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月稀宝也从沈炎瑾嘴里问出许多事。
原来昨晚他就收到邻县的消息,月羲霖只说沈爱嫣受了伤,并没说明伤情如何。而他的人同时察觉到在驿馆四周有人暗中监视他们。至于对方手中孩子的来历,他是凭着手下的描述猜测出来的。
江县就这么大一点地方,若是谁家丢了孩子,肯定会立马报官,而据他的手下描述,监视他们的人一直都带着一个婴儿,甚至还发现有女人的踪迹。
于是他大胆的猜测对方的孩子是他们自己人的。
没想到他一说出来,对方就显了形。
听着他不耐烦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月稀宝顿时就安静了。
“在想何事?”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沈炎瑾停下了脚步。
月稀宝抬头,对上他冷漠而又霸道的双眼,再看一眼被他紧紧握住的手,狠狠的将他大手给甩开,“不要你管!你离我远点!”
说完,她快速的飞了出去。他能来救她,她是很感激,可是这人态度实在让她讨厌,瞧他那眼神,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让她怎么都生不出好感来。
哪有人霸道成那样子的?
而且他不止霸道,还很不要脸!
手中一空,沈炎瑾不由得黑起了脸,咬了咬牙,他快速的追了上去。
……
昏睡了两天,沈爱嫣才苏醒过来。
浑身被白布裹着,微微一动,受伤的地方就传来痛意,让她睁眼以后也不敢乱动。
她很清醒自己并没有死。
特别是看到身侧熟悉的俊脸时,她更加确定自己没事。
只不过……
“月羲霖……谁允许你睡我床上的?”尽管没什么力气,可枕头上男人的脑袋把她刺激到了。要不是浑身都痛,她现在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醒了?”同一个枕头上,月羲霖突然睁开眼,并快速的坐起了身,对上她瞪大的杏眼,他不自然的别开脸,耳根莫名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我……”沈爱嫣本来是想骂他来着,可是一想到是他救了自己,顿时把骂人的话都吞了回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难得的保持沉默,谁都没说话。
她的伤势,月羲霖最清楚不过,所以也就没多问。
而沈爱嫣只是觉得气氛怪怪的,让她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要知道平时这男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恨不得远离的样子,可刚才居然睡在她枕头边,尽管他衣着整洁,可那场面还是挺让她震惊的。
“启禀太子殿下,公主来了,说是要见您。”门外,突然传来小厮恭敬的禀报声。
月羲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这才起身面对着房门,温声吩咐道,“让她进来。”
很快,月稀宝推开房门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冷脸的男人。
“爱嫣姐姐,你没事吧?”冲到床头边,她径自抓起沈爱嫣的手腕,细细的给她把起脉来。
看着她出现,沈爱嫣这才露出笑容,只不过因为受伤严重,所以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很吃力,“我没事了。”
确定她脉搏正常后,月稀宝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哥,也知道是他的功劳。
“爱嫣姐姐,到底出了何事?你怎么会受伤的?”她皱紧眉头关心的问着,心疼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和脸上。
有男人在场,她自然不好去掀被子,可经过她方才的把脉,她知道她伤得不轻。
她没想到武功极好的姐姐居然都能伤成这样,到底是何人所为?
正文 十八 要你以身相许,可行
回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沈爱嫣忍不住皱眉,见大家都紧张的看着自己,她也没隐瞒,如实描述了一遍。
“我本来想去江县找你们,路过西山头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就想先抱回江县。可没多久,我就感觉到头晕,然后我发现孩子的衣服上有迷药,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咳咳咳……”
说到自己被暗算,沈爱嫣有些激动,使得她说话更加吃力。
“爱嫣姐姐,你别急,慢慢说。”月稀宝耐心的给她顺着气,示意她别太激动。
沈爱嫣点点头,稍微平静了些,这才继续说后面发生的事——
中了迷药的她当时察觉到自己被人阴了,就想把孩子丢了然后逃跑,可这时突然出现好几个黑衣人将她围住,其中一人还扬言要杀了她。她自然不甘心,即便头晕脑胀,也拼着劲跟他们交战了片刻。
她身上的伤就是打斗中来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山上发出巨响,不少石头和土块从山体上滚落下来。她用着最后仅有的力气避开了那些危险的坠落物,并冲到山崖下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随即就人事不省了。
听完她的叙述,月稀宝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用说,她也知道她们俩遇到的人是同一伙人。同样利用孩子对付她们,只不过爱嫣姐姐没她幸运。好在有沈炎瑾及时出现,否则她一样会遇到大难。
她把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得知她也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月羲霖赶紧将她拉起来左右看了看。
“哥,我没事。”知道他担心,月稀宝赶紧安慰道,“炎瑾表哥及时出现,所以我才没做傻事。”
月羲霖板着脸朝她训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用脑子的么?亏得母后从小教你这样教你那样,简直是白费了她一番苦心。”
月稀宝被他骂得有些委屈,“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谁知道他们如此卑鄙会拿如此小的孩子来做幌子。”
看着她眼眶都红了,月羲霖也不好再骂她,将她揽到怀中拍着她背说道,“以后别一个人到处乱跑,知道了吗?你极少离开京城,对外面的事多有不解,以后凡事都要多个心眼,并不是所有的弱者都需要我们的同情。”
“嗯。”月稀宝哽咽的应声,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些亲人,她也开始了后怕。脑袋埋在他胸口上,撒娇般的拱了拱,“哥,你就别怪我了,以后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