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管家那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他就算能够知道,也不会隔了这么久才来做这个事后诸葛亮。”
既然管家都被换了,外人就算揣度是因为企图对乔语不利,也自然是会想到穆彦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被换掉处置,确实没有必要再去多此一举。
何况穆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虽然说人口简单,但是管家要承担的责任却一样很大,能出错的方面也有很多,尚钦不会仅仅凭着这一点就贸然来说要提醒乔语的。
乔语却更加不解,“那他干嘛不直接给我说?他应该知道我电话的吧?”
穆彦成摇摇头,“这只能问他自己,怎么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人传话。”
一旁的陈欣桐:“……”
说话这么直白真的好么?
可是一对上穆彦成冷然的目光她只能老老实实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称号,干咳一声道:“确实是我的错,那……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帮忙,找到他?”
穆彦成微微皱眉。
要是尚钦出了什么事儿,尚家自然还有一番热闹。
放在平时,他不介意看这场热闹,反正他对尚家也没什么好感。
可是现在事情似乎牵扯到了乔语,他就不得不管了。
这时,姬秉禾急匆匆赶了过来,一贯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尚钦有个私人号码,也一直打不通。”
刚才穆彦成让人问他知道不知道尚钦的下落,姬秉禾有些奇怪,打发走了人之后跟尚钦依旧一直联系不上,索性就赶了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陈欣桐立马瞪大了眼睛,“什么私人号码?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和姬秉禾也算是旧识,在尚钦那里见过。
姬秉禾斜斜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陈欣桐心里有些气闷。
穆彦成也就算了,那是大佬实在惹不起。怎么姬秉禾这家伙也这样?从前见他总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脾气却还是很好的,对她态度也很好,怎么现在也这样?
不过陈欣桐却不是没脑子的人,分得清轻重缓急,想了想又问:“是关机还是无人接听?”
姬秉禾这次倒是回答了,简短地说:“关机。”
“那你还知不知道,他那个手机里,还有些什么别的联系人?有没有试着跟他们联系一下?”
姬秉禾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才拿出电话拨通。
陈欣桐在一旁看得清楚,姬秉禾没有存这个电话,但是却拨号的时候却没犹豫过,显然是烂熟于心。
拨通了电话,姬秉禾就朝着边上走了几步,只能隐隐听到对方传来的是个年轻的女声,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姬秉禾是问对方尚钦有没有在她那里,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姬秉禾挂断了电话,对着穆彦成摇了摇头。
很显然,对方也不知道尚钦的下落。
陈欣桐对对方的身份产生强烈好奇,却只能按捺着暂时不去追问,只是催姬秉禾再问问别人。
姬秉禾无奈地摇摇头,“没了。”
陈欣桐一愣,“什么没了?”
“联系人,没了。”
“是你不知道?那还有别人会知道吗?”
“不是。他那个电话号码,除了我,就只有一个人知道。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
陈欣桐顿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穆彦成叫来人手,让姬秉禾和陈欣桐都尽量回忆一下尚钦平时活动的轨迹,顺着追查下去希望能有所获得。
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已经不早。
乔语帮不上什么忙,便安排佣人准备大家的晚餐。
别人还好,陈欣桐哪有心思吃饭,食不知味地戳着食物,机械地往自己嘴巴里塞,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本来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去慢慢等消息,却见乔语和吴天还在聊天。
乔语仔细问起吴天他母亲刘秀的事情,姐弟俩一时半会儿的似乎还聊不完。
陈欣桐如坐针毡,却又不好意思提出自己先走,就听到穆彦成淡淡地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担心,很多都是多余的。”
吴天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穆彦成道:“老卢如果有诚意,自然会把这些问题解决好。你需要做的,就只是跟你妈妈讲,放平心态,给老卢多一点时间罢了。”
乔语也赞同地叹息,“这话有道理。”
现在卢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总还是有不少亲友的,这些人虽然随着卢家的没落,也都不再是本市的耀眼人物,却依旧不是吴天母子这样像浮萍一般好不容易才扎下根的孤儿寡母可以比较的。
所以自然,这些年的种种不如意,在面对刘玉的时候都化作了扭曲的优越感,促使他们跳出来指手画脚,恨不得把多年前卢家开始衰败的原因都归咎到刘玉身上去。
吴天血气方刚,自然见不得母亲受这种委屈,一时激愤下就想劝她和卢老板分手,反正他们母子这么多年都是自力更生,在几乎绝境的情况下也站稳了脚跟还越过越好,又何必去受这种闲气呢?
要是放在从前,吴天可能就直接跟母亲说了,甚至会直接冲去找卢老板打架。
可是现在,他自己也在谈恋爱,才知道感情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是可以那么轻易武断就割裂,更不该因为一点阻力就去人为地破坏它。只是这牵扯到自己的母亲,哪怕是对他的女朋友都觉得有些顾忌,也就只能和乔语商量。
听到乔语和穆彦成都这么说,吴天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解开心结后,吴天才注意到乔语的气色不太好,下意识地就去看穆彦成。
不用说,眼神里都是责备,显然是觉得他没有照顾好乔语这个孕妇。
穆彦成忧心忡忡地看着乔语,倒是没在意吴天的目光。
乔语摇了摇头,“哪有,就是没睡好,晚上小家伙动得比较厉害。也可能是灯光晃的。”
吴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从房顶垂下光华璀璨的水晶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问:“那你还得操心尚钦这事情,不是更休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