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科幻异能 > 将盗墓进行到底 > 第236节
  他看着晋普阿旺,呆呆的站了很久,才松开紧皱的眉头,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对晋普阿旺挥了挥手:“下面危险,小心。”
  “你也一样。”晋普阿旺跟着笑了一下,同样对小胡子挥了挥手。
  他们都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却仍然笑的那样轻松。他们仿佛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场惬意的旅行。
  晋普阿旺和苏日的人渐渐看不见了,他们率先进入了乱葬堆。小胡子熟悉这周围的地形,他迂回着前进,观察沿途的一切。桑结只在前两天和苏日交谈的时候露了一面,之后就踪影皆无,不过他肯定不会走远,还在附近。
  博思巴是强大的,朝圣者都是坚定的战士,小胡子没有任何胜算。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朝圣者和人世间这一对世仇,能在遭遇的时候发生激烈的冲突。
  自然,双方都会很小心,但是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就像宿命中注定的一样,一些事情,躲不过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爬入心门的影子
  远道而来的朝圣者很快就分散开了,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分开,所有的人分成几个部分在雪地里悄悄的潜行,一旦出现了意外,这些人随时都可以相互支援。如果仅仅是博思巴一个人,那么他的行踪或许不会被人捕捉到,然而这么多人一起,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小胡子很快就跟上了其中一部分人,他没有直接接近博思巴,想要先观察一下情况。
  雪地里只有一个个模糊的背影,小胡子怎么努力分辨,也分辨不出嘉洛绒的影子。他跟着朝圣者潜行的脚步一直走到了乱葬堆所在的附近。朝圣者对于乱葬堆的具体情况可能也不是很熟悉,人都隐伏在四周,只有两个身手很矫健的在悄悄的活动。
  这时候,小胡子看到了博思巴,高大的博思巴独自躲在一个角落中,仿佛冬眠一般的一动不动。他周围没有任何人,也看不到嘉洛绒。小胡子在思考,他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找博思巴,他清楚,在有关末世预言的一些硬件还没有得到的情况下,至少博思巴不会真的对他下杀手。
  现在暂时还算是很平静,然而小胡子明白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朝圣者和人世间是宿仇,一旦遭遇就会生死相向,而且晋普阿旺已经带着苏日的人进入了乱葬堆,这都是冲突的隐患。这样的情况让小胡子有些犹豫,所以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他就像一只最有耐性的骆驼,一直隐伏在雪地中,双腿和双手渐渐的麻木了,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一动都不肯动。博思巴也是如此。到了当天后半夜的时候,小胡子预想中的冲突终于出现了,冲突一开始就迅速进入了白热化,在四周隐伏的朝圣者的成员一起朝冲突的中心围拢过去,此时此刻,一直在静坐着的博思巴也稍稍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参战的意思,而是在观察。
  小胡子知道,博思巴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动手,因为没有多少值得他动手的敌人。苏日的人都在下面,地面上的冲突十有**是朝圣者和人世间发生的。博思巴不能轻动也不敢轻动,他要牵制神出鬼没的黑袍。
  朝圣者和人世间之间的冲突大多以冷兵器进行,战斗开始之后,人员迅速的就随着战团而散布到了四周。这个时候,从远处飞快的奔来了几个人,小胡子的眼神一动,月光映照着满地的积雪,他看到这几个人中间,有一条瘦弱矮小的身影。
  当这条身影出现的时候,小胡子第一个念头就是黑袍来了,但是接下来几秒钟时间里,他又推翻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条瘦弱矮小的身影虽然和黑袍差不多,也披着一身黑衣,连面孔都被遮盖住了,然而他身上流露出一种与黑袍完全不同的气息。
  瘦弱的黑袍让人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像是一尊不可战胜的神,而眼前这道身影带给人的,却是一种深邃的神秘,好像这个人本身就是个秘密,无法破解的秘密。
  不管这么说,这道瘦弱的身影绝对是值得人关注的焦点,小胡子是这样想的,博思巴同样也是这样想的,当瘦弱的身影在几个人的护卫下飞快的赶来时,一直静坐不动的博思巴猛然睁大了双眼,身躯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很快,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冲出雪地的猛虎,狂奔向前。
  这段距离不算远,博思巴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他随即就和几个人对峙上了。一瞬间,整个战场仿佛全都寂静下来,博思巴与这个矮小瘦弱的影子,成为唯一的主角。
  双方之间保持着大概几米的距离,那些人同样很慎重。很快,一直沉稳如山的博思巴仿佛有些不淡定了,他高大的身躯在轻轻的颤抖。
  这种颤抖是发自内心的,就好像人在恐慌且不安的环境下所展示出的自然反应。小胡子虽然看不到博思巴的面部表情,但却敏锐的察觉到,博思巴的不安,完全来自那个瘦弱的身影,确切来说,是来自瘦弱身影的一双眼睛。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双眼睛,就仿佛一面洞察万千的镜子,可以折射出所有人的心理和思维。
  砰!
