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 > 旧家燕子傍谁飞 > 第185章
  她如同五雷轰顶,登时魂飞魄散,周身冰凉。这根本不是梦!
  她看到他扯开领口的扣子,脱掉贴身的白绢汗衫,赤了上身,一面将自己覆了起来,右手一面向下探去。她感到了他胸膛上迫人的热气,浑身发抖,突然间无师自通,明白了他的所有意图。
  他、他要和我生孩子!
  从未经历过的恐惧像蛛网一样缠住了她的全身。突然,什么障碍被冲破了,奉书听到了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别、别碰……不要……”
  胡麻殿下听到她出声,微微诧异,然后用力掐了一把她的大腿,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奉书气急,眼角扑扑落下泪来,想挣扎,可躯体却仿佛成了一团泥。她心中彻底后悔了。要不是自己傻得把自己饿了那么多天,现在也不至于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只能反反复复地说:“你敢碰我,我以后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嘻嘻一笑,伸手在她脖颈上摩挲着,说话的热气落在她的脸蛋,“做鬼也要缠着我吗?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奉书拼命转头,想要躲开他让人心悸的目光,说出的话变成了呜咽:“住手,别……我害怕……”
  “可是你全身上下却软得像一滩水,邀请我在上面胡作非为。真是奇怪了,口是心非的姑娘,我该信哪一边呢?”
  奉书又羞又愤。他说着侮辱她的话,并且显然乐在其中,若是在以前,奉书非不顾一切地扇他不可。可眼下她却是一颗心沉到了底,只想:“我没邀请……可、可为什么一点都动不了……我没有口是心非……”
  胡麻殿下的手伸到她的衣领下面,勾住她贴身短襦的前襟,用力往下一扯。她全身像被火烧一样,咬着牙,顽强地控制着即将滑入深渊的知觉,颤抖着举起一只手,想要阻挡,可却被他像拂拭灰尘一般,轻而易举地拨开了。
  她感到微凉的空气扫过自己□□的皮肤,耳中听到他揶揄的声音:“真美……新鲜得像刚挤出来的牛奶……连味道都带着牛奶气息……蒙古的姑娘天天饮奶,怎么没人长成你这个样子?……唉,你的内衣小了,太不好脱,多久没做新的了?太子府的人是不是克扣了你的衣料?”
  奉书知道自己应该愤怒,应该破口大骂,应该拿出宁死不辱的气节,可是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心里剩下的,就只有铺天盖地的惊惶和畏惧,除了乞求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放了我……不要……我一辈子感激你……”
  腰间的唐裙被不紧不慢地解了下来,丢到地上,“我若继续,你会更感激我的。”
  “你有王妃……你是皇孙……府上有那么多女人……有我姐姐……不缺我一个,真的……求求你……求求你……”
  “倔强的姑娘头一次开口求人呢……让我给你上第一课吧。成吉思汗的子孙持身谦逊,可只有两样东西从来不嫌多……”嗤的一声,短襦终于被不耐烦地扯成两半,“另外一样,是土地。”
  奉书徒劳地挣扎着,小腹被他的膝盖顶着,双肩让他牢牢按在床上。最贴身的肚兜露出来。那是她为了新年避邪特意给自己做的,热情的桃红,俏皮的碎花,此刻让别的男人看在眼里,她几乎羞耻得要死掉。
  胡麻殿下的眼神却明显惊喜了一下子,喘着粗气说:“一朵骄傲的小白玫瑰,里面却穿得这么花俏明艳……从里到外都在勾引人……是不是早就为今天做准备了?这是谁教你的?”
  他当然知道这衣服穿着比脱了更有趣。不再解她的肚兜,火辣辣的目光将她全身扫了个遍,忽然落在她的左肩上。那里,一道暗红色的伤疤划破了细腻的肌理,好像漂浮在牛奶中的玫瑰花瓣。
  他微微皱眉,凑过去吻着那道疤,心疼地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狠心下的手?”
  奉书被他的发辫拂在肌肤上,肩头如同被饥鼠咬噬,难过入骨,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师父……我师父……”
  她清清楚楚地忆起来那个夜晚。那时候她心里的痛恨和害怕,和现在相比,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师父给她留下这道伤疤,是为了给她留一个教训。可是现在……她要让他失望了……
  胡麻殿下吻过了她的肩膀,又顺着吻过她的脖颈,最后来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无主的影子。
  第162章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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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麻殿下吻过了她的肩膀,又顺着吻过她的脖颈,最后来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无主的影子。
  突然奉书头脑中轰的一下,天旋地转,电闪雷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正常的疲倦?为什么会那样急不可耐地想安眠?为什么全身无力?为什么会变成一滩水?就在不久之前,还明明可以站起来,可以走……
  受伤的那一晚,师父对自己说的话,此时一字一字地响在耳边:“这世上除了你亲生爹娘,都随时有可能对你不利。除了你亲生爹娘,你对任何人,都不能失了防人之心……包括你师父。”
  也包括姐姐……她端来的那碗粥……
  她还向自己保证过,说现在绝对安全。她说,他出城去了。
  她顺顺利利地将自己从囚室中带了出来,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
  这些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带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悔恨、暴怒、灰心、绝望、恐怖……原来这就是让最亲密的人背叛、算计的感觉……
  奉书全身仿佛被火焰吞没了,口干舌燥,如痴如狂。师父把告诫刻在自己身上,两年了,自己却视而不见!
  身体里的药力一下子被愤怒冲淡了。奉书蓦然咆哮出声,一把推开了往自己胸脯上抓的那只手,扭头避开了一个轻佻的吻。她既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状另有源头,手上便忽然来了些气力,狠命推他,用指甲抠进他的肌肉里,用力,手指头是软的,用力……
  胡麻殿下没料到她会突然激烈起来,脸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肚子上,毫不留情地加劲,带着粗重的喘息,说道:“乖乖的别动,否则待会更疼。”
  她的力气和他相比仍然微不足道,无法将他撼动分毫。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舌,咽下自己的血,疼痛带来刹那间的清醒。师父教过她如何控制心神,避免陷入昏厥……不知道眼下会不会管用……
  她感到一只手在解自己的亵裤,立刻拼命挣扎扭动,自由的那只手在床铺上乱摸乱抓。她需要绣花针、剪刀、瓷片、裁纸刀、解手刀……若是摸到了,先给自己来一下……然后……
  可是床上除了被褥和七零八落的衣服,还有方才她喝粥那只细木勺,没有任何可用之物。
  意志和药性在顽强地搏斗。腿被往上抬,她用力往下压,力气像棉花。
  奉书感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突然开口,迸出一句她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我要在上面。”
  胡麻殿下怔了片刻,手上一停,然后眯起了眼睛。他眼中的神色,和那日真金接到阿合马死讯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然后他笑了,松开了顶着她小腹的膝盖,双手托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聪明的姑娘,没学会走路,就想骑马了?真像个蒙古人。”
  这是他一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暂时腾不出手去钳制她了。这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后一个错误。
  奉书右手紧紧攥住细木勺柄,趁着两人身子旋转的工夫,算准时刻,猛一咬牙,左手扳住他后颈,用力向怀中一拉。
  这一下用尽了她全身仅存的力气。结结实实地把他抱在了怀里,这是和他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可怀里的人已经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