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千姿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笑道:“这才乖嘛,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太不利于团结了。”
  “……?!”月钦城额头隐隐的掉黑线。他现在有种冲动,想把她拉回房暴打她一顿板子……
  ……
  宫门口
  一名穿着普通的女子正在接受守门侍卫的盘查。
  女子相貌普通,穿着便衣从宫里出来的。将随身携带的腰牌给侍卫看过之后,那名侍卫带着她到一旁登记,那有专门负责宫人进出登记的书吏,但凡有要出宫的宫人,书吏都会问明其出宫的情况,记录在册以便查阅。
  “你是哪个宫做事的?”书吏严肃的问道,一双小眼睛不断的在女子身上打量。
  “奴婢在御膳房当差,是御膳房的应承人。”女子规矩的站着,有问有答。
  “御膳房当差的?”书吏从侍卫手中接过腰牌,仔细的翻看了一眼,又多看了女子一眼。
  “是的,大人。”女子略显卑微的问道。
  “你出宫所为何事?”
  “探亲。”
  闻言,书吏显得有些诧异,再次多看了她一眼,“宫里不是发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出宫探亲么?”
  女子应声,“是发了禁令。但奴婢阿婆病重,奴婢向娘娘禀示过,娘娘恩准了的。”
  “嗯。”书吏将她腰牌放在桌上,开始执笔记录,“你叫何名字?”
  “水花。”
  “要去何处?”
  “木棉乡。”
  “家中几人?”
  “就奴婢和祖母两人。”
  书吏记录完,抬头看着她,严肃的脸上多了意思赞赏,“水花姑娘挺有孝心的,希望你阿婆早日痊愈。没事了,你可以去了。”
  “谢谢大人。”女子朝他福了一礼,又朝旁边的侍卫福了一礼,然后拿起桌上的腰牌仔细的收在怀中,这才走出了宫门。
  听着宫门被关上的声音,女子转过身,目光沉沉的注视紧闭的大宫门若有所思。
  ……
  木棉乡,离京十多里左右。
  快天黑的时候,在村口处,一女子肩上挂着包袱从一辆牛车上下来,双脚落地,晃了晃脑袋。
  “娘娘,你没事吧?”牛车车夫突然紧张的问道,还打算上前搀扶她。
  “没事。”女子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他别靠自己太近。中午在半路上坐上牛车,刚开始新鲜,坐了两个时辰,脑袋都晕了。
  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沈千姿表示有点吃不消。一想到回去还得靠这个,更觉得头晕了。
  “追魂,你先进村藏好,我随后就进去。”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她朝赶车的车夫摆了摆手。还是先休息会再进村,酝酿酝酿心情。
  车夫不放心的看着她,牵扯一只老牛不愿意走。
  “好了,你别跟我待久了,让人看到不好。”沈千姿催促的又朝他摆了摆手。
  “是,娘娘。”车夫应声,还是牵扯牛车进村了。
  看了一眼四处的环境,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农田,沈千姿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可是纯天然的空气,肯定要多吸几口。
  天渐渐黑了,看着车夫的身影消失后,她才从石头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挎着包裹朝村里走去——
  ……
  在一处土坯房面前,沈千姿皱眉看了又看,这才推开破旧的老木门走了进去——
  “阿婆,我回来了。”
  “娘娘,你来了!”从里间走出一个老妪样的人,见到她,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
  沈千姿顿觉有些凌乱,忍不住抚额,“……”就算做个戏好歹也专业点吧?
  “娘娘?”打扮成老妪的明珠见她不动,不解的望着她。
  沈千姿没好气的拿手戳在她伪装过后的额头上,“注意称呼,再乱叫我揍你。”顿了顿,她将手臂从明珠双手中抽出来,指着明珠一身破旧的衣裳,“演戏就给我演真点,老婆婆是你这样演的?再敢扶我我把你撵回去。”
  这些个人,太没专业水准了。要来凑热闹,也得拿点凑热闹的专业态度才对。
  明珠别扭的点头,小声的叫了一句,“……水花。”
  看着她一脸皱纹却做出一副娇羞样,沈千姿忍不住的抖了抖双肩,一身满满的鸡皮疙瘩。
  “好了,你赶紧回屋躺着去,不准再出来了!”她忍着喷笑的冲动,佯装生气的命令道。
  大热天的,居然慎得慌……
  见她不高兴了,明珠这才赶紧又走回屋中。
  沈千姿开始四处打量,不是她嫌弃条件不好,实在是这地方没法主人。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房子了,墙体开裂,瓦片稀松,院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蜘蛛网,在她对面就两间屋子,门是打开的,一览无遗,一件像是堂屋,里面放着一张陈旧的老木桌和几根凳子,另一间有张床,明珠躺在床上,还不放心的把脖子伸长看她。
  看着比猪窝狗窝还不如的土坯房子,沈千姿心里凉凉的,也不知道水花她婆婆一个人在这里怎么生活的。人昨晚就被接走了,她没见过,但眼下的环境却让她生出许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