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苏叶对他充满希望,却又不能让苏叶感觉失望,方寂言是能敷衍着。
“你走吧。”苏叶的声音有愉悦了起来。
方寂言点头,走出了苏叶的房间。
霍家英站在走廊里。
“霍总,我要走了。”方寂言声音沉沉的说道。
“你还会来吗?”霍家英声音哽咽着。
“霍总,你还希望我来吗?”方寂言清冷的问。
霍家英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我不想你来,可是看到苏叶高兴的样子,我又希望你来,方寂言,我是苏叶的妈妈,我只能为了苏叶着想,我也希望你体谅一个可怜母亲的心。”
“霍总……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对不起!”方寂言心里难受极了,他终于说出了对不起,却不是对苏叶,而是对霍家英。
是吧,他对不起苏叶,也对不起霍家英。
可这一切,何曾是他希望发生的呢?
“我不要听对不起,方寂言,现在我求你,不要再来了,我怕苏叶陷进去,我们就都完了!”霍家英哭了出来。
商界的铁娘子,就这样不顾形象的在方寂言面前哭出了声。
“好,我答应你,霍总。”方寂言答应下来。
他完全理解霍家英的矛盾心情。
他只能选择离开,方寂言回头看了苏叶的房间一眼,房间里传来苏叶的歌声。
《让我们荡起双桨》,很幼稚的是吗?
却是多年前,苏叶最喜欢和方寂言唱的歌。
方寂言的眼睛一阵酸涩,他快速的跑下了楼。
身后的歌声却追随着他的脚步,渐渐的不再动听,渐渐的越来越凄厉。
方寂言的脚步踉跄,他几乎是逃一样的开着车离开了苏家。
他知道他出现了幻听,苏叶的声音是柔美的,动听的,绝对不是悲凉凄厉的,可是他为什么出现了幻觉呢?
他在逃避,苏叶的残疾。
她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是吗?
方寂言痛苦极了,他泪流满面,就这样开着车疾驰在大街上。
还好,夜深,路上的车子并不多。
如若不然,方寂言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家中。
贺春歌在挂掉傅南桥的电话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
似睡非睡中,突然听见了庭院里传来车响,心想着,应该是方寂言回来了,于是,急忙拿了外衣披在身上。
她匆忙的下楼,看见的是,狼狈不堪的方寂言。
“方寂言,你这是怎么了?”贺春歌看着一身奶油的方寂言,吃惊的问道。
“贺春歌!”方寂言喊出贺春歌的名字,紧紧的抱住了她。
“你这是怎么了啊方寂言,身上怎么全是奶油呢?”贺春歌很奇怪,这个方寂言最近失魂落魄也就罢了,怎么着弄了一身的奶油蛋糕回来,他这是给哪一个美女过生日去了?
难不成是老毛病又犯了?
“贺春歌,我去苏家了,给苏叶过生日了,我没想隐瞒你,只是事情来得很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也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方寂言急促的解释,话落,捧起贺春歌的脸,然后狠狠的吻上了贺春歌的唇。
贺春歌被方寂言吻得晕头转向的,这人是怎么了?
“贺春歌,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以后下班就回家,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苏叶的那些过去是她的宿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能把自己困在里面走不出来,我要回归我的生活!”方寂言突然间释然了,他不想再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自责里,是的,苏也有自己的人生,而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还有人生。
他和苏叶过去不管发生过什么,好的坏的,都已经是过去了。
他不能因为苏叶的痛苦而痛苦着,如果沉陷在过去里走不出来,那是自虐,自我惩罚。
很显然,方寂言并不是这样的男人。
“好了,想明白了就好,今天傅南桥打电话来问了,不知道宁希去了哪里?我给宁希打电话她也没接,不知道做什什么去了,那俩人最近总闹别扭,你要不要给傅南桥回个电话问一下?”贺春歌并非是锱铢必较的女人,何况, 那些过去压根就和她没什么关系呢。
方寂言现在主动回归家庭,她除了高兴,还能说什么?
不,应该很庆幸吧,方寂言和苏叶没有继续和苏叶纠缠。
方寂言拿出手机给傅南桥打去电话。
“桥哥,找到宁希了吗?”方寂言关心的问,声音隐隐带了戏虐。
“嗯,找到了。”傅南桥清冷的说。
“她去哪儿了?没出什么事那吧?”方寂言又问。
“没有,她好得很,我挂了!”傅南桥丢下这句话,不待方寂言再问什么,便收了线。
“宁希找到了?”贺春歌问。
“嗯,找到是找到了,但是听过傅南桥的语气不太好,貌似是宁希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别胡说,我还能不了解宁希么?她虽然事业心强,但是对待私人问题是很严谨的,何况,她和傅南桥还有俩孩子呢,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洗澡去!”贺春歌嗔怪的催促。
“好,我这就去!”方寂言这几天被苏叶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挣脱出来,也不想再挂念傅南桥太多。
感情的事情,只能身在其中的两个人自己解决,其他人,都说旁观者!
傅南桥当然是在阿瑟的诊所找到的宁希,彼时,宁希和阿瑟并肩走出病房,两个人谈笑风生。
傅南桥却是阴沉着脸,攥紧了拳头。
他径直走上去,呵斥,“宁希,为了来这儿,你连你的妈妈都不管,我的电话也不接听是吗?”
宁希没想到傅南桥会找了来,于是尴尬的对阿瑟说,“师兄,我要走了,再见哈,祝你事业更上层楼。”
宁希害怕啊,害怕傅南桥失去理智的对阿瑟做出什么事情,阿瑟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事业,如果再因为她,被傅南桥阻挠,她就真的对不起阿瑟了!
“宁希,你在怕他?”阿瑟心疼的问。
“我没有怕他,只是不想在你这儿,跟他闹!”宁希讪笑,“再见我走了。”