一次没咽去,喉咙感觉到药的苦涩,才骤然回过神,连忙把杯子中的水喝。
药堵在喉咙两次,第三次才咽去,程说宁脸皱成一团,半天才从那苦味中回过神。
徐望知把一颗酸梅放在他的口中。
程说宁舌尖抵着那颗梅,尽情感受着带来的酸意,想到什么,说:按照我目前的成绩,我考上a大的几率多?
百分百。
这么高?程说宁有些欣喜,又觉得不太可能。
徐望知说:有我辅导你。
谢谢。程说宁弯眸道。
不要口头谢。徐望知垂眸看着他。
到时候有别的奖励。程说宁咬着酸梅,听见手机响了,走到沙发前拿起手机,笑着说,奖励一个男朋友,你要不要?
徐望知低声说:然要。
手机显示程母,程说宁许久没有和她聊天了,这么突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
他也没犹豫,直接接听。
程母语温柔地问他晚上能不能回家一趟,聚聚餐。
程说宁一顿,除了我,还有谁?
程母半天才说:还有程孟,他也回来了。
我不去。程说宁放手机,准备挂断电话。
程母焦急甚至有些祈求的声音传出:宁宁,别这样,不容易我们一大家子团聚一。程孟他真的已经改了,真的,他现在完全不在乎你他弟弟了。他说他也挺想见见你的。他已经放过去那些事儿了。
你信吗?程说宁轻笑一声,反问。
我信。程母立刻说,宁宁,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就吃顿饭他这次放假去学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知道了。程说宁挂断电话。
程母拿着手机,怔住片刻,才叹口。
又一句我知道了,听着像回答,但太过于含糊辞了。
她觉得程说宁会来,又觉得不会来,能在心里默默希望着程说宁来。
他同意了吗?沙发上坐着的程孟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问。
应该同意了。程母迟疑片刻说。
果然他还对我心存怨念,吃顿饭都不愿意。我都说我已经放了,他还介怀着,不愿意就算了。程孟轻笑一声,满脸不在乎,语里却浓浓的自嘲。
程母看他那样子,咬牙又程说宁发了一条一定要来的消息,而后又补了一句:很久没见你,我和你爸也很想你。
发完消息后,她想到什么,走到程孟身边坐,像随口一问:程孟,你怎么一子想通了?
就觉得没必要了。程孟不冷不热道,觉得一直不放这件事,也在折磨我自己。对了,我还去看心理医生了,经过心理医生导后,我加正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放了前的事儿,也会尝试和他和平相处的。
那就,那就。听着他这么平静的语,程母松了一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父从公司抽出时间回来了,他并不相信程孟的突然改性了,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你又想做什么?
程孟笑笑,辜摊手:我没想做什么,爸,我真不在乎了。小时候不懂事,我现在长大了。我觉得爸前说的话也很对,所以我决定和程说宁握手言和。真的。
看上去真像改了的模样让程父也不说什么,瞥了程母一,宁宁回来吗?
应该回。程母迟疑片刻说。
程父不再说话,去了书房。
程孟百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想到什么,添加程说宁的微信。
特意想和你和解,你都不来?
程说宁看到这条消息,同意后发去消息:直说吧。
直说什么?
让我过去有什么目的。
想和你和解啊。程孟发去语音,怎么?就这么没有可信度?
程说宁一点都不相信:你和我和解?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了。这就我的目的,爸妈都很想你回来,如果你在不想过来那就算了。
程孟返回,点另一个聊天框,看着上面自己发了那么多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复,神色有些黯然地拨去一个电话。
依旧关机状态。
他握紧手机,片刻后不甘心地收起手机。
*
和我一起去吗?程说宁戴上脑子,看着徐望知。
嗯。徐望知把他有些歪的帽子扶正,和你一起。
。
两个人打车到达别墅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
推门进入的那一刻,程母激动地走过来,宁宁,快,快坐,都你爱吃的菜。
程说宁看了一桌上的菜,没几个他爱吃的,程母对他究竟喜欢吃什么并不清楚,因某种程度上,她并不了解他。
望知也快坐。程母招呼徐望知,着急去两人盛汤,尝尝我亲手煲的汤。
程孟这个时候从楼上走来,他确变了,并不像前那样张口就嘲讽的话,很平静的坐在程说宁对面,对他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程说宁没有理他,我们明天还要去学校,吃个饭就走。
程母点点头,把汤放在他面前。
程说宁道谢后尝了口,挺喝。
不咸不淡的语已经让程母十分心。
我看论坛你们分手了?分手了怎么还在一起?始吃饭的时候程孟突然口。
程父和程母一顿,统一看向徐望知,以徐望知提出来的。
程说宁:暂时分手。
程孟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却不断偷看程说宁,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那样的目光在让程说宁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放筷子,擦干净嘴唇,起身道:我吃完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然有事。程孟说,单独聊聊?
