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热赛场，几个评委都在。
闪光灯聚光灯齐齐，八个机位的摄影。
台下，前排坐着封司渡与裴少季。
男人看起来几分慵懒，一身矜贵的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投票器。
裴少季侧首看着男人，笑了笑。
“今儿心情挺好啊。我听说，你的那个小姑娘要来参赛是吧？我就说你投资赛场做什么，原来是为了红颜啊。”
手里敲着投票器，专注的看着他。
封司渡眉梢微挑，眼皮轻抬。
“后天，老爷子寿诞。”
他嗓音清磁，“我需要一个女伴。”
裴少季抿嘴，寻思着。
原来阿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啊。
“那万一。”
“万一你那小姑娘输了呢。那寿宴上，可就没机会表演了。”
裴少季揶揄调侃，摸着下巴。
封司渡侧眼盯着人。
仿佛在说：我老婆能输？
当然，是裴少季所感受到的。
冷不丁一阵抚着鸡皮疙瘩。
“行吧，我信你。”
裴少季笑意吟吟，“正好，我倒想看看。你喜欢的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封司渡擦拭唇角。
慵懒的勾挑眉梢。
等着呢，小野猫。
……
人声鼎沸，场面一阵热闹。
“我去，前面淘汰的也太厉害了吧！不知道接下来一组怎么样。”
“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啊。没点儿看头，颜值也都不行。就不能来点儿——”
话还未说完。
众人看见了什么，齐齐深呼吸一口气。
只见，镁光灯下。时枝身穿一身动人的人鱼姬礼裙，周身如仙子一般。
亮闪闪的泛着银光，闪闪发亮。
有的人，只是往那里一站。就已经赢了。
“欢乐颂。”
时枝秀脸清淡，声音果断干脆。
没有一大堆的宣言，和前面没见过世面分外激动，且侃侃而谈介绍自己吹牛逼的选手。
只说了表演的曲目名字。
三个字，简洁而有力。
众人底下炸开了锅。
“卧槽，大美人儿啊啊啊！她怎么这么漂亮啊，操！”
“妈呀，那身材绝了吧。这气质也太清冷了。是喝露水的神女吧！”
“妈的我爱了！这个女人。”
底下的观众们纷纷热烈鼓掌，欢迎时枝。
时枝仿佛旁若无人一般。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拉弦，勾起动人悠扬的乐曲。
裴少季吹了声口哨。
“哟。”
看向身旁双眸迷离的封司渡，“阿渡。你这妞儿的小腿儿，又白又细又长。浑身上下，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
封司渡的黑眸沾染了一丝冷意。
他薄唇抿紧，注视着台上人儿绷紧的礼裙。眉头紧皱。
谁给她的礼裙，那么紧。
把她姣好的曲线身材，全都勒出来了。更加明显。
“闭嘴。”
封司渡心情不悦。
修长的手指扯了扯松深色的领结。
裴少季噤声了。
忽而，注意到台上旁边站着一人。
“咦。我弟妹怎么在那儿。”
裴少季看见躲在后幕红布旁的邱芸，感到诧异。
但也没多想。
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
中间部分，有个合奏。但却是邱瑶瑶上台。
“我靠，瑶瑶学姐！学姐怎么也在啊啊，学姐！加油我支持你！”
“时枝算什么东西，一个土鳖，也配跟我们瑶瑶学姐争！”
顿时，同校的男校友奋起。
封司渡听见这话，眉头稍稍挑了挑。
“阿江。”
他懒散的勾了下手指，“你来。”
阿江凝重的低身过来，“封爷，您吩咐。”
封司渡矜贵优雅。
他微微倾身，“说我家小姑娘不好的人，通通——”
“……封爷，我明白了！”
阿江接到指示，立刻跨到后座席上，拎起那男生的后脖子就往外拉。
男生惊恐的尖叫，“干什么，你谁啊！别乱来，啊……”
台上，虽是悠扬。
却也暗藏诡谲。
时枝瞟了眼邱瑶瑶。邱瑶瑶在故意降低调子，破坏她的曲子。
“下面——”
“我将为诸位带来小提琴名曲串烧！”
时枝架起小提琴，迅速切换到另一首。
邱瑶瑶脸色一变。
“时枝！”
因为怕被时枝琴艺压下去，怕产生错乱，所以飞速的跟着时枝的曲目切换而切换。
怕出了差错，太明显。会被人指出是自己的原因。
时枝微微挑起嘴角。
“表姐，你可要跟好了。”
“毕竟我这人，向来摸不着章法，离经叛道。”
她说话的间隙，已经迅速切换另一首。
邱瑶瑶着急慌乱，努力跟上她的节奏，“……你别太过分了，时枝！你想干什么！”
时枝轻笑。
干什么。当然是……
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跟上啊。”时枝秀眉微动。
