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读故事?”温娆失笑,“既然你想读就读给我听吧。”
听到她的回答,他立刻伸长手臂去拿床头的那本《一千零一夜》,把书放在枕头上随手翻开以后他就趴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开始读故事。
曾轻轻是真的很不会读故事,他读故事时,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有时候自然段与自然段之间也没有任何停顿,听得温娆难受死了,像是哽了一口气在喉中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不过听久了也不觉得难受了,然后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铃声把她惊醒,她伸手去摸手机,可是还没摸到手机铃声就停了。
随后,她被人大幅度地推搡了好几下,曾轻轻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快起床快起床!”他一边叫嚷着一边又推了她好几下。
温娆揉着眼睛坐起来,含糊不清地问他:“我的衣服干了没有?”
“没完全干……”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帮你用电吹风吹干了。”
俩人走到学校,找到他们要去的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快坐满了,曾轻轻带着温娆从后门走进去,在最后一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来。
温娆打量了一圈这个阶梯教室,忍不住感慨说:“以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也来过这个教室上课,唉,突然有点想我的大学同学了。”
说着,她看向坐在身边的曾轻轻,他正趴在桌上看着手机屏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听她讲话。温娆顿时就有些兴致缺缺,她凑过去问他:“在想什么呢?”
曾轻轻支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没什么。”说完他又摁亮手机屏幕看时间。
“我们这是听的什么课啊?”
“精神病学。”
温娆点点头,见曾轻轻一直趴在桌子上似乎没有和她聊天的兴致,她顿时也觉得无聊起来,看了几眼教室里的学生以后就开始玩手机了。
曾轻轻趴在桌上继续反复翻看着手机,他把手机屏幕摁亮以后又摁灭,然后再摁亮,再摁灭……这样反反复复摁了几个来回以后他抬起头,小声叫了温娆一声。
“娆娆……”
“嗯?”
“时间快到了……”他把手机屏幕摁亮,盯着手机说。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温娆一头雾水,她奇怪地问:“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快到了?”
他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待会儿你不能笑我。”
温娆哭笑不得地说:“我没事笑你干嘛?”
他抓着手机,眼睛瞄向她,然后又别开目光。他的脸颊的开始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他小声说:“因为这堂课……是我上。”说完,他不等她的回答,逃也似的抓起背包就离开了座位。
温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站在讲台前开始从他的背包里拿出电脑和书,并将电脑和多媒体连接起来时,温娆瞬间懂了为什么他今天不太想让她跟着来,还遮遮掩掩的了。
原来他是讲师,他怕她看见了会笑话他。
想到这里,温娆忍不住暗自偷笑,真是难得啊,他还会不好意思。
曾轻轻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和黑色长裤,一副简单又不失帅气的打扮,配上他的身材和相貌,他一上讲台底下就是各类惊叹声。
温娆正抿着嘴看着他笑,旁边突然有人问她:“这位子有没有人啊?”
她看向说话的人,是个男生,应该是来听课的学生,他指的位子就是曾轻轻坐过的地方。
温娆回了一句“没人”,那男生说了句“谢谢”就立马坐了下来。
温娆一心在曾轻轻身上,她托着腮看他,发现他讲课的时候还是挺认真挺正经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孩子气。
听了一会儿,旁边的男生冲她打招呼,“嗨?你是几班的?”
他这么一问顿时就让温娆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毕业两年多了还跑回来蹭课。
“我……我已经毕业了,我这次是陪别人来的。”
男生闻言一脸惊讶,“原来是学姐啊,那你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专业的吗?”
“我不是……”
“那……学姐毕业多久了啊?现在是在哪家医院……”
温娆回答完他以后他又不依不挠地继续问他一些就业及待遇问题,两个人聊着聊着温娆忽然发现在座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盯着他们看,诺大的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见此场景,温娆吓了一大跳,心脏“突突突”跳得飞快,她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他们的说话声太响了,可是他们明明把说话声压得很低啊,应该影响不到周围的人,更何况全班……
她看向曾轻轻,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方向,当时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他该不会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点她起来干嘛吧?
曾轻轻盯着她,沉声说:“最后一排从左边数第九个位子,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温娆涨红了脸,慢慢地站了起来,她不用看都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别扭!
看见她站起来,曾轻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但他还是尽量放柔语气对她说:“我不是说你,我叫的是你左边那位男生。”
原来他不是点自己起来!温娆立马看了看座位,暗自数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坐的是第十个座位!坐第九个座位的是刚刚一直在和她聊天的男生!
温娆窘迫不已,一边坐下去一边想,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也不数一下座位就站起来,真是蠢得可以。
因为她立马就站了起来,所以坐她旁边的男生没数座位,也以为曾轻轻点的是她,所以知道他要点的人是自己时他也涨红了脸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曾教授,你能不能把刚刚提的问题再说一遍?”
