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成难得主动和自己讲话,尚钦一愣才接话,“难到不是柳安那个爸爸?”
“不是。”穆彦成淡淡地说:“你也见过,就是你以为已经离开的那个怪人。”
乔语听到了,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柳安也没提这个事情。
穆彦成转头对着乔语,语气就柔和了很多,“猜的。”
尚钦:“……”
这么随便的吗?
不过,穆彦成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被一个女人给敲晕了,还是自己大意了,想当然地觉得对方已经离开,才疏忽了些。他还一直以为是柳父仗着地形熟悉从前面绕了回来给自己敲了一闷棍,倒是从未想过对方还有帮手,还是被自己疏忽的那个。
尚钦还是有几分郁闷的。不过……
他看一眼神色淡淡的穆彦成,这家伙这会儿特意说出来,就是故意给自己添堵来的吧?尚钦表示,他已经习惯了。要是穆彦成不这么做,他还会觉得反常了。
穆铭辛一直十分沉默,从下车到现在都一直没听到过他出声。
陈欣桐被自己表哥提醒过,默默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和穆彦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年纪,应该是穆彦成叔伯之类的吧。只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位呢!
见到陈欣桐一直好奇地看着自己,穆铭辛突然转头冲着她笑了笑,陈欣桐反而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
尚钦留神到自家傻兮兮的表妹又开始求助的表情,无奈苦笑,侧身跨了一步把她挡在身后,对穆铭辛礼貌地笑了笑。
穆铭辛依旧表情宽和地冲他点点头,“这是尚家的小子,也这么大了。”
尚钦一愣,冲着对方拱了拱手,“恕晚辈眼拙,您是……”
穆铭辛摇了摇头,“不用介意这个。”
尚钦见对方果然是不愿意透露身份,也不意外,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又一起回到了酒店。
刚刚上楼,便有穆彦成的手下来汇报,说柳安的弟弟来了。穆彦成便让人把他带进来。
随即他示意尚钦打开自己的房间。
尚钦:“……”
好吧,谁让他是一个人呢。
几人进去后,穆彦成便扶着乔语坐在沙发上,其余几人也各自找地方落座,便有人带来个胖乎乎的男孩子。
“这是柳轩。”穆彦成之前听说过这男孩子的名字,低声给乔语解释,“先前找到她母亲,就是他带的路。说是无意间偷听到他爸爸打电话,才知道的地方。”
乔语点点头,没说什么。眼前的男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明显是有点害怕,但是眼珠子一直到处乱转,看得人心里有几分不舒服。
穆彦成问:“有什么事?”
“我……我知道我爸爸在哪里。”他被穆彦成吓了一跳,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穆彦成眯了眯眼睛,“警方也在找他,不是还问过你,告诉他们,你不知道。”
柳轩缩了缩脖子,“我……这也是猜的,万一不准呢,我不敢跟他们讲……”
“把情况说明白,就算不准,他们也不会责怪你。”穆彦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什么让你以为,我的人 就可以为了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奔波冒险呢?”
“我……”柳轩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看着乔语说:“你就是我姐姐的同学吧?我想单独跟你说……”
乔语诧异地挑了挑眉,“单独跟我说?”
穆彦成不悦地皱眉,这柳家人什么毛病,一个二个想单独见他老婆。柳安也就算了,毕竟乔语把她当朋友。
这柳轩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把人带出去吧,下次问清楚。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我面前来。”
穆彦成也不啰嗦,直接对着手下吩咐。
“哎哎哎……你们不想找到我爸爸吗?你们……别拽我……”
穆彦成冷哼一声,看也不肯多看他一眼,知道吩咐手下,“告诉警方一声,他有同谋嫌疑,别因为他还未成年就大意了。”
柳轩一听,急得大叫:“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就是我们那个后山上有以前一个守林子的人搭的窝棚,现在那个地方被别的荒草遮住了,就算从旁边过都看不到,我带你们去找啊!”
穆彦成冷笑道:“早痛快说不好么。还要到我面前来玩儿心眼儿。”
“我和你们一起去。”穆铭辛突然说了一句。
大家都有些意外,穆彦成却没阻止,只是低声吩咐手下带柳轩去汇合警方找人,等他们都离开了便带乔语回房间休息。
乔语有些不解地问穆彦成,“你怎么猜到柳轩明明知道他爸爸下落却不说的?”
穆彦成给她倒了杯热水,“我不知道。”
乔语:“……”
合着就是吓唬人玩儿啊!
穆彦成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在腹诽什么,便说:“那可不是个什么好孩子,给他点教训,教他做人,是我心地善良。”
乔语干咳一声,说真的,穆彦成说这话都不会脸红的么!
穆彦成便问:“你说,造成柳安姐妹们悲剧的,除了她父母,她这个弟弟有没有责任?”
乔语叹了口气,“我觉得有,如果是正常的有良心的男孩子,也不至于能这么看得下去吧!又不是年纪太小不懂事的时候儿了。”
穆彦成赞同地说:“就是这个道理。不说平时日常生活他父母对他的极度偏心了。只说他那个最小的姐姐,死在家里这件事,他总是知道的,却也是无动于衷。这种畸形的家庭,娇惯出来的能是什么正常人?正常人有能吃喝着自己亲姐姐的血肉还觉得理所当然的?”
乔语也深深叹息。柳家父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惯子如杀子的道理都不懂的么!
穆彦成又补充道:“你知道是怎么说出来他母亲和姐姐下落的吗?”
乔语吃了一惊,这事儿还有内情吗?之前穆彦成提起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只以为,做儿子的知道自己母亲有病,被禁锢在哪里,当然是担心不已的,告诉他们地址把她找到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