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说就让你见识更厉害的”
“唔……厉害……厉害,轻点……疼了……”
梁子俊冬日里出了一身薄汗,抱着暖炉昏昏欲睡。怀中人早就困的睁不开眼,迷蒙中揽住他的脖颈窝在肩上不动。
梁子俊轻笑一声,挑起那圆润下颚深吻一记,才又将人搂紧入睡。
陈青迷蒙中勾唇,任由那霸王圈着自己酣睡。
第二日,陈青醒来先是任由梁子俊翻来覆去吃过一遍,才抖着腿下地做饭。梁子俊端着一盘糕点斜倚着门框看他炒菜。
“灶房油烟重,呆久了衣服都得染上味,你进屋等着,一会就得”陈青抬手推他。
梁子俊站着不动,上身被推的后仰,忙一手扒住门框,气恼的叫道“就知道跟爷使蛮力!爷这是稀罕你才多瞧你一眼!”
陈青脸皮臊红,狠剜他一眼“要脸不?”
梁子俊嬉皮笑脸的逗他“给你一层?”
陈青翻了个白眼,回手拿锅铲指着他大喝“滚!”
“得嘞~”梁子俊颠颠滚回堂屋。
梁伯沉闷的脸百年不遇裂开一丝缝隙,匆匆回屋“啪”的一声关上门板,上香絮絮叨叨“那新夫郎不仅勤快,还能管住爷们,就是长的没你好看,也没你做饭好吃……”
第68章 故地重游
吃过饭,梁子俊先领陈青置办些糕饼果品,打包好着人送去梁记布坊,才轻手利脚拉着陈青进店。
单伙计瞧见梁三爷和陈工忙招呼一声远远避开,柳掌柜从柜台出来先是行礼,后才拉着陈青进里间说话。
“陈青,昨天的事多亏三爷咱爷俩才能逃过一劫,你这娃子嫁给三爷咋还藏着掖着的?若是早知如此,何须之前受那般委屈?”柳衡山唏嘘不已的说道。
“柳伯,这又不是值得挂在嘴边说的体面事……”陈青略显尴尬的解释。
“得,得,我知道你这娃子面皮薄,我还没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因祸得福早两年升上掌柜”柳衡山笑眯眯的拍他一记。
“柳伯即便没遇这事,早晚也得升掌柜,您不怪遭我连累就好,哪感承您一句谢?”陈青皱眉,略显焦急的解释。
“呵呵……你我不需这般客套,倒是我想谢谢三爷帮衬,你帮我琢磨琢磨该送些什么稀罕物件?”柳衡山别的不清楚,在梁记干了六年,当知梁三爷在店里的地位。
以往便是比那贵客都尊贵,经此一事,柳衡山更觉梁子俊是“不是东家、胜似东家”的存在。他又不笨,自是隐隐中能窥探到一丝端倪,但这事放在心里即可,东家不想说,他们这些雇工自是不敢乱猜。
“这事可别问我,我也不晓得”陈青咧嘴讪笑,赶忙岔过话题,问了些二掌柜的情况。
梁子俊着(zu)大掌柜给陈青张罗套现成衣裳,亲自盯着人换了,又束发绑上飘带,直到糙汉子变身俊哥儿,这才满意的夸了大掌柜一句。丢下银子提上礼品,拉着陈青朝悠然书院行去。
行至书院门口,梁子俊顿住步伐,陈青疑惑问他“咋不走了?”
梁子俊摸着下巴嘿嘿直笑“这地儿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记得你坑我十两银子的事吗?”
陈青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有多记仇?“是第一次结仇的地方!我早该猜到你不是在后巷那才记恨上我,而是打一见面便怀恨在心!”