他脑袋歪了歪,示意去外面聊。
程说宁:不必,有什么话这里直说。
私事儿。程孟微微一笑,我想和你一个人说。
程说宁对于他那样的态度有些觉得可笑,居高临地盯着程孟半天,才点头:十分钟,我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走出别墅的时候,拨通了徐望知的电话,两个人很默契,都没有让他人看出他们在通话。
程说宁站在马路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现在没人了,说吧。
程孟门见山:周寻渡去哪里了?
早就猜到他会问这个名字,程说宁并内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可以问他,问他父母,问我一个和他没关系的人做什么?
程孟嗤笑一声,摆明不信,走近程说宁,死死地盯着他说:周寻渡去见你后就消失不见了,你不知道,谁知道?
我可以和你相处。程孟一顿,前发生的事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在乎周寻渡。你告诉我,周寻渡去哪里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嘲讽,我们和平相处。
我真不知道。程说宁蹙眉,对他说的和平相处一点也不信,也不在乎,他那天来见我后,我和他把该说的都说了,后他就离了。他去哪里了,我什么一定会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孟脸色瞬间变了,他离前见的你。什么见了你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程说宁,不你做了什么?不你伤害了周大哥?还周大哥因你所以故意不见我?
他越说越激动,双目通红,还想去抓程说宁,你肯定知道,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他在哪里。
程说宁后退两步,避他,冷声道:你不有病?你什么联系不上他心知肚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想知道,你可以去找他父母。
耍我很玩吗?不知道哪句话刺中了程孟,他低吼出声,像个一点就燃的煤罐,我已经说了,我可以跟你和平相处,你自己不要。程说宁,你该不会还对周大哥心存妄想吧?所以才不告诉我?
听见这种厘头的话,程说宁极反笑,在没办法和程孟正常交谈去,转身往别墅走去。
我该说的都说了,周寻渡的所有联系方式已经被我拉黑,他也没有在联系找过我。程孟,你清楚在我这里找不到答案,还要一遍遍问,你在宣泄什么?
宣泄?程孟低喃出声,猛地上前,死死地拉住程说宁,你不许走,我没有宣泄。你告诉我,周寻渡在哪里。
我知道你不喜欢周寻渡,你有徐望知。但我不希望,我喜欢他。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
程说宁,我和你的各种恩怨都可以化,但你得告诉我周寻渡我久没见到他了,我很想见他
他越说越混乱,到最后兴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翻来覆去都跟周寻渡有关的话。
程说宁掰他的手,一字一句:他父亲在外,你冷静来后可以去外询问。
我问过了,他也不知道,他们早就和周寻渡断掉联系了,你最后和他有联系的人。程孟再次拉住程说宁,盯着他的睛,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对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睛,程说宁一顿,认真道:我不知道。
你还想骗我。程孟突然大吼一声,用力的把程说宁往后推去,今天你不说出来,你就别想离。
程说宁被他推得倒退几步,忽然听见车子驶来的声音,注意到自己现在在马路中间,往旁边避去。
他刚走两步,程孟就追了上来,用劲扯住他,不让他动,你说不说?
程说宁踹他,这马路中间,要疯不要在这里疯。
车子越来越近,程说宁已经看到灯光了,他缓口,想到什么,对程孟说:我可以你提供线索,你先和我到旁边去。
程孟一愣,松了程说宁。
程说宁松了一口,刚往旁边走了一步,就被程孟扑倒在地。
他掐着程说宁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已经彻底疯了:提供线索?你骗谁呢。别以我不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玩。程说宁,你现在就周寻渡打电话,让他主动联系我。我知道,他喜欢你,肯定不会拉黑你的。
他不喜欢我。车子越来越近,程说宁挣扎着,一拳打在程孟鼻子上,见他吃痛松手,爬起来走到一边。
程孟,车子来了。扭头见程孟还坐在地上捂着鼻子一动不动,程说宁走过去,抓着他把他往旁边扯去。
车子已经到达前,司机得很快,程说宁松程孟,揉了揉脖子,正松口时,突然被程孟抓着手腕往马路中间推去。
前划过程孟那双闪烁着浓烈恶意的睛,程说宁大脑有些空白,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想一旁躲去,因太过于着急,到达路边时脚磕到地上的石头,摔在地上。
与同时,他听见极刺耳的刹车声,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口,抬头看去,就见那辆黑色的车子拐向了程孟那边。
应该司机了避他,动了方向盘。
程说宁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程孟,躲。
还在等着程说宁被车撞飞的程孟嘴角带着扭曲的笑,并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改变方向,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躺在了地上,入目的漆黑的夜空。
他有些呆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腿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却越挣扎越疼。
程孟拼命坐直身体,看着自己满鲜血的腿,脸色狰狞地发出一声尖叫:我的腿!
徐望知已经赶了过来,后面跟着程父程母。
他没有去关注程孟,把程说宁扶起,见程说宁嘴唇颤抖,想说什么,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别怕,已经过去了。
温柔的嗓音让程说宁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靠在徐望知怀里,偏头看着不远处的程孟,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