邱瑶瑶眼睛通红，拼命的跟着她的节奏。
“哗——”
底下掀起一阵狂澜！
谁人也没想到，台上那姑娘，居然弄这么一出。实在太让人惊喜了！
小提琴名家名曲串烧，绝了，太绝了！
“哇，好激动人心的表演！”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啊，后面来协奏的那个选手，有些跟不上了！”
这才是激烈的吊打啊！
两人各凭本事，谁的临场发挥的能力和应变能力更好。
简直一目了然！
台下，裴少季玩味的瞧着，“有意思啊，这姑娘。”
捣了捣身旁的男人。
“阿渡。”裴少季揶揄道：“台上协奏的那个是我弟妹她妹妹的女儿。你有没有发现，她似乎在针对你家小姑娘。调子故意很低，上不去。”
封司渡饶有兴致的应了声。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矜贵的身形微微前倾，调整了慵懒。
裴少季钦佩的说道：“厉害就厉害在这个地方啊！你家小姑娘脑子好，转的快，人聪明。居然用这种名曲串烧的方式，搅乱邱瑶瑶的节奏，变被动为主动！”
局面大反转。
受到影响的将不再是时枝，而成了邱瑶瑶！
这抹漂亮的回击！
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如此不慌不忙，用实力碾压对方，真心厉害，佩服！
封司渡勾勒唇角。
“我家小孩。”
“能差么。”
他眼皮半掀，懒懒的说道。
裴少季服了服了，“优秀的人，果然吸引优秀的人。”
封司渡瞥了一眼。
“你。”
“倒也不必这么暗夸自己。”
他收回眸光，依旧紧盯着台上人儿露出的细白小腿儿。
长裙的一侧是开到大腿的。
封司渡喉头滚动，炙热发烫。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多人看着她。
他很不爽。
裴少季：“？”
这都被阿渡发现了。果然自己优秀，才能跟阿渡做兄弟。
台上曲目结束。
最后一个高音戛然而止，留下意犹未尽的韵味。
时枝逐渐放下小提琴，在身侧地方。
“多谢。诸位捧场。”
她淡淡鞠躬。
体面到极致。
“啪啪啪——”
台下传来一阵激烈的掌声。
评委看着热血沸腾，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牛逼啊，这姑娘。看起来没多大，怎么这么厉害。”
“旁边那个就逊色一些！”
时枝下台。
下一轮是邱瑶瑶。
邱瑶瑶站在原地，紧紧的攥拳，脸色青黑。
明明是弹的最好的！可却偏偏，被时枝搅乱了！
可恨！
那么多人都在为她鼓掌，凭什么！邱瑶瑶怒火中烧。站在台上，仿佛是一个小丑。
封司渡起身。
骨节均匀的手指，懒散的没入西装裤。
站起来时，身姿修长挺拔如鹤。
“走了。”
他对接下来要比赛的人，不感兴趣。
裴少季跟着他一块儿，“你这也太双标了吧，还说来看比赛，我看你是看人来了。”
一语，戳醒梦中人。
封司渡脚步微顿。
“有么。”
“有！别不承认。你对那小姑娘可用心了。”
裴少季跟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友人，提醒你一句。阿渡，你情况有点儿不太妙。”
封司渡翘起唇角，自嘲。
谁说他走心了。
自始至终，他不过是想接近她，达取目的而已。
“咦。”
忽而，裴少季看到台上的幕后，邱芸拿出纸巾，轻轻给小姑娘擦拭额角。
有些震惊。
旋即，想起什么事儿来。
裴少季好奇的看向封司渡，“那个小姑娘，跟我弟妹是什么关系？阿渡，你知不知道。”
封司渡不咸不淡的回身。
眼眸里带着讥诮。
“身边多个人都不知道。”
他看着裴少季，淡淡道：“老狗。你是真的狗。”
裴少季：“？？？”
什么东西？
又是什么是自己错过的！
“不是。”裴少季一头雾水的看着台上，追问道：“这什么情况啊。不会是我弟妹在外面的私生女吧。我得提醒阿振去——”
封司渡冷嗤一声。
“你犯什么浑。”
他瞟了眼台上的时枝与邱芸母女二人。
回首，盯着裴少季说：“裴家多了个人，你不知情？”
裴少季一愣。
旋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睁大双眼。
就像是跑马灯一样，迅速的从脑中闪过封司渡在浴池旁说的话。
“——体会过，塌房的感觉么。”
台上，少女的身形曼妙姣好，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十八岁左右。
裴少季后知后觉，死死的盯着台上的时枝。
“我操！”
“封司渡你他妈——”
“泡我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