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苓听得入神,连连点头,她怎么也不相信太子变了心。
  “直到几日前,有宫人说见到太子被拦在太子妃的寝殿外,一打听才知,是太子妃不愿见他,一直将他拒之门外。接连数日,日日如此,太子站在门外,神情落寞。”
  “直到昨日,太子妃身体不适,连夜传召太医,有宫女说,当时太子红着眼眶站在门外,站了一夜。”
  “怎会如此……他怎么这样?!”月苓瞬间红了眼眶,“乐瑶马上便要临盆了,他怎么这样对她!”
  陆修凉沉了脸色,不顾众人在场,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他淡漠地看了眼傅逸朗。
  沈氏也心情郁结,“帝王家,怎能求得长久的真情啊,那不过皆是痴心妄想罢了。”
  月苓把眼泪蹭在了男人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鼻中都是他的味道。
  喃喃道:“乐瑶是个内心十分坚定的女子,她若是伤了心,怕是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太子了。”
  陆修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月苓窝在男人的怀里,神色恹恹。
  “你说……太子为何突然变了呢?”
  陆修凉没言语,他不喜她的心中挂念别人太多,今日已有太多旁的事占了她的思绪。
  “唔?”
  为何突然吻她?
  很快,月苓再也没有别的精力去想什么太子什么纳妃。
  马车被停在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陆七下了马车,离开了。
  轿帘微微晃着,车身摇摆,许久才归于平静。
  直到日落,马车才再度回到了陆府门前。
  陆修凉用披风将月苓包裹地严严实实,抱回了屋。
  陆府的两位主人自回房后便再没了动静。
  阿念抱着膝盖,坐在前院的门槛上,无聊地数着星星。
  自来了陆府,每日都无所事事,关于姑娘的一切都由公子接手,她想回去做杀手。
  夜深了。
  陆九悄无声息落在她面前,“公子找你。”
  “哦。”
  阿念拍了拍裙上的土,刚一转身,就听身后人道:“明日我与你比剑。”
  咦?
  “当真?”阿念眼里闪着光,她可真是要闲得发慌了。
  “嗯。”
  “好!一言为定!”
  瞬间喜笑颜开,一蹦一跳地往内院走。
  陆九抬头看了看天,坐在了她刚刚坐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怎么回事,居然把将军写成了一只泰迪……我反思。
  恢复每日单更,因为莫得存稿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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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正阳宫内, 严皇后满面怒容, 她坐在首位, 痛心疾首。
  “你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做这样的决定?!你不知道乐瑶马上便要临盆了吗?她现在如何能受得住这种刺激!”
  萧恒一脸灰败, 哑着声音:“不是我说的, 我原本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谁料被宫人听了墙角, 消息就这样漏了出去。”
  严皇后气笑了, “你那东宫像铁桶一般,何人能越过你的管束, 将如此重要的消息散到乐瑶的耳边?是不是那个崔楚云?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初次见她时还一脸不屑,怎得人家追到你宫门口,你便松口了?”
  萧恒脸上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道:“儿臣与崔姑娘相谈甚欢, 她不同于一般女子, 才识胸襟当属世间罕见, 儿臣觉得……”
  顿了顿, 他往后退了几步, 硬着头皮, “她还不错。”
  话音落, 一个茶杯摔在他面前。
  萧恒继续火上浇油, 朗声道:“原先是儿臣浅薄了,不知这世间有如此才貌双全之人,清河崔氏女当真名不虚传。”
  说这话时, 眼睛若有似无地往边上瞟着。
  “滚出去。”
  她没有如此薄情的儿子。
  乐瑶也算她半个女儿,从小养在她的身边,这感情不比对萧恒的少。
  况且乐瑶现在还怀着孕,听了这消息,不知要有多伤心。
  她听说乐瑶现在都不愿意见萧恒了。
  严皇后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萧恒从正阳宫走出,嘴角挂着微笑,迎面遇上了崔楚云。
  福了福身子,“殿下。”
  “嗯。”
  萧恒的心情还不错,对着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越过她时好心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正在发火,你近几日还是别往她身边凑了。”
  崔楚云了然,“谢殿下。”
  转身回去。
  萧恒朝着东宫的方向脚步匆匆,他心中挂念着乐瑶。
  不知人醒了没有,昨夜她做了噩梦,一夜未曾睡好,哄了半天,直至天亮才得 { queen独家整理}以入眠,他得赶快回去瞧瞧。
  男人脸上的愉悦又消失不见,恢复了来时的颓废与失意。
  ……
  新婚过后没几天,陆修凉每日都日落时分才回来,现下并无战事,也不知他成日都在忙什么。
  月苓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实在无聊,这府上的一切越看越不顺眼。
  她托着腮,坐在屋外的阶梯上,“实在是太单调冷清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流月正给阿念上药,假装没听到姑娘的话。若是原来她肯定会自作主张将这府上装饰得热热闹闹的,可她现在不敢。
  月苓看着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喃喃道:“中秋快到了,得装扮装扮,还要种些花草,再养个宠物,和以前一样……”
  “什么和以前一样?和我们在府中时吗?”流月手指顿了顿,不小心按疼了阿念,听着她倒吸了口凉气,一脸抱歉,转过头对月苓道:“还是别了吧,姑爷会不会不高兴?”
  月苓摇摇头,“无事,他不会的。”
  只要她开心,就算把家拆了,也无事。他非但不会责怪她,甚至可能帮她动手。
  “这事容我再想想吧。”
  月苓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阿念红肿的手腕上,“你这伤怎么弄的,看上去好严重。”
  阿念面露羞愧,“和陆九比试输了。”
  她是个不服输的,陆九武功高强,能感觉到他对她只用了五成功力,可是她太不争气,这样都过不了百招,心中气闷地很,缠着他打了一天。
  流月好奇道:“陆九是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个黑衣服的侍卫吗?”
  阿念点点头。
  流月哦了声,奇怪道:“是他啊……我以为他喜欢你,会让着你呢。”
  阿念愣了半晌,“啊?”
  她下意识去寻屋顶上的那人,脸上难得露出了痴傻的神色。
  悄无声息的,原先还守在屋顶上的男人瞬间消失不见。
  阿念没看到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流月。
  开玩笑呢吧,杀手怎么能有感情呢?
  阿念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要跟公子说,陆九这样相当不专业。
  月苓看着阿念的样子,默了默,这丫头怕是永远也开不了窍了。
  昨晚睡前她问过陆修凉,为何是陆九在暗中保护她。
  陆修凉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她还想继续追问,他再没给她这个机会。
  “本不想动你,看来你并不困倦。”
  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无眠。
  后来她想明白了,她夫君不喜从她嘴里说出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哪怕是他的下属。
  “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声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月苓呆呆地抬起头,男人隔着三步远的距离站定,静静地看着她。
  月苓脸微红,怎好意思说她刚刚在想什么。
  转头看了看周围,流月和阿念都已不知所踪。
  咬着唇犹豫了半晌,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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