“嘿嘿~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你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当初爷便发誓定要给你个教训!”梁子俊咧嘴,想起那眉眼弯弯的笑颜,口是心非略显难为情的挠挠下巴,然后一把揽过陈青肩膀,哥俩好似的横着膀子往书院内走。
“好好走路,在先生家里也敢这般肆无忌惮!”陈青甩掉他的手臂,倒不是讨厌这么揽着肩膀走路,只是梁子俊把全身重量靠在身上走起来甚是累人。
“你既然会绣活,以后爷的衣裳都由你缝可好?”梁子俊突然心血来潮说道。
这夫君穿的衣裳大多由媳妇亲手缝制,梁子俊穿惯梁记出品,一时倒是忘记朝陈青索要。况且小哥手艺大多不咋地,陈青又是当爷们养大的哥儿,这手艺就连邵凤至都没敢奢求,梁子俊又不缺衣衫,是以谁也没提过这茬。
“你衣裳那么多还差我这件?”陈青心下有些别扭,直言反对。
“喂~这夫君哪个不穿媳妇亲手缝的衣裳?就你会偷懒!你绣的肯定比买的好看,爷还能省下银子打赏你,何乐而不为?”梁子俊痞笑,陈青望天,即不答应也不反对。
“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啊”梁子俊伸手戳戳陈青腋窝。
陈青双手都是东西,忙空出一只手抵挡,羞恼的骂道“梁子俊!这是你先生的院子,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梁子俊唬下脸,正色捏住陈青下巴“不许这么喊我,要么叫夫君,要么叫子俊,夜里——许你喊我东家”
陈青飞快向一侧甩脸,提腿就踹,踹完扭头便走,只留露在外面的耳廓红彤彤明艳艳的。
梁子俊揉着小腿,一瘸一拐赶上,嬉笑讨打“怎地生气了?要不你在外面唤我夫君,回家叫东家?我还挺乐意看你乖顺的小模样”
陈青急红了眼,当场就要拔腿狂奔,奈何他不识路,只得又转身狠狠瞪着梁子俊,咬牙微恼的开口“子……子俊!往哪边走?”
“呵呵……”梁子俊向后退开半步,让过那凌空一脚,比着右手边回廊“这边,这边!媳妇儿莫恼~”
从梁子俊嘴里道出媳妇两字咋就那么别扭?陈青恼火的转身疾步快走,后边跟着一个嬉皮笑脸的无赖挨挨蹭蹭。
从先生家出来,梁子俊扯着陈青又跑去那条打过一架的后巷。手指地面,梁子俊指认行凶现场般控告“你就在这揍的我!”
陈青甩开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是你先用荷包砸的我!”
梁子俊挠挠下巴,一脸讪笑“是吗?”
“哼~害我事后喝了两副汤药,你倒是忘的干净!”陈青咬牙,这人就只记得自己吃亏,把人脑袋砸起个大包倒是不记得了。
梁子俊满眼亮晶晶的提醒“原来我一早就用银子把你定下了?”
“无赖!你梁少爷钱多,是拿银子给我长教训呢!”陈青咬牙切齿将当初梁子俊的话复述一遍。
“谁让你见了我就跑的?我当时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再让你给爷认个错就完了……”梁子俊讪笑两声,又鼓着眼睛瞪他“爷哪里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了?你又打哪看出爷流里流气不学无术了?”
梁子俊将多年梗在心口的气闷发泄出来,陈青则斜瞄着他,伸出两指对向双目“我两只眼睛都确确实实看清了,即使以前有所误会,现在也确认无疑!”
