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对谷千诺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她费尽心机毁了谷千诺的名声,她却无动于衷,根本不在乎,对别人的白眼和唾弃也完全不在乎。
  这样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是她的弱点?
  清河公主想不通,但这样的无力感,让她更加厌恨谷千诺了,她有了一个冲动。
  如果谷千诺死了,她和轩王兄还有皇后都不会受到威胁了,说不定还能打击一下凤之墨。
  毕竟清河公主了解,凤之墨对谷千诺的感情还是有的,只不过受了秦燕夕的压力,所以才不敢放弃了谷千诺!
  谷千诺将清河眼里的杀气看的一清二楚,当然,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还不走,愣着做什么?我可不会请你用膳!”谷千诺催促道,对清河的态度是十分恶劣。
  这样的恶劣态度,更加刺激的清河公主,让她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大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我么?现在啊,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你的生死,还有凤子轩母子的生死,都捏在我手里,不要跟我作对,对你们没好处!”谷千诺态度猖狂地道,并且靠近了三楼的窗户。
  这个角度,如果掉下去,可能就会摔死,毕竟这座茶楼还挺高,下面又是青石板小路,完全没有任何柔软的着落点。
  谷千诺看清楚了,清河公主自然也看的很清楚。
  清河想了又想,她杀了谷千诺,到底会有什么后果,这个屋子里……谷千诺只带了一个老婆子,她却带了两个人。
  清河对着自己的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这两个人都是静思师太给她的人,她从前的侍女都被凤之墨除掉了。
  这两个新侍女,不仅忠诚,而且会办事,最重要的是身手很不错。
  两个人看了清河的脸色,明白过来,悄悄地守住了雅间的门,而季春就像是没看见一样。
  谷千诺站在窗口,背对着清河公主,似乎在欣赏街景。
  清河公主步步逼近,谷千诺却浑然未觉,清河伸出手,狠狠一推,谷千诺就这样被推下了窗口。
  只听一声惨叫,清河公主的人立刻将季春制住。
  可是季春也不傻,在同一时间高声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冬儿和秋儿立刻破门而入,两人的手帕迅速在两个侍女脸上擦了一下,这两个人顿时就失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冬儿和秋儿制服。
  清河公主的另外两个守门的侍女也早就成了摆设,根本失去了战斗力。
  “清河公主杀人了!”季春高声喊道,外面的人自然就惊动了。
  清河公主看情况不对,打算逃跑,季春却一把揪住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杀了人就想跑?”
  “我……我没有……我没有!”清河公主连连否认。
  “没有?你当我都瞎了不成,冬儿,你快下去看看主子!”季春使了个眼色。
  冬儿立刻跑下楼去,很多人也跟着冬儿一起跑到后面看热闹去了。
  谷千诺果然扑倒在血泊里,冬儿抱着谷千诺哭天抢地的,整个茶楼的人都懵了,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里,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救命啊,救救我家小姐!”冬儿哭喊着。
  很快京兆尹的衙役就赶来了,稍微问了一下情况,就直接将清河公主绑了。
  “你们要做什么?不是本宫,是她自己……她自己摔下去的!”清河公主连连狡辩。
  “别狡辩了,窗口这么高,怎么会摔下去?除非她自己想自杀!”高捕头根本就不相信清河公主的狡辩。
  “高捕头,我是亲眼看到她推我家主子下楼的,我当时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还派两个侍女要制服我,后来冬儿和秋儿闯进来了,她们才没得逞,这是谋杀,她要杀我家主子啊!”
  季春哭着申诉。
  清河公主惨白着脸色,道:“没有,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她,你胡说!”
  “你当然要杀她,你一直对我家主子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要害她!”季春喊道。
  “你有什么证句?信口雌黄,本宫怎么会害她,你胡说,你胡说!”清河公主像是发了疯一样,双目赤红,不断地挣扎,连钳制她的衙役都几乎控制不住她。
  秋儿道:“你一直都和我家主子过不去,这是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就在刚刚,你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和我家主子争吵!”
  “她该死……她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清河公主怒骂。
  “高捕头您听到了吧,她就这么诋毁我家主子的,其实我家主子叫她去雅间,也是为了这件事,主子知道最近外面流传那些风言风语,都是清河公主在幕后策划的,所以才想私下里跟她谈,让她收手,没想到清河公主竟然恼羞成怒,意欲杀了主子!”季春道。
  清河公主瞪着季春,忽然推开了身后的衙役,冲上去,用力扑倒了季春,将季春的脖子掐住。
  315 一定是王妃在骂你
  “你胡说,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谷千诺,那个贱女人,那个混账,她凭什么那么好运,明明一再被抛弃,却总是有男人要她,还是扶苏……扶苏公子那么好的人,他都不喜欢我,却喜欢那么下贱的谷千诺,我不甘心……我要杀了她!”
  清河公主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吼了出来,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这一切都是清河公主散步的谣言?”
  “不会吧……”
  “她自己都承认了,我就说嘛,怎么一时间大家都在传谷千诺是个荡妇,到处勾搭男人!”
  “也是啊,明明是皇上……“
  “嘘……不要乱说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为谷千诺开脱了,而罪过全在散播谣言又意图杀死谷千诺的清河公主身上。
  高昌将清河公主拉回来,直接叫人绑走了,至于那几个侍女自然也逃脱不了。
  谷千诺被送回了公主府,让神医“救活”了!