  在浓重的不安中,博思巴率先发起了攻击,想用自己的拳头来打碎这道目光所带来的强压。博思巴的拳头犀利刚猛,而且有一种魔幻般的力量,拳头轰击出去,带着一团跳跃的火光,温度融化了积雪,附近的空间似乎都开始扭曲。
  瘦弱的影子一动都不动,他身边的人都是高手,虽然比不上小胡子,却很凶猛,立即有人阻拦博思巴。但是他们显然想不到这个横中出现的中年藏人是如此的可怕,仅仅一拳,一个人就被打的几乎倒飞出去,轰隆摔倒在后面的雪地上。
  博思巴的强大让几个人都显出了紧张的表情,小胡子慢慢的贴近战场,想看的更清楚些。他看到这些人紧张的表情时,就察觉出,对方并非畏惧自己的生死,而是在担忧那个瘦弱的人。
  瘦弱的身影如果在高大的博思巴面前,就如同一个还未成年的青涩少年,但是他的勇气压过一切,面对博思巴,瘦弱的身影不仅没有一点点的退缩,反而有种必胜的信念。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光。
  本来,没有人可以阻拦住博思巴,但是当瘦弱身影的双眼出现了那种奇异的光时,博思巴矫健的身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咬着牙坚持下来,猛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瘦弱身影。
  博思巴的脸色迅速变了,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一瞬间就涌到了面部,憋的通红。没有任何人对博思巴进行直接的伤害,但小胡子惊讶的发现,博思巴的一条手臂在慢慢的扭曲,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扭曲。而这种扭曲绝对不是博思巴自己的举动,他显然是被迫的。
  一条手臂的扭曲让博思巴陷入了困境,他遭受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力量的打击,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巨人,在后面扭着他的手臂,慢慢让他弯下了腰。而那个瘦弱的身影,目光依然很淡然,却深不见底,只有一点一点的光在闪烁。
  小胡子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预感,一直到这时候他几乎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瘦弱的身影,来自异域,就是球哥所说的可怕的敌人,南安寿。如果单从球哥的讲述中可能无法真正体会南安寿究竟有多么可怕,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球哥没有说空话。博思巴这种人都落在下风,足以证明了。
  自然,博思巴不可能就这样就被打垮,他必然还有反击的力量,但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瘦弱的身影,还有其余几个身手都很强的对手。在被压制的情况下,这几个原本威胁不到博思巴的人,也会成为致命的杀手。
  高手之间的交锋不会持续时间太长,很快就会见胜负和生死,博思巴经验极其丰富,他立即做出了判断和明智的选择。单单一个南安寿就让他难以对付,如果黑袍此刻出现,博思巴必死。
  咯嘣……
  强大的压力让博思巴的手臂的骨头发出了轻响,骤然间,他仿佛一根被压到了最极限的弹簧,轰的挺直了腰身,双脚掀起一片雪花。雪花飞舞的同时,博思巴已经像利箭一般呼啸着后退,退的非常快。
  瘦弱身影身边的几个人随即就知道,他们追不上逃遁的博思巴,而且要守护南安寿,所以没有人追赶。
  南安寿逼退了强大的博思巴,就好像进行了一场毫不出奇的游戏,他静静的站了一分钟,头部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睛像是无意又似有意般的瞄向了小胡子的藏身处。
  小胡子隐匿的本事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在他没有负伤的情况下,很难有人会察觉。但是南安寿移动的目光让小胡子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他忍着没有动。
  忽然,南安寿发出了一声急促的音节,听到这个之后,周围几个人立即把目标对准了小胡子的藏身处,一涌而来,南安寿本人也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奔来。明显是被发现了,小胡子无法再藏下去,他一只手握着合金管,从藏身处立身而起。
  无论敌人有多强大,小胡子不会畏惧,但是他此刻只想跟上逃走的博思巴。南安寿就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的目光完全注视到了小胡子的身上。
  小胡子的心猛然恍惚了一下,又仿佛猛然震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出现了一道大门,这道大门后面,是他所有的思维和记忆。
  这道大门是任何人都无法开启的,甚至有的记忆,连小胡子自己都不愿意去翻看,去面对,被深深的尘封起来。然而随着南安寿的目光,小胡子突然觉得,一个漆黑的影子就像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下子爬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朝这道大门爬,如果让他爬进来之后,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夺走。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现
  这种心灵被窥视的感觉很少有人可以体验的到,非常恐怖,尽管或许不会致命,但对于有的人来说,他脑子里的东西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尤其是小胡子,在他的思维深处,隐藏着卫天,一旦记忆被人夺走,卫天就会垂危。
