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诞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
时枝表演完后,众人都进入了攀聊敬酒的环节。
但由于,封司渡一直在她身边,周围没一个人敢近时枝的前。
更别说,要她喝酒了。
良久,时枝秀眉微皱,站起身来。
她面对着慵懒似笑的男人。
“封司渡。”
一改之前的敬语与称呼,直接叫他全名。
男人修长的手指沿着酒杯的杯缘,转了一圈。
“嗯?”
动作缓慢,又勾瘾。
他低磁清笑,半掀眼皮,三分之一的威士忌被淡淡饮下。
“怎么。困了?”
许是很意外,她不再像之前那么疏离的对自己用敬称。
时枝眼皮子跳了两下。
她盯着男人懒散矜贵的模样。
“你不让我去替你应酬。”
顿了顿,时枝补充说道:“也不让别人喝我一杯酒。”
“……那我留在这做什么?”
左右,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希望他好好遵守约定,退了聘礼不再接近她。
她也该散场了。
封司渡瞥了眼路过的倒酒的人。
匀称的骨节微动,带过一杯蓝酒,掷在她的身前。
“这不就有酒?”
轻叩了叩桌面,他慵懒的倚着,“坐下,陪我喝。”
时枝无动于衷。
扫了眼四周,众人都在畅饮畅聊。
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不喝。”
她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在这个场子里,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封司渡见她正欲要走。
迷离的黑眸愈加漆黑,微微流转。
他俊朗深邃的脸庞,带有几分微醺。
在她欲离开之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握住她的腕子。
“不喝酒。”
“去房间等我,嗯?”
男人炙热滚烫的手,隔着体温,传到了时枝那。
仿佛被烫到一般。
她本冰凉的腕子,被烧红了起来。
“不去。”
时枝不悦的松开他的手,“我回去了。”
谁要去他的房间。
看着她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封司渡低笑一声,缓缓弯身凑近过去。
“确定不去我房间看看?”
贴着小姑娘的耳尖尖,勾挑调侃与暧昧。
“走得太快,会错过惊喜。”
男人的嗓音清磁,带着钩子一般,勾得人想留下。
时枝不由得脚步微顿。
回过头去,对上封司渡并无玩笑的神情。
旋即,她一字一句的说。
“并不感兴趣。”
这个男人的惊喜,向来是夹杂着他自己的需求。
时枝转身就走。
不远处的阿江见到事情不对,几步飞速的赶了过来。
来到男人的身边。
“封爷。”
阿江古怪的看了眼离开的时枝,低声问道:“是时小姐哪里不满意吗?怎么走了……”
宴会虽然已经都在各玩各的。
但时小姐走得也太早了。
封司渡收回目光,倚着座椅坐下,松了松西装的领口。
“小姑娘玩累了。”
低头晃着杯中的酒水,他嗓音低沉道:“走也是应该。”
说完这话,男人的余光,扫向酒店里的两人。
那两人眼神不善,行迹鬼祟。
见到时枝出酒店后,互相对了对眼,第一时间便暗暗跟了出去。
阿江顺着封爷的方向看过去,旋即一愣。
“他们脖子旁边的纹身,好像是——”
带着十足的惊愕,阿江脸色一变。
意识到了什么,阿江连忙躬身道歉,“封爷,此事我毫不知情!不知是谁将他们放进来的,我……”
老爷子寿诞的消息,广为人知。
但邀请进来的是什么牛魔鬼神,只有老爷子身边的人知晓。
封司渡眯紧了眼眸。
冷嗤一声。
“阿江。”
“是,封爷!”阿江脸色凝重,立马听候吩咐。
只见男人冷眉微挑,看向酒店门外,“把他们——”
“截了。”
起身,放稳杯酒在桌上。
封司渡嗓音淡淡道:“顺便,送到我房里来。”
声音十分冷沉。
“好,封爷!”阿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用力点了点头。
立刻用对讲机,召集人手。
正出去酒店时。
但很快,阿江转头,察觉到了什么,一愣,“封……爷……”
怎么……自己出去了……
是不放心时小姐吗?
只见,封司渡已提前离席。
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敢多说话。
那边,封老爷子接到助理的附耳提醒。
“董事长。三爷有要事,出去一趟。”
助理低声说着。
老爷子脸色顿沉,冷哼一声,“什么要事!我看阿渡,又是为了哄那个丫头。你刚没看见,那个丫头出去了,阿渡就紧跟着一起了。”
助理抿嘴,什么也没敢说。
时枝出去没多久,忽而察觉到一阵不善的气息。
余光扫向身后某处。
——果然。
“狗皮膏药。”她清冷一笑。
基因库的人!
