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我是奸妃我怕谁 > 第859节
  古婆婆心惊上前,却见冷夜于座上朝她递了眼色。
  “秋云霆是大周朝的重臣,而我只是一个人,想要报仇自然要使些手段,事实证明,我使的手段果然奏效了。”季平之面色平静,漆黑眸子如死水无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百晓生满门被屠,我很遗憾。”
  “你一句遗憾就想抹煞所有罪孽么!你不知道血债都要血偿的么!”楚林琅狠狠攥着匕首,美眸迸射嗜血寒光,“是谁下令屠我满门,你?”
  季平之摇头,“龙辰轩,确切说应该是江山楼楼主。”
  楚林琅猛然一震!
  江山楼楼主龙辰轩?怎么可能!
  “你胡说!”楚林琅依旧扯着季平之衣领,眼底杀意半分未退,她还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逃过那些人追杀的,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怎么会投身楚馆!
  “他没有胡说,这件事神沐堂已经查的十分清楚,若楚姑娘愿意听,我倒是愿意与你详说一二。”一侧,古婆婆生怕楚林琅伤到季平之,上前一步道。
  座上,冷夜眸色微凉,有些话从季平之嘴里说出来才更可信。
  楚林琅未松手,但匕首却没有深入下去的意思,古婆婆走到二人中间,看向楚林琅,“江山楼乃龙御所创,当年之事也是龙御一手策划,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龙御称帝之后对手下重臣越发不放心,尤其是秋云霆,尉迟宣跟上官玉,有关岭南瘟疫跟尉迟宣坠马的事我不多说,单说秋云霆。”
  “她说的没错,龙御知我与秋云霆有私怨,便暗中派人找到我且将秋云霆‘谋逆’的证据交到我手里,为报仇,我自然要想尽办法把证据交给朝廷,那时我知道朝廷已经接触过百晓生,我便将消息卖给他,再经他之手转卖给朝廷,结果就是秋云霆满门被斩。”
  “那证据……到底是不是真的?”楚林琅头脑发胀,眼眸猩红。
  第七百九十六章江山楼不在
  “假的,龙御在把证据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筹谋好了一切,他所求,不过是逼真二字,我虽仇恨秋云霆,却也不得不佩服龙御这份心机。”季平之淡漠开口。
  “是龙御……可你为什么说杀我满门的人是龙辰轩?”楚林琅含泪低吼。
  “因为龙御临死之前把江山楼传给龙辰轩,龙辰轩为了秋意浓刻意动用江山楼的力量,查出当年秋府‘谋逆’案的真相,他想替秋意浓讨回公道,便将我跟百晓生视作仇人,我在江山楼几次追杀中死里逃生,百晓生便没那么好命了……”季平之的表情,由始至终未变。
  “秋意浓是神沐堂的人,她自然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百晓生满门被灭,她的仇人就只剩下……”古婆婆看了眼季平之,欲言又止。
  古婆婆的话解释了季平之为何会出现在神沐堂。
  “当年若非秋云霆给龙御出谋划策,吾兄长便不会惨死于万刃之中,我与秋云霆之仇不共戴天,纵秋意浓站在老夫面前,我亦不觉欠她什么,倒是你……”季平之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歉意,“虽然不是我灭了百晓生满门,但此事却由我而起……”
  “你干什么?”季平之突然握住楚林琅玉腕,令其匕首抵在自己颈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既是欠了你的,还你便是!”
  ‘噗嗤——’
  鲜血喷溅,楚林琅猛然松手跄踉着倒退数步,眼泪决堤。
  那把匕首还插在季平之颈脉处,鲜血汩汩,顺着匕首染透他的衣服。
  旁侧,古婆婆紧紧攥着拳头,她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季平之倒下了,他想看一眼冷夜,可他不敢,他怕楚林琅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端倪。
  也罢,他这一生忠于义字,死得其所。
  龙御,我下来找你了!
  楚林琅扑通跌坐到地上,任眼泪肆意流淌心已成殇。
  仇人已死,她却感觉不到一丝释然……
  不!
  仇人还没有死!
  江山楼还存在,龙辰轩还活着!
  她相信季平之所言都是真的,否则江山楼为何会将有关当年之事的所有线索都封死?
  龙辰轩,你为秋意浓报仇便屠我满门,你若真想替她报仇,不该跑去皇陵撅龙御的坟,鞭他尸,不该自杀谢罪么!
  楚林琅恸哭失声,最后在黑衣人的搀扶下退出主堂。
  空气中弥漫着血猩味儿,古婆婆默默看着地上早已断了气息的季平之,眼眶微红。
  除了当年重见紫衣侯时激动落泪,她有多少年不曾哭过。
  而今,她有些忍不住。
  “平之死得其所。”座上,冷夜淡漠开口,深邃眼底是别人难以理解的情愫。
  古婆婆没有应声,一步步走到季平之身边,吃力将他抱起来,转身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向冷夜施礼。
  她知道侯爷说的是对的,她看得出季平之是甘愿赴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难认同……
  时间在不经意中流逝,苏若离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三天的时间便到了。
  卫无缺昨晚还信誓旦旦,拼了命也要把楚林琅跟卯宿儿给救出来,为此他还刻意朝苏若离讨了些毒药傍身。
  结果就是苏若离把他弄倒后扔到床上。
  这一次苏若离打算大发慈悲,把卫无缺推到漩涡之外。
  季平之明明不在,季氏杂货铺却开着门。
  苏若离看似悠闲迈着步子走进去,前面店铺里空无一人,左手边有一挂竹帘。
  掀起竹帘的苏若离径直往里走,是个弄堂,弄堂越往里去,光线越暗直至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