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最上头写着的,就是皇后娘娘准备开设面膏与脂粉铺,想要京城中女眷出一份薄力。
这哪里是让她们出一份薄力,明明是想要给她们一条康庄大道啊!
此事,江予月也早知会过玉儿几人。
玉儿与玉珍、子衿看着朝臣身后的女眷们各个满怀恭敬的模样,有些竟微红了眼眶,让她们也有些动容。
或许此刻,她们才真正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要一而再的帮扶她们。
尤其是玉儿,自己曾今不也是因为皇后娘娘,才有现在地位,能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今皇后娘娘又像当初拉自己一样,朝别人伸出了手,她更应该要助一臂之力。
江予月没有等所有人看完,眼见宴会已经到了亥时,出声道:“一切疑问事宜可以到公主府找漱玉公主,不必日日进宫求见本宫。”
漱玉一瞬间感受到了众人投来的目光。
那样的敬仰之意,让她愧不敢当:“我…咳咳!皇后娘娘心慈人善,却不是谁都有得享圣恩的机会……”
就像方才往后宫送舞姬的一众朝臣,他们后院的女眷,一定是没有这等机会了。
还有便是跑趟铺之时就被皇后娘娘排除在外的,这回若还是入不了漱玉公主的眼,那也依旧不行。
“之后的事宜都由本公主来办,你们各自掂量着自己,有过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不必凑到本公主身前了。”
漱玉公主说完这两句,便赶紧坐下。
江予月赞赏的看了玉儿一眼,顿时让她安心不少。
全程,陛下都从第一份折子中没有抬眼,偶尔出声,也是低声的与皇后娘娘说些什么。
这么一来,今日众位朝臣心里已经明白。
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献上的贺礼,都不及此刻陛下手中的那一份折子。
到底会是什么……
“皇后娘娘这算不算是解决了朝政大事?可见朝堂中是多么需要娘娘这般慧智兰心的人!”
一道感叹声从木将军的身后响起。
方才被赏赐下去的舞姬,此刻都已经在殿外等候,却也不乏有几个,已经跟在了主君身后,被当作侍女而得以留下伺候。
木实春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准备拉回舞姬的手险些将她身上的衣衫扯碎。
是方才带着面纱的舞姬之一,眼下身上的衣服没有那么轻薄,却依旧魅惑。
“陛下、娘娘恕罪……”木实春立刻跪倒在大殿。
“前有武氏善治国、重视廷揽人才、重学术,如今有皇后娘娘结交女眷……啊!”
舞姬一声高过一声的超前走去,等反应过来的木将军将她一把扯回之时,身上彻底只剩下两片单薄的布料。
夏园动作迅速且冷静的捂住大皇子的眼,“殿下……”
“本宫明白。”团子端着笔直的姿态,不屑的冷哼。
大臣们看见此女衣不蔽体,纷纷侧目开去。
空气一凝。
陛下终于抬起了头,眸色沉沉的朝着底下的舞姬看去。
秋夜里一阵寒风吹过,众人脸色惊白的同时,感觉一阵窒息之意。
不过一会,殿中又响起了不少声音,有人指着她道:“这人是谁?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好似秦家……”
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声响,只见殿中衣不蔽体的舞姬顿时将长长的指甲往嘴里塞去。
下一瞬,贺南以残影的速度截下了她的动作,将她手腕折成一个诡异的形状,而后一脚将人踩趴在地。
只因为,今日陛下生辰,不得见血。
“啊!”凄厉的声响响彻整个永寿殿。
禁军随之上前,在贺南的吩咐下扒开了她脸上的假面,露出的,正是秦望舒的脸。
认得出她的贵夫人和深闺小姐不在少数,此刻惊呼出声。
这秦望舒不知是怎么死里逃生,逃了便也罢了,竟还敢出现在圣上面前。
方才,就属她腰肢最会勾人,若是陛下真准了她们入宫,岂不是……岂不是要对皇后娘娘不利!
心里想到了这些的大臣和夫人们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让心中的想法有丝毫的外泄。
只是,来不及了。
此刻更重要的不是对皇后娘娘不利,是禁军看过她的指甲之后。
冷声禀报:“陛下,她的指甲缝中藏毒!”
瞬间,殿中便响起了捉拿刺客的声响,脚步声如同战鼓摄人。
紧接着,便是左侍郎与一同上供舞姬的一众朝臣,以及所有美艳舞姬,都被押至殿中。
一波才平息下去,此刻又闹出了刺客。
贺潮风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下御台,目光落在左侍郎的脸上:“朕怎么也想不到,朕的生辰之日能闹出这么多的事。”
“陛下……微臣不知、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