  紧接着,大街小巷又传出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清河公主在公堂供认,散播谣言加害谷千诺,并非她一人所为,而是和北秦的公主秦燕夕一起谋划的。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个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京城,大家都开始唾弃秦燕夕和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更是因此被定成了“通敌叛国”,虽然现在北秦和西凤交好了,但西凤人可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两国的旧恨。
  秦燕夕连驿馆都住不下去了,只好搬出了京城,在城外租了个小院子住下来,这样也避免了被城里的人口诛笔伐。
  可是她这还未出阁就坏了名声,北秦的皇帝,也发来了书信一番责备,让秦燕夕是愤恨不已。
  至于清河公主,因为谷千诺并没有死,也没有被判死罪,只是被褫夺了所有封号,贬为庶民,发配去中山岭,那是个极为贫瘠之地,气候苦寒恶劣,清河公主去了那里,基本上比死了还要痛苦。
  谷千诺听了冬儿和秋儿手舞足蹈地形容了一下囚车上的清河公主,把她的惨样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
  谷千诺只是浅浅一笑,道:“好了好了,瞧把你们高兴的,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了,那个清河公主太可恶了,现在看到她这么惨,真是痛快!”秋儿道。
  冬儿也点点头,道:“就是,还是主子您聪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叫她再也没机会翻身,不过……主子您怎么能保证清河公主当着那么多人面发疯的?”
  “还不是泼她的那一脸茶么,里面掺了一些让人容易发疯的药!”谷千诺笑着解释道。
  “哇……主子,您真是太厉害了,高明,实在是高明啊!”秋儿由衷地服了。
  冬儿又问:“那为什么不干脆也把那个秦燕夕弄疯了?那个女人才可恶呢!”
  “她啊……还不到时候!”谷千诺淡淡地道,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一次不直接对付秦燕夕,她要想弄秦燕夕,也不是做不到。
  可是……心里就是有个结,想知道凤之墨最后到底会不会真的娶秦燕夕,会不会封秦燕夕为后!
  “主子,奴婢也有个疑问!”季春道。
  “什么?”谷千诺问。
  “那个凤子轩出来了,您不去管么?他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啊?”季春总担忧这个事儿。
  谷千诺笑着道:“他要惹麻烦,也是给凤之墨惹麻烦,关我什么事!”
  季春点点头,略有些不安地笑了笑,道:“可是……就怕他也不想放过主子您!”
  毕竟当初把凤子轩逼到要谋反的地步,谷千诺是功不可没,甚至比凤之墨要有更重要的责任!
  谷千诺听了也微微蹙起眉头,凤子轩不会这么不分轻重吧?他好不容易出来,可不应该只想着寻仇啊,而是要反攻,争取把凤之墨拉下马,然后取而代之吧?
  “哎呀……这么一说,那还真要小心一点儿了,要不……要不告诉皇上吧,让皇上把凤子轩给捉回去!”秋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冬儿瞥了她一眼,然后道:“还是主子自己拿主意,要不就直接想法儿把凤子轩给除掉!”
  “也行,反正总不能让他出来害主子!”秋儿连忙应和,生怕谷千诺又因为她提到凤之墨而生气。
  谷千诺略沉吟了片刻,道:“算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凤子轩,还是等扶苏公子那边有了消息再说吧!”
  其实当日她就是糊弄清河的,她根本没有找到凤子轩的下落,那玉佩也是假的,但是清河做贼心虚,加上药物作用,她很快慌了手脚,受她蛊惑了。
  不过令她最意外的是,当初她被推下楼,东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把她给接住了,差点儿让她露馅儿。
  要不是当时楼下没有人,她装死的计划就失败了,东临……为什么会“及时”出现?难道凤之墨一直派他跟着自己?
  谷千诺立刻摇头,甩掉了这个念头,就算他派东临跟着,也是为了监视她,而不是保护她,东临会出来救她,肯定是东临心眼好,不忍看她摔死!
  谷千诺把这个救她的功劳算在了东临头上,而硬生生把凤之墨给想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而此时的凤之墨,忽然打了个喷嚏,把正在打瞌睡的东升都给吓醒了。
  “皇上,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东升诧异地问,凤之墨平时的身体比牛还壮实,几乎不生病,怎么今儿还打起了喷嚏呢?
  “没有,好得很!”凤之墨揉揉鼻子,总觉得还想打喷嚏。
  “哦……那既然没有生病,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东升很有经验地道。
  凤之墨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别不信,我试过,秋儿每次在背后骂我,我都打喷嚏,我想一定是王妃在骂你!”东升一本正经地道。
  凤之墨听了,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她若是还肯骂我也好!”
  东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摸摸鼻子,道:“那个……清河公主今儿就被送往中山岭了!”
  “嗯,知道了!”凤之墨应道。
  “王妃一定很高兴!”东升又道。
  “嗯!”凤之墨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东升见他还无动于衷,很无奈地道:“既然皇上您也出了力,推波助澜帮着王妃狠狠地惩治了清河那个臭丫头,应该去跟王妃说说啊!”
  “说什么?”凤之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