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穆彦成又说：“如果不要，她们知道怎么闭嘴的。”
乔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摇头。
穆彦成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好，那我立即去办……”
“办什么啊！”乔语苦笑道：“我可没说不查。我是说，不用为难她们。找到孙晓晓说得那个妈妈桑，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穆彦成愣了下，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找。不光是她，包括当年和那个阿森关系好的，有任何来往的人，特别是她跟那个商人离开后还有过联系的，都去找。”
“嗯。”
乔语垂下眼睑，压下心里的不安。
“你不用想太多，我们现在查找的，也不过都是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事，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防范，可以补救的。”
顿了顿穆彦成又道：“也或许是咱们都想多了，事情不是那样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也不用安慰我，这么多事情都过来了。我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了。”
乔语想扯出个笑容来，却没成功。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互为依靠，没有什么抗不过去的。”
乔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瞎打岔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什么都能扯到这方面去。她只是有些难过，谁要跟他展望未来了？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乔语倒是觉得，事情也没那么沉重。
总之不管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乔建安，也已经是事实，她又没有办法改变什么。自从得知孙晓晓的存在，乔语就已经对乔建安失望至极，更是替自己的母亲寒心。
再想一想他对自己和乔薇澜的态度，乔语就更是寒心透了。被父亲宠爱了这么多年，她才发现，他的宠爱都是需要条件的。什么无私的父爱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
谁能对他有利，他就能偏爱谁。
如此现实。
当年他对母亲也是一副绝世好丈夫的做派，乔语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有所察觉。或许是有的，到底是枕边人，又怎么会一点异常都察觉不了呢！
穆彦成一面让人去找曾经和阿森有关的人，更是暗中加紧了寻找乔薇澜身边那个兰姨。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曾经和阿森有关的人，倒是一个个儿被找到了。只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经与阿森一起在风月场待过的，交往不算密切，也不过都是当时的表面情分，人散了情分自然也就淡了。基本上了解到的也和孙晓晓提供的差不多。
只是还有人那里还保存着些从前的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里面有个无意间闯入镜头的男人。哪怕历经岁月，照片已经变色发黄，那人也只有个侧脸，但是熟悉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乔建安年轻时候的样子。
穆彦成见到照片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个时候拿给了乔语看。
乔语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一看到这照片，当时没说什么。只是早早便借口累了去睡午觉，也不许穆彦成跟着。等下午才走出房门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
人海茫茫，相隔多年前的人都被找到，可奇怪的是，那个古怪的女人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根本不见踪影。
柳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悄悄开溜的，当然更说不清去向。而穆彦成让人追查了那么久，也没有任何音讯。
就好像，她那天从柳家离开后就凭空消失了一般。周合也知道这事儿，他嘀嘀咕咕跟乔语说：“难不成，是有人怕牵连到乔薇澜，所以故意说没找到？”
乔语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再回头看看正在接电话的穆彦成，“你这话敢不敢待会儿再说一次？”
“那又有什么不敢的。”周合哼了一声，“我就是怕有些人吧，对乔薇澜的话还总是深信不疑。”
乔语沉默了着没说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
穆彦成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
周合果然问：“我觉得你这手下，连几十年前的事儿都能挖出来，却找不到那个兰姨这事儿不正常。她那个样子，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穆彦成挑挑眉，“所以，周先生的意思是，我在故意隐瞒她的行踪？”
这段时间，周合留在京城无所事事的，便也被穆彦成委派了些事情做。两人相处的还不错，穆彦成已经好久没有阴阳怪气地叫他周先生了。
周合听出来穆彦成的不悦，却半步不退，“我这几天也帮你查了不少事儿，就是找这什么兰姨的事儿你半点不让我插手，你敢说，这事儿你不是故意的？”
穆彦成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你看，心虚了！”周合对着乔语说：“你说我会不会被灭口？”
乔语抿了抿唇，“再这么胡说八道，我都想把你灭口！”
“啊？”周合满脸不敢置信，“说……说我呢？”
“不是你还有谁！你们回头去江南，要你还是这么口无遮拦，我看过不了多久，你真的要被谁灭口。”乔语没好气地说：“哪有你这样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张嘴就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看你就是仗着穆彦成把你当朋友，不然你试试看！”
“谁拿他当朋友！”穆彦成冷哼一声。
周合翻了个白眼儿，“我可真没看出来他把我当朋友。”
“你们俩都给我少说一句！”乔语瞪了他们俩一人一眼。
穆彦成立马满脸委屈，自己老婆居然不维护他！还让他跟外人一个待遇！
乔语看着他带着委屈和谴责的目光无奈地说：“我相信你肯定没那么做。不让周合插手，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为什么不能好好解释一下？”
“我做事，为什么要跟这些无所谓的人解释。”穆彦成没说话，乔语却知道他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乔语只好耐着性子对周合干笑，“我相信他的。”
周合撇了撇，还没说什么，穆彦成便突然说：“咱们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