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枝听见电话里男人低磁带笑的嗓音。
她往底下看去。
果然。
“哗!——”
扯过帘子,时枝盖住了底下封司渡向上看的炙热目光。
“不去。”
时枝对他说道。
电话对面的男人沉寂了一瞬。
“下来照顾下病人,嗯?”
他的嗓音低哑。
时枝注意到,封司渡这次的车是他私人的世爵车。
不是公务用的劳斯莱斯。所以阿江没来。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她看了眼身上的睡衣。
“我准备睡觉了。”
时枝抱起换洗衣服,去浴室里。
封司渡勾笑了声。
男人玩味的低声道:“那怎么有水声?”
时枝正开了淋浴头。
她顿了下。
没听见她说话。
封司渡哑着嗓子,滚动了下喉咙。
“小姑娘是在——”
“做什么呢。”
他饶有兴致的淡淡猜测,“开个视频,让我看看你?”
时枝:“……”
变态。
这个男人。
用禽兽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她有些不耐烦的将手机放在一旁,“洗澡。”
时枝正欲切断通话。
只听男人拖长了调子。
他嗓音低醇,“那正好——”
她停下要挂断的手。
时枝问道:“什么?”
他怎么说话。
总是,这么欠!
故意拖长调子吊着话。
封司渡清笑一声,嗓音如酒。
“我上来跟你一起洗?”
他有些欠欠的说:“肩膀受了伤呢。”
帮他搓澡。
时枝的脸色顿时垮下来。
她握着淋浴的手秀拳硬了。
“行啊。”
她清冷的带着反调侃的说道:“只要你能有办法上来。我就跟你一块洗。”
时枝说完,挂断电话。
她除去了身上所有衣物,眉间带着不耐。
浴头的水花倾泻下来。
氤氲的雾气,缭绕在人儿姣好的身材上。
底楼的男人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
向来只有他挂人的份。
她是头一个。
封司渡骨节修长的手指,没入西装裤。
男人朝着裴家,淡淡提步走进。
身形修长挺拔如松。
此刻,几人坐在沙发上。妈妈邱芸端着咖啡过来,一脸讪讪。
裴振听闻事情,一张脸有些肃穆。
“阿湛这孩子,常年在外待着。我们也管不上他。性子难免肆意了些。”
裴振立刻开出一张字据,立下,“封先生。封家别墅的墙,我们裴家自会赔偿的。”
封司渡伸手扯了扯松西装领口。
男人矜贵禁欲的眉眼淡泊。
“这点钱,算不得什么。”
他俊朗深邃的脸庞,带着几分舒展,“只是,阿湛的性子,宁折不弯——”
说到这里时。
封司渡恰到好处的定住。
裴振与妻子邱芸相视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
“封先生放心。此事错在我们一方。我们不会抵赖的。我这就让阿湛下来,给封先生亲自道歉。”
说是如此说。
但裴振与邱芸皆有些没底。
要知道,二儿子那性格,谁都不能左右他。
更别说,道歉这个词。在裴席湛的人生阅历里,就没出现过。
封司渡眼皮半掀。
“孩子总归是要慢慢引导。”
男人不咸不淡的执起咖啡,“作为长辈。我也有几分义务。”
他薄唇之间,抿了一口。
缓缓放了回去。
旋即,封司渡倚在沙发上,带有几分慵懒。
“阿湛在几楼?我与他谈谈。”
他的嗓音低磁,点漆的眸光微动。
裴振想了想。
便就答应了。
“……那就有劳封先生管教犬子了。”
裴振告知了具体楼层。
封司渡便好整以暇的起身,眉梢微挑。
男人进了底楼的电梯间,上了楼。
邱芸见此,有些忐忑。
看向裴振,邱芸道:“这封司渡突然来访。我有些担心……”
裴振安抚妻子,抚着她的肩头。
“芸儿。这是在我们家,不用担心他会乱来。”
只是,裴振感到一丝疑虑。
封司渡那样权势大地位高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堵被阿湛毁掉的墙,亲自前来。
这不像是——封氏集团继承人的风范。
裴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时。卧房里。
时枝正在卫生间沐浴。
水花从胸口滑落,她仰着清秀的脸,感受着水温。
封司渡肯定已经回去了。谅他也不可能进来裴家,更别说进她房间了。
“以毒攻毒。还挺有用。”
时枝这么想道。
他既然对她骚,那她反骚回去。
让他知难而退。
“咚咚——”
忽而,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
时枝在卫生间里,水花浴头的声音没有听见。她正投入的沐身。
房间没有反锁。
男人修长均匀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手。
微微地推开了房门。
他淡淡关上,打量着小姑娘的房间。
一阵女儿家身上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含着一份清冽。
封司渡拉过她坐过的椅子。
灼灼的眸光,瞥向那磨砂的卫生间玻璃。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模糊的一道人影。
“挺可惜。”
男人玩味的勾起唇角。
看不到小姑娘的身子了。
过了半晌。
卫生间浴室水花的声音停了。
时枝刚穿好衣服,手拉开门把手的门。
当门拉开的一瞬间。
一道高大男人的身形立在她身前。
时枝一怔。
她抬眼。
对上男人似笑的模样。
封司渡打量着小姑娘细软的碎发上,缓缓往下滴落的小水珠。
水珠俏皮的停留在她的鼻尖,锁骨,往下滑。
“我是来。”
他俯身,在她的脸庞拂起热气,“跟你一块洗澡。”
男人趁此,解了解衬衫的扣子。
时枝迅速瞟了眼门外。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你。”
“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时枝皱起秀眉,看着男人,嘴唇泛着盈盈的水光。
封司渡拿过她手里干的毛巾。
淡淡的在她头上揉了揉。
“就这么上来。”
他的力度放缓,让她头顶的湿发早些干了。
时枝拿过毛巾。
不让男人擦拭。
“我爸妈他们,没反对?”
