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见司玥没精打采的样子,嘱咐道:“司玥,你去午睡一会儿。”
“你呢?”司玥坐在左煜刚才那个椅子旁边。她抬头看着左煜。
季和平觉得自己该出门走走,或者找其他专家请教请教古墓年代的问题。魏闫却坐在那里没有打算移动。
左煜回答司玥,“我等一下和他们探讨古墓年代的问题。”
司玥“哦”了一声,心道他又要出门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没精神的她是得睡睡觉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季和平,你去请赵、李、钱三位教授过来讨论。”左煜吩咐季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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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司玥睡到凌晨一点忽然醒了,闭了好一会儿眼都睡不着。她的脑子里面闪过许多画面,那些画面有和周耀有关的,有和龚秀秀有关的,有和龚秀秀的母亲龚梨有关的。
“龚梨为什么会一年回来一次?而她还把房门锁了,看不到房子里面的情形。或许进去看看会有一点线索。”司玥忽然想。
然而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是不会去的,更何况,她郁闷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她伸手把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手指在手机的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按,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了淡蓝色的光。她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一个吻,晚上十一点发的。她的手机调的静音,她并不知道。司玥的嘴角微微上扬,郁闷稍稍消减了一些。
司玥拿着手机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又轻轻打开房门。外面的房间一片黑暗,一张床上的三个男人应该都睡着了。三个男人睡一张床简直是笑话。司玥轻轻关上了房门,叹息一声,往床那边走,重新躺回了床上。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司玥打开看,竟然是左煜发来的信息:“好好睡觉。”
“教授,原来你没睡着?”司玥立即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本来睡着了。”
司玥撅着嘴,“我还以为你在想人没睡着。”
左煜弯了弯唇,“也想了。想过了,该睡觉了。放下手机,明早见。”发完,左煜的身子往外侧了侧,季和平动了动,魏闫也动了动。
“我现在睡不着。”
“闭上眼睛,很快就能睡着了。”
“睡不着。教授,你进来陪我睡好不好?悄悄地,不让别人知道。”
“入乡随俗。还有,我一动,他们都知道。”
“好烦躁啊。”司玥回复。
“司玥,静下心来。不出意外,一周内能确定古墓的年代。一周已经过了三天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等回到家,我抱着你睡,紧紧地。”
“我要教授现在就紧紧抱着我。”
左煜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过去。
“不要这个。我要你的肉/体。”
左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手机的光很暗,但依稀能看到季和平侧身背对着他身体缓缓地均匀起伏,魏闫侧身背对着季和平,但他的身子一动也不动,没有起伏。左煜转回头,回:“魏闫还没睡着。乖,快睡觉了。晚安,我的司玥,我的妻子。”
司玥只好说:“晚安,我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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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左煜依然和季和平,以及另外三名考古专家去古墓。左煜知道司玥还会和魏闫一起去查龚秀秀、周耀的事。他临行前嘱咐司玥小心点,雪地太滑,别又摔着了。司玥倒是想跟在左煜身边,但是左煜坚决不允许,她一个人无聊,也就只好和魏闫一起去查了。
而司玥和魏闫又去了龚梨的那个房子。
房子大门依然被锁着。
“现在秀秀的妈妈不在,一点线索都没有。”魏闫叹息。
“有人进去过。”司玥忽然说。
“是吗?”
“是的。我肯定。”
“秀秀的妈妈回来了?”魏闫惊喜地道。
“我想不是。”
“不是?”不是秀秀的妈妈回来了,那进去的人是谁?
第八十八章
魏闫很吃惊,司玥说有人进去过,还说进去的人不是秀秀的妈妈,而他并没有发觉有人进去。并且房门是锁着的,如果进去的不是房子的主人——秀秀的妈妈,又会是谁?而司玥是怎么知道的?
