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想到这点的时候,卫长风已经抢先一步往前,走了几步路后他们看见了钟水月。
当钟水月看见他们的时候喜出望外,尤其是面前这位,尽管脸上摸着大片胎记,但这身形相貌太熟悉不过了。就连这胎记都很熟悉,那是当日自己扮丑画的胎记,这个人脸上的胎记跟自己当时画的一模一样,所以钟水月很肯定,就是卫长风。
但这里人多嘴杂,而且卫长风又背上了要犯的罪名,不好直呼大名。所以钟水月才忍下了无比的喜悦吞下了那三个字。
“你,你们,怎么在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卫长风伸出手,捧起牢中的钟水月的脸,含情脉脉的眼神里流淌着拳拳暖意。他也是满腹话要说,但最后出口也只是言简意赅的几句。
“辛苦了,让你跟着到处折腾。”
钟水月摇摇头,将脸上的手挪到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抓住,“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应该承受的。怎么样了?你们去了之后事情可有转机?”
卫长风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没有,他们保护的很好,我根本找不到在哪。而且……”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由于要不要告诉钟水月。
“而且什么?”钟水月急促的追问。
封桐看不下去,替他说了,“而且他还成了小偷。要不是我赶过去,他差一点就因此跟人家打起来,差一点就又多了一个聚众斗殴的罪名!”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钟水月一点也不惊讶,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的还少吗。
倒是很好奇封桐怎么跟卫长风在一起了,“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
封桐耸耸肩,做了一番解释,“我去找你们了。还以为你们被河水冲走了,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就想先去大河塘县帮帮他,并且负荆请罪了。”
噗嗤,钟水月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你还知道负荆请罪啊,我还以为你会半途落跑呢!”在她看来,后者更符合封桐的性格。
封桐撅着嘴十分委屈,“还不是答应了人家。做人要说到做到,不过幸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可能就要嫁给他了。我封桐正值青春年华还没来得及娶媳妇,就要嫁给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连我自己都嫌弃!”
封桐像个怨妇一样委屈满满的道出自己的悲惨经历,却不想引来卫长风恶毒的眼神扫射。封桐不得不闭上嘴,乖乖离开,“你们聊,你们聊!”
钟水月被逗乐了,不得不说这两活宝真的是……封桐就是来搞笑的,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场景,有他在就笑不停。
笑声传到毛灼华耳朵里,毛灼华很好奇到底在笑什么,他们聊了什么,几个那个花脸男人到底是谁。
看见封桐出来,就问问,只可惜封桐根本没理会他,就出去了。
毛灼华只能呆在牢里干着急,却无法看见钟水月他们,两人中间隔着好几个牢笼。
钟水月笑了好久才终于停止笑,尽管这段经历对卫长风来说不堪回首,但看到心爱之人能一展笑颜,他也就不在意了。
“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么抢手,我现在不仅要防着别的姑娘,还要防着别的小伙,哎,好累啊!”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卫长风却是极好耐心的等着,等她笑累了才说话,“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关在这里?”
钟水月无奈的抬抬头,“被陷害了!我们到海边的时候看见县令在水里。救上来没多久村民们就赶到,说我们杀害县令。我想这一切都是布局好的,凶手杀不掉县令,就把我们推上去。”
“凶手能煽动这么多人,看来是在村里极有地位的。”卫长风分析道。
钟水月另有说法,“只要把随便一个村民的媳妇藏起来。利用所有人的恐惧心,自然会引起全村人的恐慌,到时候就有大片村民赶来寻找,顺理成章的看到这一切。也不一定非是熟悉村民的人。”
“这个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倒是另有猜测。”
卫长风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给误导县令的幕后之人,能在最短时间躲避别人,让我们看到的县令一个人出去,可见他对府邸内部很熟悉,才能自然地运用周围的东西做遮挡。”
“你是说有内鬼?”
卫长风点点头,饶有深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要想证明这点,还得慢慢查。这样吧,我跟县令说说,放了你。我想他是个清官,应该不会乱来。”
钟水月点点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卫长风。
卫长风之后就去找县令说起这事,“大人,人已经抓了。但是没有证据,还是尽快把她放了吧?”
“你认识那位钟姑娘?”县令不是笨蛋,看出来了。毕竟一大清早的这年轻人不声不响去了大牢,如今又来找自己说放人的事情,一定认识。
第二百三十章 毛灼华的身份暴露
卫长风倒也不隐瞒,直接明说了。“她是我朋友,我们早就认识的。以我对她的了解,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何况,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且县令大人如今好端端的站着,更没有构成杀人,何来杀人凶手一说?”
卫长风的话,很有道理,县令认同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带她来也是怕她受到村民的滋扰。好吧,既然她是你朋友,那本官就给她安排个住处,留下来吧。”
卫长风代替钟水月道了谢。
“那那位公子呢?他们是一起的,想来你应该也认识的吧?”
