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三没什么防备, 立刻拿了出来:这个吗?
  你不是有好几个么?
  大哥, 都给你。张三痛快地把五六个深蓝色手镯全部拿出来塞给了纪无欢。
  看得其他几位玩家嘴角只抽搐,这傻白甜得过于明显了吧?
  两个就行了。纪无欢把剩下的还给他。
  你要这个做什么?路甲感到奇怪, 眼里多几分警惕:一般只有极端玩家才会用这玩意吧?
  极端玩家最常见的套路之一就是用这种手法把身上带着稀有道具的玩家给拉回去,带入自己的地盘,然后杀人越货。
  但这也意味着会暴露自己的本体,因此除了这些坏人以外,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纪无欢是什么机灵的脑袋瓜,瞬间想好了借口,凑近小声告诉两人:其实啊,我和我家圆圆已经在国外领证好几年了,老夫老妻,但前不久吵架分居了,他偷偷躲起来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着人,这次好不容易骗进游戏里来了,不能让他再跑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需要用这个手环把聂渊拽回去。
  那你要两个干嘛?路甲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以防下次呗。
  听到这话,张三十分仗义,干脆就把那几个手环给他了,反正这玩意他拿着也没用。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以后有机会能继续抱大腿呢!
  这么想着,还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表示大哥如果需要跑腿打杂的话尽管call他。
  行啊。纪无欢笑着接过,转身框住聂渊的肩膀,冲着他的耳朵暧昧地吹了口气:甜心啊,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又傲娇了,老公追你追得好累的!乖乖跟我回家,老公给你做饭,嗯?
  男人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神他妈的任性又傲娇。
  胆挺肥啊,现在都敢当着面黑他了?
  任性又傲娇的聂渊决定坐实这个控诉,反拉过纪无欢,一个霸道地壁咚按墙上,开始蹂躏他的脸,一阵搓揉。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到爆炸。
  呜呜呜圆圆不许不许rua我脸呜呜纪无欢试图挣扎无效。
  旁边围观的几人同时打了个饱嗝儿。
  关系这么好还说是在吵架分居?他们怎么不太信呢。
  虽然看着有点鬼扯,但好在奖励道具的及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有纪无欢这个欧皇在这里,自然是金光闪闪,同上次一样,他们拿走了稀有道具,剩下的那个紫色道具就留给其他几名玩家自己看着办了。
  张三作为躺赢选手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放弃,许兰想争取一下,但不管是从人数还是游戏的贡献度而言,她都比不上路甲,最后路甲、路乙拿了。
  在游戏即将结束的最后十多秒,纪无欢拉着聂渊提出要和张三这个捡来的小弟握手告别。
  张三屁颠颠地伸出双手,然而就在他的手被两人抓住的那一刻,咔嗒两声,两只蓝色的手环便拷在了他的手上。
  卧槽?!
  张三还没来得及反应,游戏便结束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高大的人影。
  由于窗帘拉着,房间里又没开灯,因此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
  张三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他万万没想到游戏里看起来这么善良靠谱的两人居然是坏蛋!
  他正要转身开溜,刚跑到房门前就被聂渊逮住抓了回来,反手按到沙发上,然后给敲晕了。
  他看到我们的脸了么?纪无欢这才敢放下用来挡脸的手。
  应该没有。聂渊打开屋子里的灯,把张三拖进来丢到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了这家伙的脸。
  出人意料的,这个张三居然相当年轻,看起来可能只有18、19岁,他进游戏捏脸的时候肯定是加入了成熟标签,使自己看来大了五六岁。
  那就难怪心大到在网络上随便认识两个从未蒙面的队友就敢闯第四面了,也难怪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Too young,too simple!