  那道漆黑的影子距离心门越来越近,这同样是一种强压,思维的迟滞让反应和行动都大打折扣,小胡子甚至能看到南安寿那道闪动着奇异光泽的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挣脱。他感觉心灵和身体同时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迫着。
  这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了,南安寿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但另外几个身手矫健的人已经冲了过来。小胡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逃走,在这种距离下,思维都会受到南安寿的威胁,如果真的被堵住了,后果可想而知。
  人的潜力究竟有多大?没有人说的清楚,因为只有在真正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那种潜力才会像火山喷发一般的爆发出来。小胡子就像博思巴一样沉闷的低吼了一声,猛然晃动自己的脑袋,随着这阵晃动,心头那道漆黑的影子仿佛被晃散了,他双腿一蹬,身体朝后一窜,随即远去。
  小胡子的速度同样少有人能追得上,一旦躲开了南安寿来自心灵上的窥视与攻击,他的行动就更加敏捷。他的身影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黑点,让后面的人包括南安寿在内都望尘莫及。
  博思巴已经没有踪影了,但是雪地上两行深深的脚印无疑是最好的标志,小胡子逃脱了危险,并没有马上走远,也没有立即追击博思巴,脚印一时半会是不会消掉的。他仍然在关注南安寿这些人的举动,嘉洛绒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但晋普阿旺一样很重要,他想看看南安寿是不是要进入乱葬堆内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小胡子就会重新考虑对策。
  夜色很沉,只不过积雪让能见度高了一点,小胡子看的不清楚,不过情况算是好的,南安寿没有在这里过久的停留,也没有进入乱葬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或者说下坑找东西这种事不用他插手,他带着几个人迅速的离开了原地,跟着就消失在了暗夜的雪地中。
  小胡子松了一口气,马上沿着很显眼的脚印追击下去,博思巴已经走的远了。小胡子一边追,一边仔细的辨认着雪地上的脚印,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可以根据这些脚印看出点情况来。追着追着,小胡子就从脚印上发现,博思巴似乎放慢了脚步,而且从其它地方也延伸出了几行脚印,这些脚印明显的汇合到了一处。
  在这种寂静的雪地里追击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双脚踩动积雪的声音就能引起别人的警觉和注意。小胡子依然追着,但是放慢了脚步,把动静压制到最小。这些脚印没有向乱葬堆的中心靠拢,而是越走越远。大概又追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月光下出现了一些人的影子,他们走的不快,小胡子使劲的眯着眼睛,他看不清楚,只能靠模糊的影子去分辨,这里面有没有博思巴。
  一道高大的影子吸引了小胡子的注意,他感觉这一定是博思巴。但是还没有等他再想下去,另一道夹杂在人群中的影子立即像是磁铁,牢牢的引住了他的目光。影子只是背影,小胡子根本不可能看到对方的脸庞和样子,然而那道身影是那么的娇小,他被人带着,一步一步走在深深的积雪中。
  “是她吗!”小胡子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真的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道影子了,从那道影子的体型和走动时的脚步来看,她好像是嘉洛绒。
  一种温热又潮湿的感觉瞬间侵袭了小胡子的双眼。她是嘉洛绒吗?小胡子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但他仍然双眼湿润了,因为当他看到这道影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怜悯。
  就如同当时嘉洛绒一步一步背着,拖着小胡子赶往庙里找人治眼时的背影,她是那么可怜,让任何人看见之后都有想哭的感觉。正是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小胡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慢慢垂下头,抓起一把雪,在脸上用力的搓着,他很激动,但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嘉洛绒没有别的指望了,只能靠他去救。
  事情真如小胡子所想,博思巴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会下意识的判断,小胡子肯定也在,所以嘉洛绒也被带来了,只不过是隐蔽的,没有参与到混乱当中去。可能是因为南安寿的出现,让博思巴感觉不安,他想亲自带着嘉洛绒转移到一个更远也更安全的地方去。
  小胡子又慢慢的跟出去大概二三百米,这个地方仍在乱葬堆附近,但是已经远离了争斗的中心,几乎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小胡子一直关注着那道很像嘉洛绒的影子,他不敢跟的特别近,唯恐会被博思巴发觉,在没有任何胜算之前就被人发现,很不理智。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行走着的人都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博思巴也停下脚步。小胡子本来在使劲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他仿佛再一次有些压制不住了。因为他看到这群人完全是因为那个很像嘉洛绒的背影而停下的,背影在对回头看过来的博思巴打着手势。
  这是嘉洛绒和人交流的唯一方式,没错的,绝对没错!