司玥环顾四周,只有一根根竹子,竹叶上覆着雪,地上也铺了一层雪,没有别的人。她转回头对魏闫说:“那个人是从大门进去的。”
“司玥,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那个人是从大门进去的?”魏闫的目光看向大门上的那个锁。那是一把很普通的锁。
司玥的目光却看向台阶。她说:“门前三/级台阶,第一级台阶被雪覆盖,最后两级台阶上长满了苔藓。苔藓上有脚印。当然,台阶上的苔藓上有脚印不能证明来人进去过,比如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却没有进去。”
司玥顿了顿,魏闫等司玥继续往下说。司玥微微抬头,视线落在大门门脚,门脚紧挨着门槛,门槛是石头砌成的。司玥继续说:“这个地方很潮湿,不仅台阶上有苔藓,连大门门脚下的石质门槛边缘也有苔藓。”
魏闫的目光随着司玥说的话而动,此刻他已将目光落在门槛边缘,果然看到了那边上有少量苔藓。
“虽然门脚和门槛相接触,但接触的部分有缝隙。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门槛上边缘中央的苔藓被刮掉一点,掉下去的苔藓落在了门槛里,是人抬脚往房子里面走的时候,鞋底蹭在了门槛边缘导致的。”
魏闫从门脚与门槛之间的缝隙往里面仔细看,的确有掉进门槛里边的苔藓。他惊讶于司玥观察力的仔细,以及推断。“但是,也可以是有人用脚或其他工具将门槛上边缘的苔藓给弄进去的。”魏闫说出这个可能。
司玥笑道:“他们弄苔藓进去做什么?故意向人证明他们进去过?”
魏闫自知这个假设站不住脚。他不由得笑道:“你说得是。不过,又怎么肯定进去的人不是秀秀的妈妈呢?”
“台阶上的脚印不能断定是否有人进去过,但反推却是成立的。有人进去过,那么,台阶上就会留下脚印。我们昨天来过这里,到达的时候,苔藓上没有脚印,而现在,上面有三个人的脚印——我和你的,以及另外一个男人的。因为脚印虽然不完整,但是还能看出大小,看脚印大小是男人的,不像是女人的。”
魏闫点头,赞同司玥的说话。在东帝汶的帝力时,魏闫就知道司玥聪明过人。现在更让他这么觉得了。聪明的漂亮女人,他只能藏在心底的心爱之人。
“这个男人能进去,他不是有房门的钥匙,就是会开锁。”魏闫断定。
司玥立即想到了给她的房间换锁的黄仁德。“而他进去做什么呢?偷东西?”
“秀秀妈妈没回来,进去的人或许是一个线索。司玥,我们找找进去的人是谁。我想他应该是晚上进去的。”魏闫说。
而司玥怀疑是会换锁的黄仁德,但她却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一段对话。一户人家的房门锁着,钥匙掉了,路过的邻居让他找刘锁匠来开锁或者换锁。
司玥和魏闫互看一眼。魏闫上前问:“这里还有锁匠吗?”昨天他和司玥问了村民秀秀妈妈的事,但不知小小龙湾村里有开锁匠,如果不是黄仁德的话。
那个邻居立即说道:“有!当然有!刘大哥是我们这里最会开锁的人,哪家的钥匙掉了或钥匙留在家没带进不了门,找他准没错。他的技术是最好的,一下子就能把门打开。因此,他虽然不以开锁为生,但是有人喊他刘锁匠。”
司玥若有所思:黄仁德,刘锁匠?黄仁德会换锁,应该也会开锁,只是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或者有多精通,但他换锁的动作却是非常灵活的。而刘锁匠开锁的技术是她和魏闫亲眼看到的,非常精通。那么,黄仁德和刘锁匠这两个人之中,到底是哪一个开了秀秀妈妈房门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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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住门的村民很快就请了刘锁匠来开门。司玥和魏闫还没走,一直等到刘锁匠来。刘锁匠的年纪和黄仁德差不多大。司玥和魏闫见刘锁匠非常娴熟的开了锁,动作比黄仁德还灵活。司玥和魏闫都不能确定是刘锁匠还是黄仁德进了那间房,或是别人有秀秀妈妈的房门钥匙。而村民们都看不起秀秀妈妈,他们又怎么会有她的钥匙?司玥觉得无论是有人开锁进去的,还是有人有钥匙进去,都昭示着整件事的神秘。他们两次出去调查龚秀秀的事,都有所发现,但同时又有更多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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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和季和平从古墓回来。黄大嫂在洗菜准备做饭。她的丈夫黄仁义在挑水。司玥和魏闫还没回来。左煜给司玥打电话。电话接通,司玥娇柔的声音传来,“教授,你回来了?回来了就赶紧来一趟。”
“在哪里?我马上来。”左煜以为司玥有什么事。
司玥“嗯”了一声,“教授,我们在刘锁匠这里。刘锁匠的家你知道吗?知道的话尽快过来,魏闫被他家的狗咬了。”
“我知道地方,我过来了。”左煜急切的神情瞬间缓和了下来,但还是快步往刘锁匠家走去。又随口问司玥,“魏闫被狗咬到什么地方了?”