她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房里的落地玻璃窗也是关着的。
帘子是拉上的。
所以,他只能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封司渡低笑一声。
男人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尖。
“不说这个。答应我的话。算不算数?”
他点漆的眸光扫了浴室里头一眼,“一起洗,嗯?”
毫不避讳的邀请她。
时枝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没有理由能进来。除非。
“你是借着今天我二哥撞了你别墅墙的事,假意来兴师问罪的?”
她想到这一点,不由深深觉得这男人腹黑。
腹黑到极致!
封司渡灼灼的眸子,被她满身的淡清香气所吸引。
他挺拔的身影,步步接近她。
时枝缓缓后退。
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她按在了门上。
“小姑娘挺聪明。”
封司渡指腹摸上了她细软的湿发。
能这么快,就想到。
她这脑子,不是一般人的脑子。
时枝拧眉。
“你出去。”
她声音清冷,不看他。
因为水温的缘故,清秀的脸颊红扑扑的。
宛若出水芙蓉。
封司渡没有要走的意思。
男人有意想逗弄她。
“嗯。”
他俯身倾向她,“没达到想要的目的,我不会走。”
这是封司渡的作风。
时枝察觉到男人身上的一抹危险。
她抬眼对上他的眸子。
像是野兽看猎物一样,带着浓烈征服的欲望。
“封司渡。这事要是被我小叔知道了。他会骂你一辈子畜生。”
时枝秀眸一凛,她的手指摸到放沐浴液台上的一根银针。
她的防身之物,到哪都带着。
男人低磁轻笑。
“怎么。”
他凝着她的秀眸,“怕我?”
时枝盯着男人。
男女气力本就悬殊。饶是她练到顶级,也不见得能赢他。
她想起二哥的话。
若是被这个男人盯上,会被他弄到死。
时枝开口道:“我只是不想欺负病人。你这伤,也做不了什么动作。更不能沾水。”
她的指缝里,暗藏着银针。
封司渡注视着小姑娘,一张一合的娇唇。
“你怎么知道。做不了。”
他嗓音压低,将她撑在墙上,俯首轻笑,“嫌我老,精力不行,嗯?”
时枝对视着他的眼。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她微微偏开视线。
男人的眸子太过烫人。
封司渡勾住她软白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
“还跟我闹别扭嗯。”
他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尖,“家庭医生,能有你好?”
时枝不悦的推开他。
“我好什么。”
她从他身前绕过,走到卧房里。
封司渡随着她的小性子。
“男医生手太粗糙了。”
他格外的提醒了声,淡淡道:“不及小姑娘,小手用着温柔。”
是指。给他上药时。
还挺温柔。
时枝瞟他一眼。
“你还可以说的再引人误会一点?”
她想看看,他能骚到哪种段位。
封司渡走近她,执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帮个忙,解决下。”
他深深凝着她,带着她的小手抚到自己的衬衫扣子上。
时枝缩回手。
“我还是个孩子。谢谢。”
她看向他敞开的扣子。
封司渡在她的身旁淡淡坐下。
他看着她,淡声道:“我是说。上个药。想到哪去了?”
时枝看他一眼。
半晌。只听得她声音清冷。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许是见小姑娘态度太冷硬。
封司渡淡淡“嗯”了声,盯着小姑娘泛着水光的唇儿。
对男人来说,极致的诱。
“可以。让我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