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昏迷中的凌星突然怪叫一声,此刻,凯尔希才想起来,由于太急,自己没有给凌星打麻药。
  好在凌星叫的比较早,现在补,来得及。
  一管麻药打下去,凌星瞬间安静了,甚至于,还打起了呼噜?
  “还真是,没有警觉性啊。”凯尔希扶了扶额,翠绿色的瞳孔中甚至于可以看到一丝溺爱的神色,就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此刻的手术室内,只有凯尔希和凌星两人,按理来说,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近卫局有规定,下属不能啵上司嘴,所以,凯尔希独自一人手术的要求被应了下来。
  “深度不是很大,但是这种创口,缝合起来,的确够麻烦的。”凯尔希眯了眯眼,对方的弹药的确非同寻常,命中之后居然没有一丝遗留,除了伤口外,竟是找不到弹丸。
  “的确是重弩造成的伤口,可是,没道理找不到弩箭啊。”凯尔希思索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
  镊子将伤口内衣服的碎片夹出,清创后止血,然后便开始缝合,由于弩箭的离奇失踪,倒是省去了拔弩箭的步骤。
  蓝色的缝合线在伤口两侧的肉上纵横决荡,如同骑兵一般四处驰骋,最终,凯尔希将线一拉,原本松垮的肌肉瞬间被拉在了一起。
  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凯尔希准备结束手术,但是,再看伤口是,她却是愣住了。
  原本数厘米长的伤口此刻居然已经结痂,缝合线自发的被肌肉组织排了出来,这简直完全颠覆了凯尔希的三观。
  “这。”凯尔希愣了愣,纤细的手指在伤口处划过,浅白的印子出现在眼中,柔顺温热的触感传来,的确是人体皮肤的感觉。
  “不可思议。”喃喃道,凯尔希将所有的废物装入了废料桶,随后脱下了手术服,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通知一下,今天的一切密切保密,不的流传出去。”凯尔希对守着的近卫队长说。
  “明白。”队长敬了个军礼,随后说,“小姐,局长有事找你。”
  “让他到病房吧,就这么和他说。”凯尔希再度恢复了原来冷若冰霜的样子,“他还没醒,我不能离开。”
  “是。”近卫队长没有多说什么,作为一个医生,凯尔希的行为无可厚非。
  ——几分钟后——
  无菌病房。
  “凯尔希,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怕是要有不少伤亡。”中年男人的背极为挺拔,站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人站在面前,倒像是传说中的崇天之岳耸立于前。
  “言重了,李叔。”凯尔希说,“只不过是绵薄之力罢了。”
  “哈,倒也没有,不过,急于找你,也是有一事要问。”男人说。
  “哦?”凯尔希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那些人,要多久才会醒?”男人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的医生对那些麻药束手无策,只能麻烦你了。”
  “几个小时吧,我剂量没用多。”凯尔希说,“除此之外,直接打晕的应该也快醒了。”
  “多谢。”男人笑着说,“那我先回去审他们了。”
  “等等,李叔。”凯尔希叫道,“楼顶的那个杀手抓到了么?”
  “没有,我们调过监控,但是她完全处于死角,没有线索。”男人说。
  “嗯,我晚点亲自去看,麻烦了。”凯尔希说。
  “哈,你要是愿意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你把这案子破了,我请你喝酒!”男人爽朗地笑道,随后转身离去。
  “我还没成年呢!”凯尔希有些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在了病床边上,床上的少年睡得很死,胸口有节奏地一起一伏着,“你倒是舒服了,我还有不少事要做啊。”
  ……
  3小时后。
  凌星堪堪醒来,沉重的眼皮被他努力睁开,眼前却是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唔,我在哪儿啊?!”凌星嘟囔着。
  “龙门第三医院。”熟悉的声音传来,对,是凯尔希的。
  等等?第三医院?有大问题!
  “我不是神经病啊!”凌星大叫。
  “嗯,具备逻辑猜测和推断能力,脑子没问题。”声音再度传来,依旧是那种,没有感情的语调。
  “我谢谢你。”凌星翻了翻白眼,此刻,视力总算是恢复了,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银发的菲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
  病房的位置很高,大约30米左右,龙门大多数地方,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除了,市中心的那座尖塔。
  每个移动城市都有类似的尖塔,这是核心城的核心,移动城市的能源核心,操作核心,全都在那里,不过,此时,这不重要。
  正是落日十分,但是,并没有壮丽的晚霞。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所以,除了一个光华将逝的太阳外,没有别的精致了。
  天空将暗未暗,夜色将临未临。
  “你的确该谢我。”凯尔希说,“如果不是我亲自给你做手术,你这神奇的体质八成是要被切片研究。”
  “什么?”凌星懵逼。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舍生救我,其实也计算过了吧?”凯尔希的话传来,“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以及生理耐受程度,都是普通人的数倍,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少女转过了身,瞳孔居高临下地盯着凌星的脸,背后,夕阳的余辉透过窗而来,在少女的发丝上跳跃着,少女如同带着金色的头纱,只是,目光的凌厉使得温暖的氛围略有被冲淡。
  “你说的,我并不清楚。”凌星摇头,他收起了往常随意的态度,认真了起来,但是,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气势呢?
  所以,这股子对峙的气势不过几秒就弱了下来。
  看了看自己的床位,暗道了一句果然自古对波左必输。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吧。”凯尔希再次转身了,“你知道你拿得是什么么?”
  “你指的是,那灌特殊的饮料?固体饮料?”凌星问。
  “看来你的确不知道呢。”凯尔希的嘴角勾了起来,只是凌星看不见罢了,“那里面装的是源石,至纯源石。”
  “至纯源石?这个我熟。”凌星瞬间说,“我以前每天都要吃十个的!”
  “吃?”凯尔希嗤笑一声,“且不论石头怎么吃,这种矿石,一旦接触血液,你很容易得矿石病,但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吃过至纯源石?”
  “。。。”凌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大炎处在新旧交替之时,北边的乌萨斯虎视眈眈,东边的海疆有深海觊觎,南国,有拉特兰的棋子在躁动,你呢,又是哪方势力?”凯尔希开始自言自语,“不,你都不是,哪个势力能看上你这么废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