左煜一听,忍住笑意,又说了句“我来了”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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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闫的屁股被狗咬了。司玥说要打狂犬病疫苗。刘锁匠说不用打什么疫苗,浪费钱,他家的狗也没有狂犬病,让魏闫把裤子脱了给他看看,他用祖传的秘方给魏闫处理。
魏闫看了一眼刘锁匠,怎么也脱不了裤子,更何况司玥还在。
第八十九章
“快脱了裤子我看看。”刘锁匠催促。
“算了。”魏闫说,“不用处理。”龙湾村非常偏僻,打狂犬病疫苗恐怕要走很远很远,甚至翻山越岭。而他见刘锁匠的狗也健健康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他小时候调皮也被狗咬过,那时怕被父母训,没告诉父母,没打狂犬病疫苗,几十年了他都好好的。
司玥听刘锁匠说要魏闫脱裤子就站得远远的。见魏闫没动,司玥意识到还不够隐蔽,对魏闫说了句,“我在那边等你。你给他看看。”司玥指着房子的拐角处。她站到那边去就一点都看不到人影了。说完就闪到了那个拐角的地方。
“你放心,我们祖传的秘方非常有效。我帮你处理了你就不用去打那个疫苗了!”刘锁匠又说。
魏闫四下望了望,没有人。他又看了刘锁匠一眼,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做不出在非医生身份的男人面前脱裤子的事。他摆了摆手,“不用了。”说完就向刘锁匠告辞。
司玥站在房子拐角的地方,看不到魏闫。她朝魏闫的方向喊,“怎么样?咬得深不深?”
“嗯哼。”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咳嗽声。司玥转身,看见左煜站在面前。“教授来得真快。”司玥笑谢眨了一下眼睛,“你去看看魏闫伤得怎么样。”
“不用我看。”左煜淡然道,目光越过司玥,看向司玥身后。
司玥回头,魏闫走了过来。司玥用眼神询问魏闫,魏闫笑了笑,“应该不深,不处理也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司玥蹙了蹙眉。左煜说:“魏先生,我建议你中午吃了饭后去打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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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闫被左煜说服了,决定去打疫苗。防疫站离龙湾村三十多里山路,必须开车去。村子里没人有车。左煜和季和平也是坐巴士来的。先左煜和季和平到达龙湾村的另外那三名考古专家倒是租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左煜出面借了那辆越野车,和司玥一起送魏闫去防疫站。
车子有司机。魏闫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司玥和左煜坐在后面。魏闫的屁股被狗咬了一口,坐着也难受。而坐在后面的司玥就很兴奋了。左煜总算能陪她了,虽然不是他们两个人。
“教授,你今天下午不用去考察吗?”司玥问。
左煜说:“我没去。季和平和其他三个教授一起去了。”
司玥伸手挽着左煜的手臂,把头靠在左煜的肩上,笑着说:“真好。”
坐在前面的魏闫听司玥和左煜这么说,有一种他被狗咬是咬得好的感觉。
出了龙湾村全是山路。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能看到满山雪,高高低低,颇有一番气势。不过,三十多里弯曲的雪路,车子开得很慢,司玥坐了一会儿就累了。她倒下去,横躺在座椅上,头枕着左煜的大腿。左煜怕车子颠簸或者在雪地里打滑,一只手揽着司玥的腰,即使车子摇晃,她也不会从座椅上摔下去。
司玥枕着左煜的大腿仰躺了一会儿,侧翻了一下身,脸侧向里边,对着左煜。而她的眼睛正好看到左煜的那个地方。司玥的精神仿佛瞬间好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那个地方。她侧身躺在左煜腿上,无论她面对着左煜有什么动作,坐在前面的司机和魏闫都觉察不到。
而司玥突如其来地抓握让左煜身子一/颤。他霎时低下头,目光和她的目光相碰撞。司玥的眼睛在说她很久都没碰过它了,让她摸摸。左煜抬眼看了下前面,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对他和司玥之间发生的事浑然不觉。然后,他的眼睛状似随意地看着前方,看着前方的路况,看着前方的雪山,却并没有阻止司玥。司玥就肆无忌惮起来,抓握得更紧了。左煜平视前方,内心抑制着缓缓吸气。
“这路真崎岖,比帝力的某些路还坎坷。”魏闫在前面说,然后转过头来,目光正好和左煜的对视。
司玥的手抚摸着他。左煜不动声色地说:“是的。”
“照现在的车速,我们回来恐怕要天黑了。”魏闫又说。
左煜点头,“应该是。”
“司玥睡着了吗?没听见她说话了。”魏闫还扭着头看着左煜。
左煜低头看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女人。她妩媚的眼睛里满是调笑。左煜又抬起头,对魏闫说:“嗯,山路崎岖,坐着累,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