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堂主的命令,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古婆婆提醒道。
凤银黛冷笑之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幼小的蛊虫,“不会,没有堂主的命令,本小姐一定不会弄死他们。”
古婆婆皱眉,心里颇有些担忧……
林间溪水潺潺,三匹枣红骏马低头饮水,不时嘶鸣。
秋意浓一袭碧色长裙蹲在河边,掬起一捧水置于唇边。
对面,凤染修的视线不由看向秋意浓,阳光如媚,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秋意浓猛抬头时,凤染修正在朝水囊里灌水。
“没想到我们离开没多久又要回去了。”凤染修抬头迎上秋意浓些许疑惑的目光,似笑非笑。
“怕了?”秋意浓瞪他一眼,甩了甩手上水渍。
凤染修叩紧水囊,“怕呀,我家姐玩的那些玩意忒瘆人,秦衡你怕不怕?”
秦衡点头,“属下情愿被一刀砍死。”
秋意浓懒理凤染修,转身回了树林。
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凤染修薄唇抿了抿,之后拿起身边用树枝折成的鱼叉,倏然刺入水中!
“好大一条鱼!”凤染修将鱼拔下来,扔给走过来的秦衡。
“少主,属下有个问题已经憋很久了。”秦衡停在凤染修身边,脸上那张银制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
凤染修没看秦衡,抬手把鱼叉朝水里狠刺,但在心里却无比自责。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放秦衡离开。
“少主你……是不是喜欢秋意了?”秦衡音落时,凤染修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水里!
树林里燃起篝火,凤染修与秦衡回来时兜着十来条巴掌长的草鱼,见秋意浓瞅过来,秦衡拿着草鱼到旁边收拾去了。
“你下水捞的?”见凤染修全身湿透的样子,秋意浓颇为惊讶。
凤染修没看秋意浓,只坐到篝火对面,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秦衡竟然会觉得自己喜欢秋意浓?
如果他没记错,当初若不是风洛尘突然出现,自己只怕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而且就现在,这个女人心存的也是随时想要杀了自己的心思。
喜欢?
从何谈起!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把衣服晾干?脱下来烤啊!”秋意浓见凤染修不说话,好意道。
“没事。”凤染修低头,双手伸到篝火旁边。
诚然春末,溪水还是有些刺骨的凉。
“那就用内力烘干,总不能就这么湿着。”秋意浓有些看不过去,开口提醒。
倏然,凤染修抬头,“你这么关心我,该不是喜欢上本公子了吧?”
秋意浓闻声瞪大双眼,半晌后就笑了,“你是不是想太多!”
看到秋意浓眼底闪过的凉意,凤染修了然,的确是他想太多,他听堂里有人提过,秋意浓喜欢的人是风洛尘,而且喜欢很久了。
风起,渐凉……
再过两日,沈醉一行人便可穿过邺城抵达南域。
入夜的客栈寂静无声,灯火皆灭。
倏然,一抹黑影翩然而至,入了客栈二楼的天字号房。
风洛尘起身时,便见君彦卿一派慵懒的坐在桌边死死盯着他看,眼角那枚泪痣在月光如水映衬下,愈发妖冶。
“你不该过来。”风洛尘抄起长衫披在身上,起身走下床榻。
“有些无聊。”事实上,君彦卿这一路都跟着他们,只是适当保持距离罢了。
风洛尘坐到桌边,“幸而沈醉住在长廊对面的房间,否则以他的武功应该会有所察觉。”
“如果他在你隔壁住本副堂主也不会过来呀!”君彦卿看了眼风洛尘,“没想到吧?”
“的确没想到。”相识多年,风洛尘自能意会到君彦卿的意思。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沈醉竟然选择了南域,而且这样的决定显然不是近几年才有的。
最滑稽的是南域作为神沐堂的总堂,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由此可见,沈醉此人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厉害。
“堂主什么意思?”风洛尘肃声开口。
“能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盼到他们打起来,自然不会贸然出手。”君彦卿耸肩,“我来是问你,你家那位小师妹,你打算怎么处置?”
风洛尘皱眉,他不喜欢‘处置’这两个字。
“原本我以为沈醉把她带出皇城是好事,远离那个地方便是远离是非,可谁能想到,沈醉竟然把她带来南域……”比起皇城,南域才是真正的虎狼之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