县令问的是毛灼华,对于这个人卫长风实在提不起好感。尽管之前一再暗示自己想要公平的对待,但是连日来的种种迹象都让他对此人产生了厌恶心里。尽管还不知道当日遇到的凶手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感觉上,他觉得毛灼华在说谎。
何况当日留下的所谓记号也都是假的,他们沿着记号走,根本就是错误的方向。所以卫长风才越发讨厌他,以至于县令问起这个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是毛自荐的儿子,毛灼华!也恐怕是毛家唯一一个子孙了。”
“啊?没想到他居然是毛自荐的儿子。那他……”县令担心此人会不会参与了造反一事,朝廷会不会追究下来。
卫长风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他根本没有权利,自然也做不出这些,不过留在这里确实危险。万一身份被别人知道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对本县也没什么好处。”
“这个本官也这么想的,不过这件事还得另外安排。暂时先不要对外说出去,保密最重要。”
卫长风应下了。
聊到这里,县令也不再多聊,带着卫长风去看看现场——自己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卫长风去了,临走时叫封桐去大牢里把两人都接出来,而自己跟县令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查看。
屋内一切完好也没什么特别的痕迹,县令一无所获。卫长风在门口树下站着,抬头看了看。
这棵树很大很繁茂,若是大晚上的人藏在树上一定不会被发现的,但也有缺点。树枝繁茂,一不留神就会触碰树枝传来响声。凶手要在快时间内躲藏,就一定会发出声音,即便是再谨慎的人。
所以,这么算来,也许他没有树上躲,还可能在别处。
卫长风又沿着这条路往外走,想了想当晚自己见到县令的地方,那个时候就看见他是一个人的,但是县令却说跟着别人过来的。
说不定,凶手就是在这个地点消失不见的,那么会藏在哪里呢?
卫长风走了过去,这是前院,跟正大门相连,周围都是光滑地,没什么大型遮挡物,要想在这凭空消失,也只能飞檐走壁上屋顶了,但是月光这么亮,照下来会有影子,很快就能被人发现,那么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卫长风盯着盯着屋顶,盯着影子看了半天,也始终找不到线索。
县令大人从屋子里出来,摆摆手,“什么也没找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难道我那晚看到的真的是幻象?”
“大人那晚看到的是什么人,穿的什么衣服,身形大小如何?”
“昨晚,我看到的一个蒙面人,穿着夜行衣。大小嘛,好像一个孩子那么高。身形偏瘦!”
“大人可看清了?”
县令摇摇头,“看不清,我到现在还记不得到底有没有那块记忆,模模糊糊,想起来就跟做梦似的。难道真是的做梦?”
卫长风没再多问了,看样子只能等晚上了……
夜幕降临,县令大人担心凶手刺杀自己没成功又会再来一次,所以早早的提高警惕。
这一次,县令也调皮了,自己用竹子做了块木牌,上面写着封桐和小风的名字,来个翻牌侍寝,并且还有钟水月端盘。
嗯,看到钟水月在县令大人书房里恭恭敬敬的样子,书房又正好是大门敞开着,卫长风和封桐就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大人,您找我们?”
两人说完,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生出不要的预感,但又不敢说出来。
县令大人笑得十分调皮,“嘻嘻嘻,我给你们做了好东西,水月,端给他们瞧瞧。”
钟水月转过身把木牌子端给他们瞧。
两男人一看这东西,嘴角抽出个没完,差点没抽筋。
封桐脸上乌云密布,卫长风此刻脸上也喜怒无常,他眸子扫向钟水月,钟水月笑得灿烂如花,就料定,这主意一定是钟水月想出来的。
县令解释道,“这样,在凶手没抓到前,咱们的日子还长着,为了公平起见,还是翻牌子决定。水月,你替本官来!”
“是,大人!”钟水月倒是很乐意效劳,毕竟,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有趣了,很想看看。
但是纤纤玉手刚要伸出去莫牌子,就被卫长风握住了,钟水月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电流,忍不住颤了颤。
卫长风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把两块牌子都拿了去,随即用墨水将名字都涂了,上面画了一竖。
“大人既然有事相求,那决定权应该在我们手里才是。这样吧,我来翻牌。翻到有竖的牌子,我就留下来保护大人。若是没有,封桐留下保护大人,如何?”
“行啊,随便你们。只要有人留下来就成,我不挑!”县令大人笑得开怀。
封桐此刻嘴角都快抽筋了,“为,为什么要带上我?”
卫长风白了一眼,没有理会,将两块牌子扔给封桐。封桐无奈的接下了,卫长风眼疾手快,随意看了看,抓起牌子,上面果然没有一竖。
封桐双手抱头,做无奈状,“天——”
于是今晚,封桐跟县令大人睡。卫长风则是牵着美人到案发现场去看看。
钟水月很纳闷,“你怎么这么好运,居然抽到那块牌子?而且看你抽的时候气定神凝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是我的小贵夫
卫长风勾唇邪笑,眼睛再看向钟水月时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涂改的时候,不小心手上沾到了墨迹,然后又不小心在竹牌背面的竹节上画了一道浅显的横罢了。”
钟水月懂了,“哦——你这个不小心可真是厉害呀。知道竹牌的背面光滑无比,写上字也容易被擦掉,唯独竹节处不同,一旦写上去就很难擦掉。而且竹节处的颜色稍深,稍稍涂抹一点黑色,还是看不出的。厉害呀,卫大人,活学活用的本事不小嘛!”
钟水月说着,脸上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已经不用多说就已经足够说明她的本意,她其实还是很喜欢卫长风这么做的。
卫长风脸上也荡漾着不浅的笑,也不多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了,可以好好跟我去破案了吧?”卫长风说着侧头看向钟水月,眼底竟是温柔。
钟水月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又浮现着小女子的娇羞。
卫长风笑了笑,几近温柔的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钟水月就这样又幸福又乖巧的跟着。
尽管路子很短,两人还是十分满足的笑了。
这是案发现场,白天的时候已经来看过了,并没有任何问题,只能等到晚上来。晚上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还是完好,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卫长风抬头望上看,瞧瞧屋顶上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一看才发现,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卫长风看了看又飞身上去,让钟水月在屋下观察。
卫长风则是试想凶手会经过的路径走了走。钟水月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我想到了!”
卫长风连忙飞身而下,“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