  这次算他运气好,遇到的两个坏蛋并不是真坏。
  对于利用他的信任搭顺风车这件事情,纪无欢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特别是在看到人家年纪这么小以后更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只是他也没办法,为了离开龙魂,只能这么做。
  对于龙魂,纪无欢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倒不是龙魂本身惹人厌,其实不管是沈幸梦还是闵焱或者其他在龙魂里遇到的人都还不错,住在人家地盘的那几天,都好吃好喝供着,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很不舒服的事情。
  他的不爽主要是来自于秘密被曝光、自由可能被限制以及未知和不受控制的感觉。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的,更何况是纪无欢跟聂渊这种长期不按套路出牌从不被规则束缚的人。
  因此,当纪无欢从张三那堆道具里看到这个蓝色手环的时候,就决定利用他逃脱了。
  圆圆,看看这是在哪个城市?纪无欢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让助手给他们订两张最近的机票直飞国外,挪威和冰岛都有他的度假别墅。
  龙魂在国内是一家独大,但到了国外他们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趁着现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得赶紧溜。
  聂渊嗯了声,拿出手机打开定位,微微一怔,然后阻止了纪无欢订机票的手:不用飞了,我们现在在葡萄牙。
  啥?纪无欢扭头看向张三:这小子住在国外啊。
  难怪他们进入游戏的时候明明天都黑了,这边却是大白天,因为有7个多小时的时差。
  既然是在国外,那他们就不用急着开溜了,但问题是
  我记得葡萄牙好像不说英文?
  嗯,他们是说葡萄牙语。
  圆圆,你带护照了吗?
  聂渊摇头:没有。
  纪无欢:很好,他也没有。
  语言不通,没带护照,有钱也没用,更何况他身上还真没带银行卡,一穷二白,要是在z国还能刷脸,在这里
  纪无欢自认为还没有红出亚洲。
  青年重新把目光投向沙发上晕过去的张三,心里最后的一丝愧疚挣扎了一下,认输了。
  圆圆,把他弄醒过来。
  聂渊立刻一桶冷水下去,可怜的张三迷迷糊糊地醒来,懵逼地看着眼前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两人,思维仿佛凝固,呆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们
  你别怕。
  纪无欢一开口,张三才反应过来,这是夏徹淡跟夏姬霸!
  在他尖叫与挣扎之前,聂渊先一步把他嘴给堵住了,纪无欢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阵才冷静下来。
  你们真不会伤害我啊?张三还是很害怕:我这里真没什么好东西,就那个大图钉
  在他看来,纪无欢跟聂渊都有杀鬼武器了,随便哪把都比大图钉厉害多了,犯不着为了这个杀人越货吧?
  不过如果他们真想要的话为了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交出来
  看到这家伙识相又怂了吧唧的模样,纪无欢觉得好笑,他明说了自己和聂渊搭顺风车是为了躲避现实里的人,刚才敲晕他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本想离开的,谁竟然跑到国外来了。
  听到这话,张三微微松了口气,好奇地询问道:大哥,你们是不是借了高利贷?欠了多少啊?我家挺有钱的,我可以帮你们还钱!
  敢情这还是个富二代啊。
  难怪人傻钱多,走哪都被人骗。
  纪无欢笑了笑:这倒不用,只是需要你帮忙去酒店开个房,让我们住几天就行了,我们没带护照银行卡出来,得让朋友送过来才能走。
  听到这么简单的要求,张三悬在喉咙口的心瞬间落下来了,大方地点头:可以呀、可以呀!
  他一口答应下来。
  纪无欢打开房门往外一看,这货没吹牛,住的是个二层别墅,一楼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宽敞的花园跟泳池。
  就你一个人?
  对呀,平时我一个人,保姆就中午和晚上各来一次做饭打扫清洁。张三跟着走出来,解释道:我本来在这边留学,结果去年回国在酒吧喝嗨了,酒精中毒差点狗带而进入了魔方游戏,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
  你为什么会跑到葡萄牙来留学?纪无欢虽然不算了解这个国家,但也知道富二代们普遍会选择英美法留学,很少会到这类小语种国家来。
  因为我喜欢葡萄牙队!张三转身指着墙壁上的海报,激动道:我是c罗的忠实球迷!
  可以,这很任性。
  大哥们,我能换件衣服不?张三抱着湿漉漉的胳膊,瑟瑟发抖地询问道:既然要出门,我得换件衣服吧。
  纪无欢隔着墨镜片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嗯,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些第四面游戏的游戏资料。你总不能指望每一次都遇到我们这样的队友吧?
