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又过来了,今天我们王老板还是没有过来。”
我摇摇头,“我不是来找你的王老板的。”
“哦,那你随便看……”
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上了2楼,刚才我已经环顾了1楼一圈,并没有薛父的身影,所以我判断他应该在2楼等我。
此时的天气是不会有人出来看书的,2楼特别安静,在靠窗的座位前,薛父背对我坐着,他面前放了一本书,但是合起来的。
“叔叔。”我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但他并没有回应。
我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过去,我一步步的朝他靠近,他的后背让我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夹克,是中老年人都喜欢穿的那一款,特别普通,扔进人群当中马上就会被淹没,可是他的背影给我的感觉却是很特别的。
我还没有想起来这个背影到底跟谁有关系,我已经走到他旁边了。
“叔叔,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他这才微微侧过脸来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
我拉过椅子坐下来,我们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他的声音和脸色一样很阴沉,“你没跟薛夏夏说吧?”
“没有,叔叔您交代过我不要告诉她,我自然是照做,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把目光移了过去,直直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街景,“我今天找你来的事情你不要跟薛夏夏说,更不要说我们等会儿要谈的内容,你记好了,否则的话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叔叔您就别吓唬我了,我们就是很自然的聊一聊罢了,能有什么事情。”我厚着脸皮笑道。
他马上用阴森的目光逼视着我,“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跟你说一遍的,你用你的猪脑子记好了,不要跟她说任何一个字。”
看着他阴沉的脸,我故作害怕的点点头,“是,叔叔,您说吧!”
“前面我让你安排婚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日子看了没有?”
我眉头一皱,倒是没想到他会跟我谈婚事。
“抱歉叔叔,我还以为您没有完全确定,所以我就没敢自作主张去挑日子,但您现在说了我回去马上就挑日子。”
“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对你说的话放在心上,否则你早就应该着手去挑日子了。”他有些生气的瞪了我一眼,这个眼神竟然让我找到了一丝初次见他的感觉。
虽然这个眼神并不友好,但是是很接地气,很贴近人类的一个眼神,有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责备。
“你回去以后马上找一个日子,一定要确定好,然后再打电话告诉我,我再思索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再告诉你后面的安排。”
我连连点头,“好的叔叔,我一定会认真挑一个良辰吉日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目光变得灰蒙蒙的,如同外面即将下雨的天气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反对你们在一起吗?那是因为你们俩的生辰八字相克,如果你们非要结合的话,以后生的孩子会死,而且无论生几个孩子都将没有办法养活。”
我眉头一皱,但瞬间就平静了下来,我和薛夏夏的生辰八字我比他更清楚到底合不合适,他故意要这样说,无非就是要制造一些悬念和恐慌,这样他就更好地控制我。
我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叔叔,那您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呢?”
“你这个蠢货,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觉得她会相信吗?她会忍痛跟你分开?”他很生气的瞪着我。
“可是我们俩的生辰八字我之前也了解过,是很配的,不会有那种相克的说法,叔叔您这是请谁看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结论?”
薛父的双手紧紧的合在一起,太阳穴上的经脉凸了起来,显得非常的激动,但是他在用力克制着。
他这样的表现就让我有些困惑,好像他这并不是在表演,而是一种很自然的流露,对于薛夏夏的担心,并且陷入可怕往事的一种痛苦和后怕。
“我等会儿跟你说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如果你告诉她,不仅会毁了她,从此她都没有办法,再这样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会永远都活在阴影当中,而且你说出了这个秘密之后,后续还会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天灾人祸,所以你绝对不能跟她说一个字,你知道吗?”
“是,叔叔,我绝对不会告诉她的,可是这件事情以此来定论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我觉得并不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
“我还没有说完你就来插嘴,你的性格太毛躁了,这会让你以后遇到麻烦的!”他凶巴巴的冲我吼道。
我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坐直了身子。
他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嘴角微微抽搐着,十几秒钟之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一种起死回生的诡异感。
他这才沉声说起了薛夏夏身世的秘密。
薛夏夏出生的时候是春天,当时气温还没有回升,依旧带着一点严冬的寒冷。
她是在凌晨4点多出生的,当时天本来是黑的,但没想到就在她要降生的前几分钟,天竟然亮的如同白昼一般,而且后来还晴空万里,太阳特别的炙热。
所有人都觉得特别可怕,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在同一个病房的产妇的老母亲70多岁了,经历了很多事情,她说天降异象,这将要发生灾难,如果有小孩降生,这个小孩将是一个灾星。
那个时候在这个病房里待产的也只有薛夏夏的妈妈,其他的产妇都已经在昨天顺利的生产下了孩子,所以这个老母亲说的话,很显然是说薛夏夏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是一个灾星。
为此薛夏夏的母亲和薛父都非常的生气,但人家是个老人,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
这样的异象总共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在后几分钟的时候,薛夏夏的妈妈就突然有了反应,被送到了产房,几分钟之后薛夏夏就降生了,与此同时天上的异象便消失了,又恢复了凌晨4点多的黑暗和寂静。
薛夏夏生下来没有任何的危险,特别健康,薛夏夏的妈妈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去了。
之后薛夏夏一直都非常健康,甚至都没有生过病。
他们更是觉得那天病房里的那个老母亲说的话毫无道理,根本就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说法,大家也就把那个老母亲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薛夏夏出生后的三个月,也就是在5月的时候,薛夏夏某天凌晨突然发了高烧,当时他们家距离医院还挺远的,薛父和薛夏夏的妈妈都特别紧张,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可是刚刚到医院,薛夏夏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浑身就像是一块烧红的铁一样,不仅非常的烫手,而且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通红,就像是从炉子里刚刚取出来一样。
医生再三确认现在薛夏夏已经死亡了,但是她的死亡原因却让医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发的高烧这么高,完全就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范畴。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先把薛夏夏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等待白天再把她送去火化。
薛夏夏的母亲当时因为悲伤过度晕过去,被送到了病房,一面要照顾薛夏夏的母亲,一面又要承受失去爱女的痛苦,薛父那几个小时真的痛不欲生。
天快要亮的时候,薛夏夏的母亲苏醒过来,她要喝水,薛父就出病房去找杯子给她倒水。
就在走廊上,他碰到了一个老人,那个老人穿着灰色的长衫,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的。
他拦住了薛父,问他是不是他的女儿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死了。
薛父当时惊讶不已,但很快他又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生气,因为那个老人在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点同情,反而是带着微笑,就好像是幸灾乐祸一样。
薛父非常生气,他很不客气的跟老人说不用他管闲事,更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准备绕开老人走,但老人又再次拦住了他,告诉他必须要马上给他们女儿改命,否则他的女儿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薛父听了之后惊讶万分,他觉得这个老人虽然是态度没那么严肃,可他又觉得他不像是故意来胡闹的,就比如说他怎么知道他刚刚才失去了女儿,因为事情是在凌晨发生的,那个时候也只有几个相关的医护人员知道,其他的病人都在休息,不会有几个人知道的。
再者说,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在这里出现,这就显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薛父认真想了想,万一这个奇怪的老人就是来帮助他的呢,看他的样子,他倒真的很像一个道士法师之类的。
薛父就问老人,那该如何给他的女儿改命。
老人说现在就把他女儿交给他,过三天之后,他把女儿带回来还给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