曾轻轻提问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在聊天,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曾轻轻反问他:“你连我提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吗?”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曾轻轻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算了,你坐下吧,请你不要打扰身边的同学听课。”
曾轻轻后面的那句话让温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是自己和这个男生聊天惹他不高兴了。
于是温娆不敢再和那个男生说话,只得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课。
下课以后学生们并没有很快离开教室,而是围住曾轻轻问东问西的,温娆在教室门口等了许久他才终于脱身。
两人并肩下楼时,温娆笑着问他:“原来你是教授啊?”
曾轻轻从阶梯教室出来就一直扳着脸不说话,温娆一问他话他就立马咄咄逼人地质问她:“你干嘛老和别的男人讲话?还有,我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你那么急着站起来干嘛!你们才认识几分钟啊?你就这么帮他?”
他的话把温娆给问懵了,把他说的话消化完以后,温娆觉得十分委屈,“我哪里帮着他了?当时你总盯着我看,我还以为你要点我起来,我哪知道我坐的是第几个位子啊!而且他和我也没聊什么啊,我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他就问我关于工作之类的事,这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她的解释,曾轻轻的脸色缓和了些,他伸手去抓她的手,牢牢捏住她的手,小声说:“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以后,离你太远我就会很没安全感。”
“但你也不该总是怀疑我啊,当我是万人迷吗?随便和一个男人接触他就会爱上我?”
曾轻轻无言以对,只好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温娆也不想和他聊这个了,省得不愉快,便扯开话题,“你每个星期有多少节课啊?”
“这个……不固定,其实我主要是在美国那边……”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哦对了,之前因为你在住院,所以我都是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什么事情都推了,但是现在我得工作了,我在美国我原来读的那所大学当教授,同时也在我导师的工作室帮他做研究,嗯……所以说我马上就要去美国待一段时间了……”
最后的话让温娆的心凉了一大截,她隐隐猜到他们大概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她张开嘴,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
“后天去,待半个多月吧……”
半个多月……那不就相当于快一个月吗?温娆听了有些难过,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突然他就要去美国待半个多月……她……觉得好舍不得。
曾轻轻打量着她的脸色,看到她一脸难过的样子心里是既心疼又窃喜。心疼是不想她难过,窃喜是觉得她会难过是因为在乎自己。
他讨好地说:“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你想要什么吗?到时候我会帮你带的。”
温娆顿时就红了眼,她别开脸,“可我更想天天见到你……”
这话让曾轻轻听了特高兴,他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抱住她猛亲她一口,“其实我也舍不得……”
温娆打电话跟爸妈说自己今晚依旧是在朋友家睡,解释了好久才打消了他们顾虑,于是她今晚继续在曾轻轻家留宿。
两个人洗完澡以后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柄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就快十二点了。曾轻轻感觉口渴,便放下手柄去拿冰箱里的冰水喝,温娆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身影看,问道:“这几天变天了,喝冰水你不觉得冷吗?”
曾轻轻抿了一口冰水,回答说:“我没有天天喝,又热又渴的时候才喝冰水。”
温娆“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他瞧,瞧着瞧着她的眼神就开始变质了。她突然开始回想今天早晨他解裤子的样子,忽然就有些口干舌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些更深入更晦-涩的画面,想着想着,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快就落实在了行动上。
她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然后轻声呢喃了一句“轻轻”,手忽然就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探到他紧实的小腹,来回抚摸着。
曾轻轻喝着水差点呛到,他哆嗦着把水杯放回冰箱,呼吸瞬间就沉重起来。期间,温娆还卷起他的上衣,用嘴含住他胸前的一点吮吸起来,曾轻轻立刻就控制不住自己软软地呻-吟了一声,他一边吻她的发顶一边把她带到沙发前,然后把她摁在沙发上,一边喘息一边问她:“今天玩什么游戏好呢?”
温娆捧住他的脸,媚眼如丝,“随便你……”
他认真地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以后,他那对黑葡萄似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下,然后他就开始闷声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温娆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曾轻轻咧嘴笑道:“对。”说着,他把嘴凑到她的耳侧,他的呼吸撩得她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笑出声。
她听见他问她:“娆娆,我先和你说件事。”
“嗯,你说。”
“以前我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偷偷幻想过和你上床的场景。”
温娆听了有些害羞,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听,她小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会开始一边进行性幻想一边自慰……”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含住她的嘴唇舔-舐了一会儿,然后一边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根据这个我就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扮表演者,我扮观众。”
温娆被他亲得意乱情迷,说话都有点口吃不清了,“那……那……我表演……什么?”
他把她的裤子脱光,让她光着两条腿坐着,然后抿唇闷笑了一会儿,抓着她的手笑说:“自-慰。”想了想,他决定说得更细一些,“自-慰给我看。”说完他又换了一个说法重复一遍:
“在我面前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