  正所谓威逼利诱,威逼完自然还要利诱嘛。
  张三虽然不得已答应了帮忙,但随时有可能报警或者想办法叫人来帮忙,纪无欢自然要让他心甘情愿。
  果然,张三心动了。
  他大概也知道,只要不看到纪无欢跟聂渊两人的脸,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杀人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们犯不着冒险。
  等换了衣服出来,纪无欢就按照承诺给了他两份聂渊曾经在四面魔方游戏中的资料。
  一开始张三还有些紧张,可慢慢的,发现纪无欢并不像在游戏里时候那样神经紧绷浑身带刺,反而懒懒散散的很好说话,没什么形象地翘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也就放心多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情报的价值十分珍贵,因此看得很是认真,拿出手机一一记录了下来。
  曾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也被魔方硬是逼成了态度认真的学霸。
  不过聂渊本人跟在游戏里倒是没什么变化,同样对外人凶巴巴,对纪无欢宠宠宠。
  比如青年一说自己饿了,就立马起身去做饭。
  张三再次蹭了一顿,真心实意地夸奖:好吃!太好吃了!呜呜呜,大哥夫人,您是专业厨师么?!
  他足足吃了三碗饭。
  饭后,纪无欢提出让张三送他们去酒店入住。
  明天我会再给你一份资料。
  没错,他就是要吊着对方。
  虽然这孩子给人的感觉是耿直得有点傻,但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尝到甜头的张三疯狂点头,光今天得到的这些情报已经够他消化一阵子了。
  又休息了一阵,张三就开车送他们去了家附近的酒店,并且给他们留了一些现金和自己的电话号码。
  张三一走,纪无欢终于解脱了,摘了墨镜和口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直奔浴室。
  这一身汗水一身泥的,早就受不了了!
  他脱衣服的时候感觉到口袋有些重,但也没精力去看是什么东西便随手丢到了地上,打算醒来了再处理。
  洗了澡的纪无欢幸福地扑上床,脸埋在枕头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被开门声吵醒,睁开双眼一看。
  是聂渊出来了,酒店里的浴袍对于他而言有些小了,穿着不太舒服,干脆就没穿,只穿了条裤子。
  纪无欢本来只是随便瞄一眼,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着,本来是以前都看烂了的果体,如今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聂渊的皮肤并不白,但也不黝黑,是一种很男人的古铜色,六块结实的腹肌均匀分布,再多一份显得过于肌肉男,再少一分又可能会羸弱,人鱼线没入皮带以下。
  诱人的男色。
  青年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五个字。
  跐溜~
  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男人刚好转身去拿东西,他以为纪无欢已经睡着了,所以动作很轻,却不知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青年的眼里。
  纪无欢瞳孔微缩,胸口也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伤口的存在,但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他爬起来想靠近他。
  男人听到声动,扭头的时候目光正好对上了刚坐起来的纪无欢。
  吵醒你了?聂渊刚想说没事,你继续睡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红色的眸子里浸染着几分说不出的晦暗,询问道:怎么了,宝宝?
  纪无欢垂下眼脸,低低缓缓地开腔:疼吗?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向他的脸侧:不疼了。
  你以前纪无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一偏头,把脸直接放在了聂渊的手心里蹭了蹭。
  啊!
  聂渊日常被萌一脸。
  纪无欢停下来,就着把脸搁在男人手心里的姿势,歪着脑袋问道:假如我没有进入魔方游戏,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聂渊拉开被子,给他裹在身上,用手撩开他脸上的碎发,望着他思索片刻,低声答道:没有假如。
  那如果我没有进入魔方游戏的话,我们是不是只能当一辈子的死对头啊?纪无欢又往另一个方向歪了歪头,目光停留在空气中的不知哪一处: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以前我明明那么那么讨厌你的。
  讨厌我?聂渊轻轻挑眉,扯了扯薄唇:怎么,纪无欢,你想反悔了?
  虽然反悔也没用。
  我没有!
  纪无欢毫不迟疑的回答,令男人相当满意。
  就是偶尔想想,觉得魔方这玩意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没有它的存在,他们早就已经死了,没有它的存在,他们或许真的只能当一辈子死对头了。
  别想太多,宝宝。聂渊忽然弯腰,隔着不到两厘米的距离接近他,低低地笑开:与其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如想想兑现给我的承诺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