梁子俊一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那是不了解爷,爷非是你想象那般……”
陈青转身便走,不理梁子俊絮絮叨叨的辩解,在他看来那完全就是狡辩,没有辨明价值,而且……还越说越浑,越说越瞎扯、下流……“梁子俊!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爷哪次打输过?”梁子俊咧嘴开始挽袖子,丝毫不为能打赢媳妇为耻,反以为荣。
陈青对天翻个白眼,头痛的转身就走,越走越快,直到被后面人不满的拉住教训“爷喊你站住你还敢跑?以后再敢……”
陈青无可奈何的瞪着他,这无理取闹的架势比之孩童还显幼稚,只得低低唤上一声“东家……子俊~”
“嗯?你叫我啊?”梁子俊瞬间笑眯眯凑近,在那郁闷的脸上轻吻一记,又开始教导陈青该如何服从爷们命令。
陈青握紧拳头,忍无可忍的挥出一拳,正中小腹,推开他逃也似的跑了个没影。
“臭小子……你找死啊!”梁子俊猫腰捂着肚子咬牙大骂。又跑!还敢跑?看爷逮住你不扒你一层皮!——哎?这个貌似几年前就发过誓了?
陈青回到家,拿着新买回来的绢丝照原样又重绣一幅春色满园。虽说赔偿免了,但这10两原材料还得陈青自己出,若是拖上一日也需付给主顾2两银子。
梁子俊为陈青垫付10两,当夜“一次”偿清。陈青为避免再行赔偿,加班加点挤出一切时间没命赶制,熬的双眼通红,神情呆滞。
梁子俊看不过眼,却强拉不动他,惹急了就用绣针扎他手背,气的梁子俊拍马回了县城别院,眼不见心不烦,省的看他那副蠢样生气。
因绣活出了差错,原本定好年前去一趟万柳屯怕是不能成行。陈青写了封信请柳伯帮忙转交给婶娘,告知妹子自己会在年后去拜年。
陈青也知为赶绣活有些忽略梁子俊,在人时隔5日归家时,放下绣活做了一顿丰盛晚餐,也算谢谢他前些日子的帮忙。
梁子俊心情顿好,揽着人就往里屋拖,陈青半推半就没等入夜便钻了梁子俊怀抱,任由那浑人上下齐手,勾着他大腿不停摇晃。
绢丝床帐飘飘荡荡,影影绰绰映出内里一双璧人,粗重喘息时轻时重,时急时缓,伴着黏腻水渍声和清脆撞击声惹的下方那人更加羞窘,只顾咬紧牙关捂着耳朵轻哼,不好意思抬头去看羞人场景。
梁子俊捏了那软软垂下的米分嫩一把,又探手仔细检查。张嘴就在那脸颊上狠咬一口,泄气的说“只闲暇几日不曾浇灌,这上好水田又沦为下等,真拿爷当开荒蛮牛使不成?”
陈青累的直眯眼,听罢也只抬手狠扇一记,背过身子咕哝“不爱开荒就别开,你嫌累我还仔细田地不愿被人翻耕呢”
“呵呵……”梁子俊一头埋进后背,闷在陈青身后笑说“你这家伙可真驴,爷还抱怨不得了?”
陈青拽过被子闷头就睡,睡实了当然不知某个混蛋趁他睡死悄悄拿了物件扩充,隔天又趁他未醒偷偷拿出来藏好。
梁子俊只在家窝了两天便挨不住,不得已改了日程,白天去县里游玩,晚上回家拎陈青睡觉,他若晚上不回来,指不定这家伙就敢点灯熬油绣到隔日清晨。
第69章 露馅了
陈青这半月着实有点疲乏,白天除了吃喝拉撒都窝在柴房绣活,夜里还得应付那头蛮牛犁地。
若非陈青实在厌烦梁子俊将那事比作耕田开荒,也不会像现下这般辛苦,不但要腰板笔直的坐着绣活,还要忍耐里面麻痒肿胀的不适。
“呃~”陈青抬头揉揉脖颈,又扭扭不舒服的屁股,咬牙忍着把那玉器抽出来的愿望,低头继续飞快穿针引线。
陈青身子里这根是头数第三个,两指粗细的玉柱。小指粗细那根摔碎了,拇指那根含了几日便带不住往下滑,不得已只得越含越粗。
白日含玉的好处是明显的,夜里梁子俊只一碰便湿软泥泞,也免了陈青了几分疼痛。喜得他呆在里面不愿出来,事后更是夜夜偷摸行事,只当是自己夜里偷放进去的功劳。
