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决定,晚饭之后,也就是一众信徒吸食人血之后,就动手!因为每个礼拜日,伊比利斯的信徒都会举行盛宴,他们这个族群称之为“索特的盛宴”。其实也就是嗜血的狂欢。
而早上那些蝙蝠怪所吃的,只不过是为今晚的盛宴所准备的“食物”之中,多出来的那部分。因为作为重要的门户守卫,蝙蝠怪们并不能参加“索特的盛宴”,还要继续担任守卫的职责,所以祭祀团允许它们提早“进食”,这才有了先前我们所见的那一幕。
而我和里拉奴则被告知率先前往神殿做准备,到达神殿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进行下一步计划。不过我见那小子明显也是心不在焉的,没听进去。
所有人各司其职,我也跟随着里拉奴独自前往一条幽暗的地下隧道。出了地下城的生活区,我们穿过一条条街道,这里的空间极大,房间全部是在街道两侧的土壁上开凿出来的,只是偶尔有独立的院落,估计居住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吧。这里还有一些小广场被开辟出来进行一些买卖和交易,就像是市场。
不过这里的市场买卖的不是蔬菜和肉类,而是日常用品和实施巫术所使用的道具。而最让我心惊的,则是这里竟然还买卖人口。
一些普通的男女,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极少数是孩童。他们被像牲畜一样用锁链锁在木桩上,小孩子则被关在非常小的笼子里。
在他们的边上,时常会围着几个已经化身怪物的索特信徒,他们会用一双双嗜血的眼睛看着这些人,并且对其中一两个人指指点点,在和老板讨价还价一番之后,便会用一些钱将看中的人类买下。
有些怪物会将那些人强行拖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有一些则迫不及待的向着人类的脖子猛咬,并将鲜血吸干!
吸食完鲜血之后,那些保持着怪物形态的人便会非常自然的恢复人类的模样,仿佛它们控制不了自己的变身形态,只有活人的鲜血才能让它们恢复人形。怪不得我一直保持着蝙蝠形态,而这些人却都不奇怪呢。
不过对于已经死去的人类,它们似乎也不打算丢弃,而是扛起尸体回了家。不知道要做什么。也许会变成家里的“存粮”吧。
亲眼目睹了这些,我对地下城中的居民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憎恶感,甚至是杀意。之前看到那些“难民”因为我的原因灰头土脸失去家园,甚至有些人失去生命,我还会有一点点愧疚,但随着眼前一幕幕的发生,那点儿愧疚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来这些掌握了所谓“魔神化身”的索特信徒,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物种,完全没有了人类该有的良知和人性。成为一种高于人类的生命体,曾经的同类现在已经成为了食物,就像过去为人的时候,对待那些牛羊一般。这就是所谓的“人间失格”吧!
“你叫什么名字?”里拉奴微笑着对我说,眼中尽是友善。可我却知道,他现在急于甩掉我,然后去通风报信。
“啊吧,啊吧吧!”我比划着手臂,心里想着:“你丫管我叫什么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各走各的不行嘛。”
“你会写字吗?简单的写一下吧。不然交流起来太不方便了。”里拉奴笑的如沐春风。
“尼玛又不是搞对象,干嘛非要知道我的名字啊!”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我是文盲,不会写字。
这回轮到里拉奴犯难了。不过这货可能也不太在乎,干脆就直接说:“既然如此,我就叫你巴拉吧,这是我兄弟的名字,暂时借你用一下。反正不久之后,你就用不到了。”
我笑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巴拉你妹啊!老子向来是只借不还的!”
“巴拉兄弟,在去关押巴托里的索特神庙之前,我还要回家取些东西,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吧。”里拉奴微笑着说,一脸的亲切和善。
随后我便跟着他在迷宫一样的地下城里穿街走巷,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必须得抓一个家伙给我当“活地图”,不然累死我我也走不出去!
没过多久,我们俩就来到了一个看上去颇为宽敞的大房子。虽然都是挖墙做房子,但追求美观、奢华、舒适一直是人类的天性。即便是索特信徒,他们也依然保留着这些人类的特性。
所以房子的大小,外观和大门依然能够显示出住在这里的人的地位和经济实力。里拉奴的房子与其他房子比起来要阔气的多,估计也是得益于他祭祀的职位了。
打开房门,里拉奴将我请了进去。这间房子有好几个大型的客厅和房间,其中最大的客厅几乎有近百平方。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里拉奴客气的请我坐下,然后便快步离开了。没让我等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过听声音,竟然是两个人?!这间屋子里还有别人!
果然,当里拉奴再一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脸上的谦和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狞笑。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个一刀削掉别人脑袋的阴狠女子!
“小子,被卷进这场权利的纷争,只能说你不走运。”那女人拔出了身后的匕首冷冷的说。
“擦!老子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鸟儿,竟然还是个吃软饭的。”看着这厮仿佛吃定了我的模样,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会说话?!”听到我竟然说话了,而且还是生硬的通用语,里拉奴便是一惊。因为他听出我绝对不是伊朗斯坦人!所以,也不太可能是只有本地人才信仰的索特教徒。
“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入索特地下城到底要干什么?”里拉奴惊问道。
而我却不想理会这“十万个为什么”。我变回真身,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哦?东方人?!我还以为是我们走漏了巴托里的消息,让那些西方的丑陋蝙蝠吸血鬼们发现了来营救她呢。”女人好像轻松了不少,看来对于西方的吸血鬼族群,她们还是很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