时枝迅速引他们到无人的偏僻之处,从身上拿出相对应的东西来。
一枚暗藏麻醉针的戒指。
只要扣动扳机,就能使麻醉针发向他们!
两人脖子上的纹身明显。
与她相对。
“07,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身后藏着武器,欺近她,“一年了。你从那个地方逃离,是时候也该回去了吧!”
时枝秀脸冷淡。
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
“我告诉你们,永远。”
“都不可能!”
她迅速以麻醉针单眼闭上,精准的发向二人!
“咻咻——”
“该死!”
两名男子咒骂一声,赶紧从身上拿出另一根针剂。
企图将麻醉的效果打散!
这时,一阵世爵车的火喷巨响响起。
时枝见此,却是朝着反方向而去。
车里的男人眉头微蹙。
世爵车直接拦在时枝的身前。
“上来。”
封司渡的车门自动张开。
男人伸手。
时枝微微停顿,把手给他。
被他轻易的带上了车里。
身后,两名男子想追上去,可四周忽然被四辆车围堵住!
阿江走下,对保镖说道:“把人装进车里,封爷留着他们有用!”
“操!”
两名男子的后脖子,被人使劲摁紧车里。
紧跟着,时枝的麻醉剂起了效果。他们逐渐失去了意识。
……
世爵车一路开到了时枝的学校。
校外的停车场,停下。
封司渡看着身旁的时枝。
“不解释么。”
他神情松懈,眉间疏散。
并无苛责之意。
时枝瞟了他一眼。
“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说过,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她松开安全带。
正欲下车。
男人有力的手,却反扣住她的腕子。
整个车里的空间,顿时狭小。
封司渡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安全带。
他反抵在她的身上,扣着她的腕子摁在她的座椅上,与她的视线炙热相触。
二人鼻息可闻,呼吸滚烫。
时枝反应过来,顺势以麻醉剂抵在男人的后背。
“松手。”
她对视着他漆黑的眸子。
封司渡却是半分没有要松的意思。
“不松。”
他嗓音冷沉,眸光流转。
时枝自也不会,真的把麻醉剂扎进去。
手指微转了圈,收好。
“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就问过她义父的事。
封司渡眼皮微抬,注视着小姑娘。
逐渐松开她,男人坐了回去,身子正了正。
降下车窗,淡淡点了根烟。
封司渡嗓子有些低哑,“五十岁的男人。在那见过么。”
他是指。
在她原先待过的地方。
时枝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那里都是年轻的人。我从没见过五十岁的男人。”
她的手放进口袋里。
很好,还剩三支未开封的麻醉剂。
封司渡漆黑的眸子,染了一层淡泊的冷意。
“是么。”
他看向她,少了几分调侃之意,多了讥诮。
显然不信她的话。
时枝知道男人接近自己的目的。
无非就是为了基因库。
所以,对于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也不觉得有什么。
至少,可以不用再装了。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
“可信可不信。”
拉开了车门,时枝走了下去。
淡漠的看着男人,她补充了一句。
“张丫丫跟她母亲,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看在宴会的场合上,她不好动手。
如今宴会已经过了。
那两张烂嘴,她也该收拾收拾。
车内烟雾缭绕,虽风散了。
男人薄唇夹着烟头,更显性感迷离。
“不巧。”
他看向时枝,勾笑一声,“人在我房里。”
打算,一块儿收拾。
时枝没料到。
她坐回了他的车里,一动不动。
封司渡注视着她,低磁笑着。
“怎么,不下车了?”
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时枝坦然的说道:“我把人带回来。我若不亲自去,你会把人给我么。”
的确。
暂且没这个想法。
他骨节修长的手,碰上了方向盘,掐灭了烟头。
“嗯。”
“不太会。”
世爵车驶离学校。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里,仿佛还残存着方才的硝烟。
从另一个通道,直接电梯上了酒店房间。
出来后。
封司渡手没入西装裤里,身形笔挺修长。
凝视着她。
“房卡。”
他嗓音淡泊禁欲。
时枝从身上把房卡拿出来,一刷。
“滴——”
感应完毕。
封司渡环视了眼房里。
他翘起唇角。
“我要的大床呢。”
带着质问的语气,他看向一脸淡然的时枝。
时枝不悦的抬眼看他。
“我随机订的。”
她走到房间中间。
封司渡不咸不淡倚在沙发上,“嗯,既然如此。”
“小姑娘,只好睡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