  小胡子伏在雪地里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又像是被冰冻住了,他的手很罕见的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嘉洛绒在打着什么手势。
  她可能是饿了,可能是累了,可能是走不动了。她被人带着辗转在广袤的藏区,没有一刻的安宁,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如果换任何一个地方,她都可能会过的很好很好,但是她现在承受着这些,完全是因为小胡子。
  或者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博思巴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嘉洛绒手势的意思,不过他顿了顿,就点了点头。可能嘉洛绒真的是疲惫不堪,有些走不动了,其他人放慢了脚步,就在雪地里缓慢的前行。自然,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每个方向都有人负责瞭望和观察。
  小胡子就这样又跟着走了一段,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嘉洛绒的背影。这些人走的很慢,是为了给嘉洛绒一个休息的时间,但乱葬堆那边的情况危急,让博思巴不敢大意,所以一直都在走。幸好,博思巴走在最前面,对后面的情况不能随时观察,让小胡子顺利了一些。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博思巴就命令加快了脚步,从背影就能看的出,嘉洛绒不愿意,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加快脚步不到五分钟,走在最前面的博思巴突然反手一动,抽出身旁一个人身上的佩刀。锋利的长刀发出噌的一声破空声,博思巴对敌从来不用武器,他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用。长刀就像博思巴的一根手指般灵活迅猛。
  “出来!”
  博思巴发出一声低喝,低喝声和长刀的破空声混杂在一起,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刺向旁边一个雪堆。周围的人有点瞠目结舌,因为这个雪堆就这么近,但谁都没有从雪堆上发现任何异样。
  噗......
  长刀刺入雪堆的同时,整个雪堆就像爆炸了一般,一道影子从纷飞的雪花中冲了出来,影子出现的一瞬,一身黑袍猎猎作响。博思巴这凶猛的一刀没有刺伤黑袍,却挑下了他的一片衣角。
  黑袍仿佛不想和南安寿还有其他朝圣者的成员一起出现,单独隐伏在这里。他像一片黑色的叶子,轻飘飘落在雪地中。黑袍如昔,只不过那双眼睛仿佛更深沉了。
  他的出现让朝圣者产生了很大的恐慌,博思巴一挥手,身后的人马上就想带着嘉洛绒朝相反的地方走。小胡子感觉到机会来了,没有博思巴这种强大的对手,小胡子可以收拾其余的人。
  但黑袍的动机仿佛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似乎不是为了阻杀博思巴而来的。当黑袍落地的一瞬间,身躯轻灵的一动,从另一面飞快的绕过博思巴,直奔其余人而去。小胡子的身躯一动,双手撑着身体,露出了雪层,他看得出,黑袍想对嘉洛绒下手。
  博思巴对于黑袍,有一种隐隐的忌惮,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尤其是事关嘉洛绒,博思巴知道她的价值,知道这是自己手中唯一可以牵制小胡子的底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打嘉洛绒的主意。黑袍一动,博思巴也跟着动了。
  前面的人带着嘉洛绒急速的后退,黑袍在后面紧追,再后面则是追击黑袍的博思巴。两个人都很强,速度也差不多,博思巴猛然冲出去两步,手中的长刀嗖的刺出去,似乎一刀就能刺穿黑袍瘦弱的身躯。
  ☆、第二百二十章 联手?
