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作响的烛火在贴着红色壁纸的墙上晃出扭曲的阴影,铂金色头发的少女全身赤裸,被滑腻的黑蛇围绕。
  那些仿佛有生命的触手状的东西在她的口中进出着,潮红的眼角溢出泪水,划过平日里清冷的脸蛋,“唔呃……”她跪坐在宽大的书桌上,这里是图书馆的暗室,只有学生会长有机会使用这里。
  角落旁的沙发,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握着一本厚厚的书,并没有被这暧昧的细小动静影响。
  “……呼。”西蒙合上手中的书籍,抬起手捏了捏眉头。
  他戴着眼镜时还略显孩子气的脸蛋此时已经完全不同,那双眼冰冷,神色中还有些不甘心,“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西蒙看向那已经被玩弄得神志模糊的少女。
  “求您……”塞西莉娅发出微弱的乞求,却换来黑蛇越缩越紧的恶意惩罚。
  “优莉还没有来,”制服斗篷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舒展,他抚摸少女的脸颊,欣赏对方迷乱的表情,“可是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啃噬的声音从他的胸腔深处传来。
  “咳咳,只要您需要……”塞西莉娅艰难的抬起头,“我的魔力永远都是您的。”
  “不够,远远不够,”心脏处传来的空虚感觉让西蒙闭上了眼睛,“只有她,只有完全吞噬她,我才有机会逃脱被侵蚀的下场。”
  他想念那完美魔力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香气,几乎是见到女孩的一瞬间,西蒙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果没有优莉,他就像一个在蛛丝上行走的舞者,不知何时就会掉入脚下的深渊。
  黑蛇带来力量,也在追赶。
  西蒙的魔典老查理从灵界带来了深渊的知识,那些可怕却强大的禁术已经将他改造成了半人类半恶魔的样子,虽然暂时还不会被察觉,但那力量终会将他这个凡人之躯吞噬。
  他在露露姆的身体中种下淫欲之蛇,尽管已经顺利的传染给了优莉,但潜伏在她小腹的那颗种子好像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强行驱散了。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大股大股的魔力从少女体内抽出,传递给西蒙,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失控成了大堆盘绕的黑蛇。
  塞西莉娅从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在这强势的魔力抽取失去了意识,却丝毫没有反抗。
  暗室内的火光被挥灭,只剩蛇类爬动的声音。
  …………
  宫殿内,梦境缓缓褪去,封闭的空间又重新染上了颜色。
  优莉的脸散发出不正常的红晕,魔力的过度使用让她的身体感到有些难受。
  西泽尔拥着她,轻柔的动作中隐含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爱怜,长袍委地,两人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我不是故意的……”优莉把脸蛋埋在皇帝陛下好闻的怀里,那冷淡的气息因为她沾染了一丝令人脸红的麝香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没体验过的可怕欲望驱使她做出了那种事……竟然强行推倒了讨厌魔女的西泽尔陛下。
  “这本来是死罪,”优莉能看到那双冰蓝色眼睛里隐藏的奇特情绪,她的思绪有一点被那形状优美的嘴唇夺走,“但我宽恕你。”西泽尔说。
  “您说什么?”
  “我宽恕你。”
  他美丽的脸庞在优莉瞪大的双眼中慢慢接近,然后给了她一个冰凉却温柔的吻。
  那吻不含情欲,带着安慰的气息,优莉被这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揪紧他胸口的衣料被动接受。
  “唔……”
  再也压抑不住,西泽尔的魔力核心疯狂振动,脑海里晃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破碎的翅膀,极速坠落的身影……还有,被滔天的黑暗包裹住的那道亮光。
  光芒消失后,那陌生又激烈的痛感席卷他的身体,几年来积累的巨量魔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析出,形成了小型的魔法风暴,西泽尔的核心已经控制不住的要进阶了。
  他勉强使用魔力将优莉送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便遁入了梦境之中——
  无边的风雪几乎是瞬间就将他吞没,黑色的王冠碎裂又重组,西泽尔努力与迷失心智的疼痛对抗着,保持清醒的注视自己的身体被魔力取代,变得透明。
  此刻的他已经脱离了凡人,正式成为一名圣者。
  灵界的天之宫殿自动与西泽尔建立了联系,只要闭上双眼,就能看见其他圣者所在的位置和状态,然而却没有发现他最想注意的那一个。
  现实世界里,优莉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已经浓郁到了快要凝成实质的地步,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动出现的圣剑围绕她飞舞,好像在寻找什么气息。
  嗡——
  西泽尔的身影慢慢在室内显现,优莉的圣剑直飞过去与他全新形态的王冠相触碰,激荡出一阵波纹。
  “我明白了,”优莉看到男人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说出了一句让她摸不到头脑的话,“他根本不是什么圣者。”这个名词指向的人只有塞得利斯。
  “什么……意思?”少女闻言心脏疯狂鼓动,血液逆流冲进大脑——
  “他是神。”她听到西泽尔这样说着。
  …………
  黑色的月亮像一个明亮的圆环,静静地照耀这片没有尽头的水流。
  一只手臂从虚空中探出来,然后慢慢的从最初的虚幻凝成实体,男人身后,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躯壳正慢慢碎裂消散。
  “果然还是不行,”完全脱离裂缝之后,他跪在地上轻轻喘息,很痛苦的样子,“想要打破‘那个’规则还真难啊。”他朝着黑色月亮苦笑着,仰躺在水流中。
  河水冲刷他橙色的发,那双宝石一样流光溢彩的眼中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光芒,最后定格在琥珀色。
  “是时候了。”塞得利斯轻声说着,转动右手,仿佛那里有一根透明的法杖。
  法师袍由上而下罩住男人裸露的身体,他扶稳帽檐,将那玳瑁花纹的眼镜戴好,才从这神秘的空间中离开。
  身后,大片灰色花朵正无声开放。
  ……
  阿尔已经在这阴暗的小巷中站了许久。
  从这热闹的集市中,可以看到漂浮在远处山顶的,莲花形状的净梵宫,那里是艾瓦那的圣地,所有人民的精神寄托。
  比起卡诺恩特,这里的氛围更加随性,人民大多穿着自己织布剪裁的袍子,对于物欲的追求非常淡泊。
  宽大的斗篷遮住恶魔的角,面罩围住口鼻,只露出一双阴影中的眼睛,他在等待塞得利斯归来。
  “抱歉,出了一些意外,”鞭子抽过空气的声音响过,男人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巷尾,“我们出发吧。”他手中拄着从未见过的长长的法杖,像是一块未经刻意雕琢的木头,上面缠着些颜色美丽的细带。
  圣者之眼在塞得利斯头顶的云层后扫视整个集市,停顿了一下后又转向卡诺恩特所在的方位,那里正有人类无法观测到的灰白色光芒直冲天穹,是有人成圣的迹象。
  “估计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优莉了,”感受到这变化,他嘴角带笑,“虽然每次接触都会让我的情况恶化,但我还是没办法忍耐。”怎么能够置之不理?那可是他亲自放牧的小羔羊。
  阿尔的尾巴在听到女孩的名字时猛地绷紧又放下,鲜红的眼睛里透露出渴望的情绪,他也在思念她。
  两人逆流穿过熙攘的人群,向着山顶的那处宫殿进发。
  ◆◆◆
  我复活了!
  交代一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