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成沉吟了一瞬间就点头。
“她刚才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乔语叹了口气，“我感觉也是。”
赵佩一直属于心机很深的那种人，什么事儿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两人还算朋友的时候都一直是这样，现在没道理什么都说。
“所以我阻止说她本来想做什么。一来，不一定是真的。二来，我们不知道，就可以静观其变。”
穆彦成淡淡地说：“她之前提到一个男人……据我所知，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见到过对方和乔薇澜一起去开房。”
实际上，穆彦成早就知道乔薇澜的私生活不够干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混乱不堪了。
自从当初知道她病历作假那些事情，尽管她把一切原因都推得干干净净，穆彦成却是不能再信任她了，便叫人多加留意。
乔薇澜自以为做的隐蔽，其实只要有心，很快就能发现。
可是，既然乔薇澜已经不是他什么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穆彦成可不是那种会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包揽的人。知道她没有对乔语不利，也就没再去管。
这段时间为了能找出兰姨，他又让人去仔细查乔薇澜的事情，不能有一丝疏漏。很快，那些跟她约过的男人底细都被查了个底儿掉。
这时候就很容易发现，乔薇澜和那些男人，都是素不相识的，约过之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可其中有一个例外。
开始还有人猜测是不是那男的有什么过人之处，穆彦成把提出这个猜想、闪着八卦猥琐目光的手下拍了几巴掌，让对方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猎奇心思，恢复了智商。
随即就查到这个男人和赵佩还有来往。两人见过好几次面，每次都是神秘兮兮地，还经常通电话。那男人还曾经网购了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那男人就利用这些东西，把约会的过程都录了下来。然后去威胁过和他约过的姑娘。但是这男人也很狡猾。首先他不会贸然下手，对每个女孩儿都去敲诈，而是会调查清楚这姑娘的经济情况和背景，专门挑那种有点小钱却没什么依靠的人下手。
要的数目也很有技巧，就游走于对方勉勉强强可以凑出来，又不至于让人家倾家荡产宁可鱼死网破的那个边界上。一旦得手之后，也绝不贪心，不会没完没了地纠缠，转而换下一个目标。这样好几年下来，居然也就相安无事。
这样梳理下来，赵佩和这男人想做什么，就几乎可以猜到了。
依照赵佩对乔薇澜的不满，乔薇澜这次可能没有前面那些姑娘那么容易脱身。
这个时候他再助力一二，想引出兰姨，就很容易了。
只是没想到赵佩那边行动太慢，而乔薇澜又太耐不住寂寞，才多了这么一出。
不过乔语能拿到那些首饰倒是意外收获。
虽然后面也会拿回来，但是能提前，当然更好的。
穆彦成便对乔语说了这些事，乔语听得目瞪口呆。
“赵佩要是为了求财，为什么这次不趁机坑乔薇澜一笔？何必要专门挑这些？”乔语不解地问穆彦成，“她拿了这些东西，可以不继续之前的计划，还不冒风险。”
他们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犯法的。
现在乔薇澜给她的财物，只要逼着乔薇澜签个协议，说明是为了感激她的帮助而进行的馈赠，那就完全合法。
在乔语看来，赵佩没有道理不这么选。
穆彦成摇了摇头，“就如你所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她怎么想的咱们都不知道。等着看她会怎么做就是了。”
之前赵佩自己想一面敲诈乔薇澜，穆彦成不会去阻止，只会利用。
可现在看在她把这些东西提前给乔语送来的份儿上，赵佩要终止计划，他也不会说什么。
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乔薇澜躺着休养了好几天，才渐渐恢复了点。
而她刚刚养好点精神，就听说赵佩又来了。
一听到她的名字，乔薇澜就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空荡荡地梳妆台，顿时觉得浑身哪里都疼。
她想说不见，想了想还是换了件衣服，让人把乔薇澜叫了进来。
不过却是没有安排在自己房间里，而是直接坐在了露台上。
赵佩一看到这地方，就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这是防着她顺手牵羊呢！她还真没这个打算。
赵佩看了看乔薇澜的气色，比起那天在酒店看到她，好了不少。
可是跟平时光彩照人的样子相比，还是惨兮兮地。
赵佩的心情就好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
乔薇澜绷着脸，见她在打量自己，下意识地就把衣袖拉下来一点，遮住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随即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把这些都取下来的。
看着她小家子气的举动，赵佩笑得更开心了。
“那天不是说了嘛，我还会经常来看你的！”
“多谢，消受不起！”乔薇澜可没心思跟她演戏，虽然她擅长这个，可也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演。
对着坑走她手里所有乔语首饰的人，实在没那个心情。
“啧啧啧！这真的就是你不对了！”赵佩也不生气，甚至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姿态优雅地坐在她面前。
“大冬天地在露台上吹风，还对好心探望的客人这样冷眼相对，这可真的不是咱们京城千金该有的做派！”赵佩笑嘻嘻地看着她，“要是乔语，肯定不会这么做！”
乔薇澜冷笑一声，“要是乔语，你早就被人打出去扔门前池塘里了，还有可能坐在这里牙尖嘴怪吗？”
“那倒也是！”赵佩叹了口气，“不过吧，我还是不得不说，人家就算是跋扈，也比你这个冒牌的乔家大小姐有气势啊！”
赵佩很清楚怎么在她心里捅刀子，眼珠一转又掩住嘴巴佯作惊讶，“哎？你怎么知道乔语会这样？人家现在可没跟你生活在一起吧，你们一个在乔家一个在穆家，见面都少，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儿啊？除非是……你没失忆吧？果然是装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