  这一瞬间,强大的黑袍仿佛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似乎并不畏惧博思巴手中锋利的长刀。他虽然还在奔跑,却不做任何防御。这种速度用任何语言都描述不出,破空的长刀如流星赶月,一击而中,从黑袍的后心洞穿过去。
  此刻,小胡子就隐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而且所有的人仍然在逃遁或者追击,只需要几步就能从小胡子藏身处旁边一闪而过。小胡子看的比较清晰,他感觉略微有些诧异,凭黑袍的实力,在完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博思巴刺中吗?
  就在小胡子生出诧异的同时,博思巴的眼神也猛然一滞,长刀虽然洞穿而过,但他却有一种刺空的感觉,就仿佛刺在了一团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阻滞。
  黑袍究竟是何方神圣,小胡子不知道,但是他的能力却毋庸置疑。博思巴的刀子接着横空一挥,黑袍被刀锋割的四分五裂,这就是一件空荡荡的衣服,而黑袍本人却不见了。这不知道是一种古老的术,还是虚幻的眼障,割裂的黑衣像一只只巨大的蝴蝶,在雪地上方飘舞。博思巴有种吃力的感觉。
  朝圣者中的**师,与古老宗教中的大鲁特一样,是一种相互承袭的职位。**师只是称谓,是朝圣者这个组织中地位很尊崇的人,相当于宗教中的大护法。所以,被称为**师的人虽然能力都很强,却不一定就是巫师。博思巴就是如此,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可以打碎一切,对于各种术,都很不屑。然而黑袍却结结实实给他上了一课,双方距离本来很近,但博思巴面对着一片片落在地上的黑衣,仿佛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博思巴迟疑的这一瞬间,前面带着嘉洛绒奔跑的人又冲出去差不多十米远,他们几乎就从小胡子眼皮子底下冲了过去。这样的情况下,谁都顾不上再隐匿身形,像一匹匹奔跑在雪地中的马匹,荡起一片片雪花。小胡子整个人就隐藏在积雪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眼睁睁的看着嘉洛绒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这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却是小胡子距离嘉洛绒最近的时候,他能看到嘉洛绒露出的半边面孔,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冻的有些发红的脸。短短两秒钟,小胡子的脑海却转动了不知道几千几万次,他忍不住了,想要跳出来。
  然而不等小胡子有任何动作,一道影子就像从另一个空间中骤然横穿过来一样,直接出现在人群的旁边,谁都没有防备。影子正是黑袍,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暂时甩脱了博思巴,追到这里。尽管他和博思巴的距离还不算远,但对于这样的高手来说,这点距离足够给他争取自己想要的时间。
  除了博思巴,朝圣者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黑袍,两个朝圣者被黑袍打的倒飞出去,紧接着,黑袍枯瘦的手掌一伸,凌空抓向了嘉洛绒。瘦弱的黑袍带来强大的压力,仿佛一只雄鹰锁定了地面上的猎物。面对黑袍,嘉洛绒没有过多的惊慌,她的眼神依然是淡然和安静的。
  小胡子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博思巴和黑袍这两个强大的对手都在眼前,但他能坐视吗?现在冲出来,是极不明智的,依照小胡子的性格和作风,他不会冒这样的险。
  但是很多东西,包括他本人,已经在过去的种种经历中被改变了。人,总是这样,一生中总要做出很多不明智的事。
  嗖!
  合金管上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刺出来,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难以防备的。其它人混乱的奔跑,恰恰掩饰住了小胡子的藏身地,再加上情况非常,连黑袍都没有察觉,身边咫尺之处竟然藏着人。
  没有察觉,就没有躲闪的余地。刀锋如毒蛇一样,带着锋锐且致命的气息。黑袍伸出去的手迫不得已的收了回来,如果他固执的想抓住嘉洛绒,那么必然会被一刀刺穿。这一次,是真正的透心而过。
  黑袍猛然一转身,刀锋已经到了,他虽然非常灵活,但合金管就像小胡子的一根手指,运用自如。刀锋随着黑袍转动的身躯挥动了一下,黑袍的挪动已经到了极限,避无可避。噗的一声,一串血花从黑袍身上喷洒出来,在一片积雪上显得猩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