梁子俊不敢点明,陈青自是没脸提起,两人状若不知,暗自欣喜的欣喜,叹气的叹气。
直到掐着工期临近最后一天将春色满园绣制完成,陈青才暗松口气,收拾了背筐跨出院门,正碰上来寻他的阳哥。
“你这天天猫院子里忙啥呢?子俊也不让去扰你,只说你有活计要赶,莫不是你在帮子俊布坊绣活?”李平阳拉着人絮叨,半月没见陈青露面怪想的慌。
“你……咋知道我会绣……不对,你是说子俊在县里有铺子?”陈青一脸惊恐,心下砰砰乱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有啊,他没跟你说?哎呀~就是梁记布坊,难道你这绣活不是送到铺子上?……哦~我晓得了,是不是猫在家里给夫君绣衣裳又不好意思拿给我瞧?这给自家夫君缝衣裳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手艺不好,要不子贤身上穿的都得是我新手绣的不可!”李平阳一脸坏笑撞撞他。
陈青有如遭雷劈般的感受,梁记布坊就是梁子俊的铺子,那之前种种巧合莫不是他故意安排?要不为啥别人的绣品都好端端的,唯独自己这幅刺绣就被使坏挑了丝线?
也不对,据梁子俊说他之前不知道自己会刺绣,那在布坊撞上梁子俊解围是巧合还是故意?突然想起梁子俊闯入柴房那刻,或许梁子俊知道了什么又故意……也不对,他就算再坏也不至于去坏自家信誉,砸自家招牌……
这厢陈青呆愣愣分析,那厢阳哥猛推他,唤到“喂……陈青……发什么呆呢?吓我一跳,还当你丢了魂呢!”
“哦?我想入神了,抱歉!”陈青不好意思挠挠头,暂缓思绪。
“哦,对了。我听子贤说,子俊那铺子对外都是掌柜管着,他不出面。你就算知道也别出去乱说,免得给子俊惹麻烦”阳哥突然想起子贤的交代,忙转告陈青。后又失笑说道“瞧我,你有啥事不懂就问子俊,我在这瞎着什么急!”
“多谢你告诉我,这活计确实要送到梁记,就不和你多聊,我还赶着交差呢”陈青勉强笑笑,心下颇为不是滋味。
“那你去吧,估计没准能碰上子俊也说不定”阳哥摆摆手,送走人才暗恼拍额,自己不会大嘴巴惹小俩口吵架吧?可子俊又没提瞒着陈青这茬,又当着大伙面说陈青窝家里绣活,这可不就让人误以为陈青知道铺子的事?
陈青直到走进梁记布坊也没琢磨透梁子俊究竟是刻意使坏,还是碰巧赶上出事,但无论怎么想,梁子俊故意挑坏底料的可能性都最大。可这又解释不通他为啥明面损毁自家信誉,难道只为刁难他,教训他?怎么看梁子俊也不像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陈青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入柳衡山眼中,还当他是为完不成绣活发愁,忙开解道“绣不完最多赔几两银子,犯不着为了钱财再伤身子”
陈青回神,笑着摇头,将绣活递给柳掌柜检查,这才朝二楼看去“梁……子俊今儿个过来没?”
“一早就来了,正窝二楼包厢同大掌柜说话呢”刘衡山回答。
“那我上楼去寻,可会碍着大掌柜办事?”陈青皱眉。
“估计无妨,你上楼寻伙计帮你知会一声就行”刘衡山仔细看过绣品,没发现问题便直接吩咐伙计抓紧送去装裱。
陈青得了指点,忙蹬蹬上楼,寻了个伙计正欲敲门,就见包厢门开,原二掌柜气哼哼的走出来,看见陈青更是一脸阴晦,拂袖哼了一声便径自下楼。
陈青见屋里没外人,梁子俊正往怀里藏东西,好奇的推门进入“你怀里什么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